【已修改。】
皇宫腹地。
太极宫太极殿内。
随着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东阁大学士庞启帆。
以及身为内阁首辅的文渊阁大学士上官鹿相继出列奏对。
偌大的太极殿顷刻间便陷入一种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自正德帝道出朝廷至少需为燕王奕赐珠三颗这一言论之初。
满堂文武朝臣心中便已然预感到今日必然会有人竭力制止此事。
然而令满堂文武朝臣皆始料未及的便是正德帝话音方一落罢。
短短数十息的时间里。
便足足有着三位内阁大学士相继出列公然反对赐珠三颗之事。
就在偌大的太极殿因内阁三位大学士的相继出列奏对。
从而彻底陷入一种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际。
忽然又有一道手持笏板身着大紫色朝服的身影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启禀陛下。”
“臣以为敬大学士、庞大学士以及上官大学士方才所言!”
“皆实属一派胡言!”
文华殿大学士姜志宏手持笏板大步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
随即面朝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众人的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话音落罢。
年过甲子之龄的文华殿大学士姜志宏缓缓站起身来。
面带些许不屑之色地望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上官鹿、敬永贤、庞启帆三人后。
随即再度面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众人的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一拜。
“自太祖皇帝于开国之初时定下赐珠戍边藩王、戍边武将之策以来!”
“两百余年的时间里!”
“凡我大周戍边藩王!”
“凡我大周戍边武将!”
“无不以能够获得朝廷赐珠为荣!”
“无不以腰间所悬夜明珠数量的多与寡而为荣!”
“两百余年的时间里!”
“史书上可曾提及半句我大周戍边藩王、戍边武将因赐珠而不合之事?!”
“满堂文武朝臣可曾听人提及过我大周戍边藩王、戍边武将因赐珠而不合之事?!”
“两百余年的时间里!”
“我大周荣获朝廷赐珠的戍边藩王、戍边武将中!”
“又有哪一个不是凭借实打实的赫赫战功方才得以荣获朝廷赐珠?!”
“今日我朝燕王殿下!”
“其虽就藩时日尚短!”
“但自其领兵出征漠北以来!”
“却每每皆是身先士卒!悍勇厮杀在前!”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燕王殿下便已然先后覆灭数个隶属于尸逐王的中大型部落!”
“不久前更是亲率近万兵马悍然与尸逐王所率万五千余兵马开战!”
“此战燕王殿下不仅仅以少胜多全歼了尸逐王所率的万五千余兵马!”
“更是于此战中生擒了身为匈奴二十四长之一的尸逐王哈曼!”
“此等大捷!此等战果!此等赫赫战功!”
“如何就当不得朝廷为其赐珠三颗之荣?!”
年过甲子之龄的文华殿大学士姜志宏一拜过后再度缓缓直起身来。
随即缓缓转身直面满堂文武朝臣,面色极其严肃地沉声一字一句道。
话音落罢。
满堂文武朝臣近乎无不面色各异地低垂了眼睑。
偌大的太极殿亦随着文渊阁大学士姜志宏的一席余音渐渐消散。
而再度陷入一种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
......
皇宫腹地。
太极宫太极殿内。
正德帝满是威仪地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
目光极其漠然地自一众面色各异的满堂文武朝臣身上缓缓扫过。
足足过了近半刻钟之久。
正德帝方才将目光再度定格在立身于御案五步外的四位内阁辅臣身上。
然而。
就在正德帝方欲开口说些什么之际。
忽然又有一道手持笏板身着大紫色官袍的身影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眼见此人已然手持笏板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正德帝亦只得暂且压下腹中之言,再度冷眼旁观。
“启禀陛下!”
“臣以为姜大学士言之有理!”
“臣以为我朝燕王殿下所立赫赫战功!”
“完全当得起朝廷为其赐珠三颗之荣!”
“故而!”
“臣!华盖殿大学士!温复!”
“恳请陛下为燕王奕赐珠三颗!”
同样已然年过甲子之龄的华盖殿大学士温复手持笏板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随即快步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面朝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此言一出。
原本便因文华殿大学士姜志宏一席话而安静的可怕的太极殿。
无形之中一时间不由得更为安静起来。
自正德帝道出朝廷至少需为燕王奕赐珠三颗这一言论以来。
短短一两刻钟的时间里。
内阁六位大学士中便已然有着五位大学士相继出列为此事表态。
自文华殿大学士姜志宏、华盖殿大学士温复二人相继大步而出。
随后旗帜鲜明地站队燕王奕应当获赐珠三颗这一言论的那一刻起。
这场有关于燕王奕究竟应当获赐珠几颗之争便已然完全变了性质。
而这场有关于燕王奕究竟应当获赐珠几颗的言论之争。
无形之中已然牵动了满堂文武朝臣的全部心神。
甚至于这场有关于燕王奕究竟应当获赐珠几颗的言论之争的最终结果。
极有可能改变大周朝廷现有的朝堂格局!
更甚至于极有可能影响未来数年乃至数十年之久的天下大势!
思及至此。
满堂文武朝臣近乎无不纷纷下意识地放缓了自身呼吸。
似是生怕因呼吸声太大而为自身招惹来莫名的灾祸般。
更有甚者已然微微侧首以眼角余光偷偷望向内阁六位大学士中。
唯一一位此时仍立身于原地不曾对此事表态的谨身殿大学士姚延津。
就在满堂文武朝臣数之不清的目光悄无声息地汇聚于谨身殿大学士姚延津身上时。
身为内阁次辅的谨身殿大学士姚延津忽然手持笏板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启禀陛下!”
“臣以为姜大学士、温大学士皆言之有理!”
“臣亦以为我朝燕王殿下所立赫赫战功!”
“完全当得起朝廷为其赐珠三颗之荣!”
“故而!”
“臣!谨身殿大学士!姚延津!”
“恳请陛下为燕王奕赐珠三颗!”
身为内阁次辅的谨身殿大学士姚延津于数之不尽的目光注视下大步出列。
随即手持笏板大步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面朝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话音落罢。
随着谨身殿大学士姚延津的诉请余音渐渐消散于太极殿内。
本就格外凝重的太极殿内一时间不由得再添数分凝重气息。
满堂文武朝臣数之不尽的目光更是频频往来于内阁六位大学士之间。
现如今随着谨身殿大学士姚延津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朗声而奏。
这场有关于燕王奕究竟应当获赐珠几颗的朝堂之争已然愈发地白热化。
然而。
就在满堂文武朝臣中的一众太子党官吏无不因此而蠢蠢欲动之际。
位列宗室勋贵之首的晋王许镇忽然抢先一步手持笏板自宗室勋贵队列中大步而出。
“启禀陛下。”
“臣附议姜大学士、温大学士、姚大学士所言。”
“自我朝太祖皇帝赐珠戍边藩王、戍边武将伊始至今。”
“凡蒙朝廷赐珠之恩的戍边藩王、戍边武将无不曾为我朝立下过赫赫战功!”
“纵观自我朝太祖皇帝赐珠戍边藩王、戍边武将伊始至今的两百余年时间里!”
“臣从未听闻过有哪一位戍边藩王、戍边武将毫无赫赫战功但却仗着自身资历而被朝廷赐珠!”
许镇手持笏板自宗室勋贵队列中大步而出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
随即面朝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始终面无表情地望着众人的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话音落罢。
许镇缓缓直起身来,随即不怒自威地望向立身于其身旁不远处的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
“敬大学士方才言燕王奕就藩时日尚短,且前后所历战事不足十场。”
“若是因此战大捷便破格赐珠三颗,恐会招来其他戍边藩王不满,从而导致藩王间不合?”
许镇满脸不怒自威地望向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随即不徐不疾地沉声开口问道。
眼见晋王许镇来势汹汹。
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面色顷刻间便变幻了颜色。
“晋王殿下何意?”
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略作定神,随即顾左右而言他道。
“何意?”
晋王许镇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
随即目光愈显凌厉地望向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
“尔身为武英殿大学士。”
“我朝内阁六大辅臣之一。”
“尔何时听闻过我朝赐珠戍边藩王是以就藩时日长短、所历战事多寡而赐?”
晋王许镇满脸不怒自威地死死凝视着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
随即声音中满是冰冷之意地沉声呵问道。
“这......”
“这......这......”
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闻言不由得瞬间语促,其虽有心想要辩解一二。
但奈何自身方才所言若是细究的话,着实是站不住跟脚。
“漠北战场之上!”
“前有司马大将军李光利部、征北将军李凌部。”
“以及辽、代、赵、汉四王数万大军被困漠北鸣狐山长达半年之久!”
“后又有讨贼将军夏侯栋部大败于匈奴四王将之手!损兵折将无算!”
“现如今我朝十余万兵马、百姓被困于漠北之地寸步难行!”
“值此危难之际!”
“燕王奕不惜以藩王之尊亲自披挂上阵!”
“自领兵出塞以来!”
“前后满打满算两个月的时间里!”
“燕王奕先后率军覆灭数个隶属于尸逐王麾下的中大型部落!”
“后又不断诱敌深入!将尸逐王所率万五千余大军引至野狐岭丘陵地带!”
“随后更是借助野狐岭有利地形,以及全军将士视死如归的拳拳报国之心!”
“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下,这才得以以少胜多全歼了尸逐王所率万五千余大军!”
“甚至于就连身为匈奴二十四长之一的尸逐王哈曼亦于此战中被俘!”
“此等大捷!此等战功!”
“若是得以传遍整个天下!”
“何愁我朝被困漠北将士军心士气不涨?!”
“何愁四方宵小之辈不因此而心生大惧?!”
“如此大捷!如此战功!”
“如何便当不得赫赫战功之称?!”
“如何便不足以令朝廷赐珠三颗?!”
许镇满脸不怒自威地死死盯着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
声音极其冰冷地再度沉声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满堂寂静无声。
本就充斥着浓浓凝重气息的太极殿一时间不由得再添数分浓浓凝重气息。
就在满堂文武朝臣无不面色各异地低垂了眼睑之际。
晋王许镇手持笏板再度面朝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一拜。
“启禀陛下。”
“臣!晋王镇!”
“恳请陛下为燕王奕赐珠三颗!”
“以彰显皇恩之浩荡!以励我朝将士拳拳报国之心!以震四方宵小之狼子野心!”
晋王许镇略作定神,随即不徐不疾地沉声开口说道。
“启禀陛下。”
“臣!武陵王建!”
“恳请陛下为燕王奕赐珠三颗!”
“以彰显皇恩之浩荡!以励我朝将士拳拳报国之心!以震四方宵小之狼子野心!”
“启禀陛下!”
“臣!丹阳王丰!”
“恳请陛下为燕王奕赐珠三颗!”
“以彰显皇恩之浩荡!以励我朝将士拳拳报国之心!以震四方宵小之狼子野心!”
“启禀陛下!”
“臣!豫章王瓒!”
“恳请陛下为燕王奕赐珠三颗!”
“以彰显皇恩之浩荡!以励我朝将士拳拳报国之心!以震四方宵小之狼子野心!”
“启禀陛下!”
“臣!东海王.......”
“.......”
“.......”
晋王许镇诉请余音方落。
十三王爷等一众老牌郡王顷刻间便相继自宗室勋贵队列中大步而出。
随即大步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面朝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诉请道。
不多时。
往日朝会里甚少奏对的宗室勋贵队列中。
便已然走出足足近三成的老牌宗室勋贵。
如十三王爷等一众老牌郡王虽皆无实权在身。
但奈何其于宗室中的辈分却着实高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