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这下也无法参加文会了,得赶紧回去报信,还要准备酒菜,不然人家上门来,可没东西招待。
“伯光兄,弟得走了,不能陪兄长吟诗作对,还请见谅。”
要走当然要跟费熠打招呼,胖子圆嘟嘟的脸,这会儿笑开花了。
一叠声的应该的,还催着他快走,等他走后,费熠也急匆匆的走了。
赶回家的贾蔷,跟林越汇报了一下,一边叫柳成带人去买东西,并让林越请厨子回来,准备宴席。
果然,到了傍晚,不仅吕卫和董重来了,连苏州府知府费宁跟江苏巡抚魏东楼都来了。
连贾蔷都没想到,可魏东楼一开口他才知道,原来这家伙跟贾敬同榜,但真实的原因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
林如海跟他才是自己人,只是此事不宜宣之以口,正好贾蔷在这,人家拿出跟贾敬的关系,谁也不出什么来。
互相见礼后,吕卫脸色一沉喝道:“孽障,还不给林家八爷赔罪,不长眼的东西,林大人为国操劳,他的族人你也敢欺负。”
林越听贾蔷过今的事,见他发作儿子,忙赔笑着阻止道:“吕大人可别,令公子年少气性大些是有的,此事已经过去,还是不要再提了,今日大人能够登门,草民这蓬荜生辉,感激不尽。”
吕卫见他如此,脸上笑吟吟的,眼睛却看向贾蔷。
贾蔷笑呵呵道:“吕大人是客,客随主便可好?再吕凌兄跟晚辈不打不相识,日后不定还更亲近。”
吕卫嘴角微微抽搐,可脸上笑呵呵的,连连点头,赞叹道:“贾家不愧公侯之家,林家也是列侯之后,这心胸还真不是普通人比得上的。”
董重连忙接上,也是一阵的吹捧,费宁跟魏东楼含笑看着,不掺和这事,倒也其乐融融。
不一会儿大家酒过三巡,晴雯抱着林珑出来,给他们行礼,大家又是一阵赞赏。
不过这时候就看出,魏东楼跟费宁眼神不一样了,看向林珑的目光慈祥许多。
吕凌和董重吃惊的望着晴雯,好一会儿才低声:“竟是个女的,难怪那么俏。”
贾蔷耳朵多尖呀,凑过去笑呵呵的对他两:“认出来了吧,这丫头是弟的通房,原本侍候我们家老祖宗的。”
那哥俩连连点头,也装起胆子道:“记的还有一位也很俊俏的,难道也是女的?”
贾蔷点头笑道:“对喽,弟两个通房,经常让她们穿男装出去玩,长辈们不知道,可别出去,不然弟会被骂的。”
他这贼笑兮兮的,两人一看顿时生出知己之意。
纨绔嘛都爱玩,可他俩玩不出新意,再好玩的事经常玩也会腻味的,现在贾蔷给他俩一个新的思路了。
两人这下围着贾蔷取经起来,三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可把吕卫、董重看的直皱眉头。
当晚回去后,这两货就逼着自己侍女做起男装,弄得鸡飞狗跳的,这些跟贾蔷没关系了。
他现在正跟林妹妹商量,怎样劝她八叔去神都,吕卫和董健的性格他通过费熠了解了一番。
吕卫还好,虽也不算好人,但没那么心眼,可董健心眼不,还阴狠。
现在他应该明面上不敢动林越了,可这种性格的人,要防他万一。
再,林如海活不了多久,一旦他去世,林家没有一个当官的。
要是掌管一省刑狱的按察使要使手段,百姓是很难幸免的。
林黛玉听完他的分析,沉吟道:“八叔一家去京城,总不能住舅舅家吧,还有京中生活不易,总不能靠亲戚接济,这些蔷二哥想过吗?”
贾蔷给她一个大白眼,一副鄙夷的神情让她去会意,黛玉一见娇嗔道:“二哥哥有话就,干嘛一副取笑人家没见识的样子?”
贾蔷见她那娇模样,不仅乐了,笑嘻嘻的:“好妹妹,你难道忘了,你林家也曾是列侯,随太祖迁都去了神都的。”
黛玉怔了怔道:“那又如何?祖父被加恩多承袭了一代,可听我娘那时候我家已经家道中落了,祖父不擅经营,父亲更是一心在读书,京中田产,在父亲成婚时,也都变卖一空……咦!我家有房产。”
到这林黛玉终于反应过来了,林家当年的确变卖田产,一来是因为林如海结婚,娶的是国公的千金,聘礼不能不好看。
另一个是到林如海这代,已经不是贵族了,那些田产跟其他贵族连在一起,不想跟他们日后起龃龉。
卖掉剩下的钱,拿到苏州老家置产业其实更好。
一个探花郎,当年还在朝中御史台当官,娶的妻子是荣国公的女儿,苏州城谁敢跟他的产业过不去。
但田地商铺都可以卖,房子不能卖呀,儒家传统,卖祖宗置下的房产,那是败家的行为。
不到山穷水尽,没人会卖掉祖宗的房产,有出息再去外边买房,祖宗房子空着也不能卖。
她现在反应过来了,贾蔷才点头道:“林家的房子在鹅尾巷,我没去过但听老师讲过,妹妹时候其实住过,不知还能记得起来吗?”
林黛玉五岁时,林如海才外任扬州,原本一直在御史台任职,算她四岁年末离开神都,那时候也有些记忆了。
果然,贾蔷后她想起来了,她和她弟弟,其实都是在神都出生的,应该是弟弟的夭折,让她不愿去回想以前。
现在被提出来后她记起来了,登时眼圈就红了。
贾蔷一看顿时慌了,忙不迭的伸手想要帮她擦眼泪,结果惹来一顿白眼和娇嗔。
好半晌后,黛玉问道:“住的有了,可其他呢?八叔不是个坐享其成的人,父亲就是想给银子,恐怕他也会觉得无功不受禄,如之奈何?”
“嘿嘿!这就要看你蔷哥哥了。”
贾蔷得意的臭屁一下,结果又被人白眼,只好道:“我记得八叔是童生,院试没过才没考上秀才的,后来六叔祖过世,他不得不放下书本当起家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