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一边呵斥着,一边使劲的对茜雪眨巴眼。
林黛玉掩嘴一笑,见他转过头马上收起笑脸道:“二爷去吧,哪有让热的,薛大爷也不是外人,可别冷落了人家。”
“哦哦,这样啊,贤妻的对,正好咱们家正需要一笔钱,我去看看能分多少银子去。”
他这前脚走,后面林黛玉就不解的问茜雪道:“咱们家要钱做什么,没听要干什么大事啊?”
茜雪也懵圈,摇头道:“没听过有何事,下个月云姑娘进门,可这笔钱早就备好了,太太还特意跟平姨娘核对过,咱们家不缺钱才对的。”
宁国府当然不缺钱,贾蔷从管家管事们那收刮了三十万两银子,这一年来做买卖又赚了不少,他哪里会缺钱。
不提黛玉她们想不通,客厅内薛蟠看到贾蔷大步进来,大笑着站起来,拥抱他道:“兄弟,这个月这个数,整个北直隶都铺了货,咱们赚大了。”
嫌弃的推开薛蟠,看着他伸出的手指头,贾蔷矜持的笑道:“很好,正好我要用银子,给我提十万两出来,后我有用。”
“十万两?兄弟不会又看上什么买卖吧,可别扔下哥哥我呀!”
薛蟠现在赚钱上瘾了,一听要那么多银子,马上想到的就是做买卖。
贾蔷摆摆手道:“这次不是做买卖,是私事。”
“私事!”
薛蟠惊呼一声,马上闭上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兄弟,跟哥哥实话,你不会是在外面养外室吧?可别弄出事来,林姑娘可不好糊弄。”
贾蔷一看他那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家伙不愧是讲义气的,觉的朋友干坏事,首先替朋友想到的是家宅安宁。
“薛大哥,我跟你实话吧,京营欠晌已经三个月了,其他的我不管,但家中揭不开锅的我必须管,这钱我是拿去救急的,等军晌下来再还回来。”
薛蟠听的目瞪口呆,好半才指着他道:“你你棒槌啊!别缺官是赚钱你贴钱,那还当个屁呀!回家来吃香的喝辣的,谁也管不了咱们不是。”
贾蔷斜睨了一眼,语调放缓道:“薛大哥一直是最讲义气的,那你,有人从祖父开始,就跟着你祖上,可现在他落魄了你还知道,那你应不应该伸手帮一把?”
“伸啊,那是肯定的!我家那些老人,我都一直养着呢,从没有亏待过他们,不然死了怎么去见我爹啊。”
到他讲义气,薛蟠登时就上头了,我可是仗义郎君,当代赛孟尝,当然要讲义气了。
可完了才反应过来,敢情贾蔷的是他自己啊。
着急的抓两把后脑勺,薛蟠一跺脚道:“这事哥哥支持你,奶奶个腿,朝廷养兵竟然欠晌。”
贾蔷拍拍他的肩,纠正道:“不是朝廷欠的,是那些当官的把晌银挪用了,这一点要记住,不能朝廷的坏话,咱们还要靠朝廷赚钱的。”
薛蟠张了张嘴,悻悻的啐道:“狗日的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家的银子都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还喂不饱他们。”
这话贾蔷不答话,心这里面你舅舅是大头,你骂的狗日,第一个就是你舅舅。
两后京营再次轰动,但这次的轰动可不是好事,贾蔷用自己的钱给士卒发生活费,引来的争议极大。
当晚就有无数的弹劾奏章飞进宫中,另外也引发了一大批的言官,咆哮着彻查京营亏空。
“皇上,贾蔷这是收买军心,这是要造反啊!”
“皇上,此风不可长,岂有朝廷养军,武将掏钱的,那是私军!大明李成梁殷鉴不远啊!”
“皇上,宁国府邀买人心,必须严惩,否则军心动荡,于国不利啊!”
……
第二早朝,刚刚开始上朝,就有十几个官员哭嚎着要严惩贾蔷。
贾蔷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直到嘉正帝开口问道:“贾卿!众卿所言你有何见解?”
贾蔷这才抬起头来,大步走出队列,深施一礼道:“皇上容禀,臣刚才听的想睡觉,这些大人一个个哭喊着,好像他们家死人了一样,臣都不知道为什么,朝会怎么就成了哭丧的地方。”
“大胆!”
“竖子无礼!”
贾蔷回头看过去,叫的最大声的是兵部郎中许乃亮,邪笑一声他问道:“许大人起先朝廷养军,武将掏钱是吧?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本官是文官,正经的探花郎出身,许大缺年进士考的第几名啊?”
“你!你你……”
许乃亮直翻白眼,一副要背过气的样子,打人不打脸啊,可贾蔷就偏偏给了他一巴掌,他是同进士出身。
贾蔷才不管他,看向另一位笑道:“李大人我要造反,十万银子就能让士卒造反,李大人是看不起大吴将士,还是看不起大吴朝廷?”
这位也是语塞,本来弹劾人就是口号喊的越响亮,自己显得越正义的事,谁真去计较你的属实不属实。
这跟后世的网络暴力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随意开口喷饶事罢了,几个人去认真分析其中的真假。
世人多的是随波逐流的,真正清醒有自己见解的人极少,故而从古至今,喷子都有极大的市场。
贾蔷刚刚挤兑人都是满面春风的,可忽然脸色一变,盯向左都御史时怀庆。
“军心动荡,于国不利,时大人这话的好。京营欠晌不过就二十万大军,大吴军队一百八十三万,时大人知道欠晌有多少?兵部跟五军都督府,三令五申要各级官员洁身自好,不要伸手军中,时大人身为左都御史这些都没眼看到,偏偏贾蔷自家掏钱十万两,时大人就目光如炬,贾蔷倒想问问,你时怀庆到底想干嘛?勾结军中蛀虫,克扣士卒军晌,你意欲何为?”
贾蔷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语气森寒,直指时怀庆勾结贪污,眼神冰冷如刀,极为骇人。
“你胡!皇上,贾蔷诬告大臣,臣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