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多不仅需要降低功率，还需要想办法提升探测精度，这样才能对可能存在于网关法器中的灵能痕迹进行有效检测。
不过，以他对灵能的了解，终究还处于门外汉的状态，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改进方法，就准备先拿报废法器样本过来试试，要是一次就成功了，也就不用突击改进了。
……
意识回转埃弗瑞斯卡那边的化身，夏多从云枫庄园离开，直接来到联盟总部，亲自找到查尔斯询问各国那边有没有出现新的报废网关。
“暂时还没收到消息。”查尔斯回答道。
“那特制网关的回传数据呢？”夏多又问。
与普通网关法器相比，特制网关更换了其中的流量统计组件，能够统计到元思维级别的意识信息通过，借助那些特制网关，就可以发现算力池分网中是否存在异常流量。
但查尔斯的回答却再次让夏多感到失望，“回传数据一切正常，并未出现大人之前提到的密集而细微的意识信息流。”
“行吧，继续保持关注，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夏多说完，便放过了查尔斯，接着他又来到网关研究组在这里找了一个空闲的实验室，然后从仓库内登记取出几套报废网关，就独自进入实验室并增加了封闭提醒。
……
实验室内，夏多当然不准备在这边重复之前已经反复进行过多次的检查工作，而是将这些报废网关收入了随身空间。
之后，他安置好化身，便再次将意识回转本体，来到时之塔的实验室内，然后从随身空间内取出了一套报废网关。
新鲜出炉的报废网关暂时还没有出现，却也不妨碍他对这些已经“冷却”了的报废网关进行一个简单的初检。
他将这一套网关法器的各个组件分开放置在实验台上的不同区域，然后不久前实验的那样，启动了灵能探测水晶球。
下一刻，迷蒙的淡紫色雾气再次诡异地从虚无中生出，以探测水晶球为中心向周围缓缓扩散出来。
这些淡紫色雾气先是经过了用于对照的手镯状灵能法器，然后才才逐一经过网关法器的各个组件。
“咦？”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夏多注意到灵能探测水晶球激发出的淡紫色迷雾在经过手镯状灵能法器后，似乎被削弱了一些，之后在经过网关法器组件时竟然产生了一丝波动。
虽然只是一丝，很快就消失了，但记忆对夏多来说，并不是一种即时性的东西，而是可以反复翻阅的恒久印记，通过追溯记忆，他确定那并不是错觉。
似乎网关法器组件中真有什么东西对探测器激发的紫雾产生了一丝扰动。
只不过，雾气最终还是全部占据了网关法器各个组件所在的空间，完全没有一丝罅隙。
夏多担心的事发生了，他借助灵能唯心之力搞出来的灵能探测器的探测功率还是太大了，其探测行为本身就足以抹去一些不太明显的灵能痕迹。
刚刚他是通过敏锐的观察以及追溯记忆才发现了一丝端倪，如果自己的都没有意识到观察到异样，可能根本就不会去追溯记忆了。
接着，夏多对这同一套网关法器进行重复探测，结果不出所料，原本可能存在的那一丝灵能痕迹，已经悄然消失掉了。
截止到现在，他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一套网关确实有可能受到了涉及灵能的攻击。
“那么，这是个例呢？还是很普遍的情况？”
犹豫了一下，夏多再次取出一套报废网关，将其摆放在刚刚那一套完全一样的位置，然后激发了灵能探测水晶球。
随着淡紫色迷雾从虚空中缓缓渗出，夏多的注意力也变得格外集中，这次在迷雾经过网关法器之前，他就发现了一些异样，不过和网关法器无关，而是迷雾本身。
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使用这个灵能探测水晶球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但似乎正巧达到了某种阈值，这一次激发出来的迷雾明显要比刚刚那一次更加淡薄了。
按理说，更弱的探测迷雾会更容易受外力影响产生扰动，结果，当迷雾经过网关法器组件时，却没有产生丝毫异动。
说明这一套网关法器没有灵能痕迹？
那么上一套网关法器对探测迷雾的扰动真的就是灵能痕迹吗？还是因他对这件事的过度关心本身产生的扰动？
思想本身就可以对灵能产生扰动，如果在探测迷雾经过网关组件时，带着先入为主的“网关存在灵能痕迹”的想法，或许真有让探测迷雾产生一丝扰动。
其实就是结果按照夏多希望的方向展现了出来。
而第二次探测又没有产生扰动，可能正符合了夏多对灵能痕迹被探测迷雾抹除的猜想，然后就真的没有出现扰动。
涉及灵能这种唯心的东西，似乎实验者本身的存在都有可能对实验结果产生影响！
这般想着，夏多竟生出一种此前所有实验都毫无意义的想法，或许这才是奥术魔法和灵能魔法难以调和的根本原因。
奥术魔法的结果不因实验者自己的想法而发生变化，只会根据现实的客观规律而变，但灵能魔法却不一样。
结果竟然能随着实验者自己的想法而变，这种始终符合实验者心理预期的结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尽管夏多现在还不完全确定刚刚的几次实验结果是不是因为他的想法而发生了与事实不符的改变，但自身想法可以影响灵能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根本无法排除实验结果受他自己想法影响的可能！
这才是最关键的。
一时间，夏多有些思绪难平，他暂时封存了实验室，来到了时之塔的奥术花园，只是这里的正能量环境也无法让他的内心平静下来。
不仅是因为实验不顺，还因为奥术魔法和灵能魔法的未来，乃至世界的本质。
到他这个地步，只要还有进取心，那必然要思索奥术魔法的未来；只要不想浑浑噩噩，那也必然要思索世界的本质。
可如今这两个问题的前方，却被一层厚厚的壁障所笼罩，而那壁障的名字就叫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