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独特的婚姻观
作者:散步的河马君   成为皇帝从赘婿开始最新章节     
    齐云梦皱着眉头听江宁的话,觉得他的观念,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思想,如同瀑布一般从九霄落下,将她洗刷的体无完肤,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妾,接也,以贱见接幸也。这是《释名》所言,更有次妻、旁妻、副妻、外室、小妇等,难道这些也是错的?”齐云梦已经走到了江宁所处的凉亭之内,清风拂过,水气落到脸上,一丝丝凉意透过皮肤,钻入到心底,齐云梦双手却渗出了些许的细汗。

    “还有,《庄子》所言,灵公有妻三人,同滥而浴。三妻四妾之事,自春秋便已经形成,仁义礼信智,仁义排在最前面,难道这也是错了?魏晋遗风,建安风骨又错了吗?”

    “《汇苑》言:“妾,接也,言得接见君子而不得伉俪也。而《礼记》也言:“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这些难道也错了吗?”齐云梦引经据典道:“《礼记》中说: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周礼》中说:王之妃百二十人:后一人、夫人三人、嫔九人、世妇二十七人、女御八十一人。难道这些被世人和天下读书人奉为典籍的话,也都错了吗?”

    齐云梦说出这些话,完全是在她的所学范围之内,也都是世人自出生都会被教授的东西,在她看来,这些是正确的,是经过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至理名言,不会有错,她不是要为这个世界辩解什么,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她也曾经质问过,疑惑过,可到头来还是滚滚洪流之下没有丝毫的改变,时间证明了这是对的,那么这就是对的,或许是她错了,才学不如老庄,也写不出《礼记》这般大作,是她的才学不够,阅历不够,所以那些话是对的,又如治国之道,从夏商与西周传承而下,也都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江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原本不指望这个时代的女子会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也不想解释那是因为时代进步,科技的发展产生的变化,但是齐云梦本就是一个另类,是一个变数,她已经打破了男子的一些规则,不应该被这些东西束缚,就在江宁准备开口之时,齐云梦又开口了。

    “原本我也问过师傅,可师傅告诉我,从古至今便是这样的,大到帝王将相,小到村野匹夫,千古不变的道理,便是圣贤的道理,学问不到,妄自揣测,就是对圣贤的不敬,读书人不能不尊孔孟,为将者不能诋毁孙武,我也就断了这样的想法,今日听你所言,想问一句,为何不是这样。”

    江宁思量片刻,便问道:“夏商与西周,只有两种阶级,一种是主人,一种是奴隶,人生下来便只有这两种选择,沿袭了千年,始皇一统六国,统一度量衡,成为了中央集权的第一人,称始皇帝,这种改变难道是违背圣贤之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朝代更迭,为何还会有杀戮?杀的人越多,胜利越是接近,胜利之后,便是皇朝的建立,以天命为己任,难道不应该感化众生吗?为何还要杀戮,难道杀戮是违背圣贤之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难道寒门学子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人上人吗?当然可以,但这也违背了老庄之言,难道就要否定?”

    “当然不是,所谓不破不立,世间万物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每一次变化都会牵扯到许多的利益,比如你来说,京城三辩,让那些引以为傲的大家自惭形秽,让天下女子都知道原来并非无才便是德,各个利益阶层都会有所变化,腐儒会打压,女子会叛逆,有的为了维护现状,有的为了推陈出新,并没有对错。”

    “一粒米,被人吃了,能够让人活下去,但饥荒的年代,也可能为了一粒米引发冲突,你说这一粒米有罪吗?但所有的罪责都是从它而起。可能这么说会有一些偏激,但道理是互通的,古人之言,千百年流传下来,自然是真知灼见,可正确与否,还是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说的,秦始皇焚书坑儒,为的就是用法家之法巩固皇权,六国初定,必须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够保证国家的统一。”

    “后来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因为国家稳定之后,严刑酷法不适用了,要以德为先,大元朝崇尚武学,突厥王庭也效仿夏朝,在我们眼中,他们是蛮夷,行为粗鄙,烧杀抢掠,但是他们胜利了。”

    “话说回来,三妻四妾或者是现在的一夫多妻,也只是这个时间段应该出现的或者是不可避免的产物,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或许是进步,也或许是倒退,我的观点也只是我的观点,就像你的一样,所有的都可能被推翻,只是还没有到时间而已。”

    江宁说完,耸了耸肩:“至于那些经典,让他们见鬼去吧,我思故我在,随心而动,逍遥自在,总比束缚在这条条框框里舒服的多了,人生在世,匆匆几十年,有人及时行乐,有人经世致用,道不同,所实现的和得到的也不同,爱一个人,就去爱了,古往今来,也不乏被世俗崩坏的爱情,哪有那么多可歌可泣,不过去求而不得的酸楚罢了。”

    梁祝化蝶,白蛇演义,哪一个不是传颂千古,可真正能够做到的,却是屈指可数的,因为大家都畏惧世俗,畏惧前人,怕的太多,顾忌也太多,这也是中国在清朝后期逐渐走向衰落的原因。

    齐云梦的心脏跳得很快,鲜血迅速流动,整个面容都是红的,这样奇怪的话和理论她从未听说过,但却将她的理论驳斥的体无完肤,就像江宁所说的一样,从不同的角度看这个问题,答案也不一样,一粒米,倒是是对,还是错?可归根结底,哪有什么对错?对错不过是个标准,你认为是对,那就是对,你认为是错,那就是错,成王败寇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史书记载,史书是后人修撰的,你说是对是错?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而不是最真实的,就像现在坊间传闻的黑水之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若是他们选择说真话,那就是真的,若是他们说了假话,那假的也是真的。

    还未等齐云梦回过神来,却听江宁念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又有谁能够弄得清楚呢?唯有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才是最为真实的,高兴,欢喜,惦记,或者是心痛,都是实实在在的感受,骗得了别人,却骗不得自己,在这个基础上,爱情也应该是平等的,不存在谁要迁就谁,谁要爱谁多一点,你爱的多一点,那就多迁就一些,在我看来,就这么简单吧。”

    后面与江宁说了一些琐事,大概也就是今晚诗会东林社有要和杭州才子一较高下的事情,但齐云梦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到江宁走后,一个人坐在了石阶之上,心中回想着这些原来她看来是颠覆三观的叛逆之言,可字字珠玑,无从反驳。

    良久,却见有人从凉亭边走过,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心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的跑回到小楼内,挥毫泼墨起来,生怕方才心中所想忘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