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我的三位男老师
作者:东北大老李   51世纪最新章节     
    东北大老李原创短篇—我的三位男老师

    小时候,最常写的作文是《我的老师》,那时候写老师总是离不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和蔼可亲的笑容”、“花白的头发”之类的话语,现在想来也真是好笑,回想过去,其实,教过我的老师中还真有一些是“小眼儿八叉儿”、“面目严肃”、“头发漆黑”的,正如我下面要说的三位男老师,他们都曾给过我无尽的教诲,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先说第一位,那是我上小学时的一位男老师,姓王,当年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五短身材,头发稀疏,四方脸,小鼻子儿小眼儿,下巴颏儿上有一个黑痦子,戴一副方框瓶子底厚的近视镜,无论冬夏,总爱穿一身劳动布,脚上经常穿着一双黄胶鞋,走起路来小手儿总是甩得很高。

    王老师教我们数学,记忆里他教的班级数学成绩总是全年组第一。其实,我们那时数学也很简单,一年会数100个数、二年会背乘法口决、三年会加减乘除混合运算、四年会做池子进水放水应用题、五年会求个几个圆圈套在一起形成的阴影面积(我上学时小学是五年制),基本上小学数学就可以光荣毕业了。

    虽说教学内容简单,但是教会学生却是异常艰难,不是学生笨,是那时班上总会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他们不学也就罢了,却偏偏喜欢做些诸如往女生文具盒里放虫子、往男生饭盒里放癞蛤蟆之类的事,你想想,班上要是有这么几位,那课能上好都怪了,可以这么说,要是哪个老师能让学生专心听课,哪个老师教的成绩就好。

    王老师教的数学成绩好,原因就一个,所有学生,不管是捣蛋的,还是调皮的,在他课堂上一律坐得笔直,而且小耳朵支愣着,听得特别专注,因为啥,就因为王老师有一个绝技,只要他上课,但凡有那调皮捣蛋不好好听课的,不管他当时是背对大家写板书,还是低头批作业,他都会从手中飞出一截粉笔头儿,神奇的是每次飞出的粉笔头儿都能准确地打在调皮捣蛋同学的鼻子尖上,更神的是有时居然可以同时飞出两截,更更神奇的是两截粉笔头儿居然能同时命中两个调皮捣蛋的同学!

    由于王老师身怀飞粉笔头绝技,百发百中,从未失手,又因其教学水平无人向背,终得一绰号“王笔头儿”。

    关于王老师飞粉笔头儿绝技是如何练成的,流传着好几个版本,我听得最多的是这样的,王老师早年给地主家放猪,放猪期间经常用粪叉子撮起小石块儿甩出去打那些不听话的猪,天长日久,也便有了指哪打哪的准头儿,解放后,王老师翻身农奴把歌唱,弃武从文,活学活用,扔了粪叉,直接上手,那粪叉上的小石块儿也变成了手中的粉笔头儿,至于说瞄的目标也就由猪变成人啦!

    ……

    **期间,因王老师扔粉笔头儿的原因,被冠以破坏公物罪名,遭到当年红卫兵小将狠批,自那以后,王老师就很少秀他的飞粉笔头儿绝技了。

    ……

    多年后的一天,我在老家看见了退休多年的王老师,老人家在山坡上帮大孙子圈羊,那时他右手正用力地甩着粪叉子,随着“咩”的一声,小石块儿已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一只不听话的羊鼻子尖儿上。

    说的第二位老师是我中学的一位男语文老师,姓田,一米八几的个头儿,年轻力壮,用当年的话来说,也就二十八九,三十啷当岁儿,梳着大背头,逢上他发工资的时候,也会打点当时不多见的摩丝,国字脸,浓眉大眼,蒜头儿鼻子,嘴边时常有几根剃不净的黄胡须,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不听话的黄胡须横眉立眼外带咬牙跺脚的往下薅。

    田老师喜欢穿白色宽大的西服,脚上爱穿回力鞋,由于天生的脖子短粗,为了视觉美观,他胸前总是飘着一条细长的花领带。

    田老师教语文也算不错,只是他讲课时有个口头语儿,经常是“所以说啊”不离嘴儿,记得有一次,我后边有两位男同学打赌,赌他一节课能说多少次“所以说啊”,王同学说至少二百次,张同学说肯定没有二百次,你想想看,正是年轻气盛又闲得没事抠脚丫子泥的年纪,于是两个人就争执起来了,在面红耳赤过后,两人仍难说服对方,最后两人决定现场验证定胜负。

    现在来看,那堂课应该是张王两位同学有史以来听得最认真的一堂语文课了,简短截说,就在还有一分钟就要下课的时候,张王同学突然起了争执,张同学说一百九十九次,王同学说二百次,两人先是小声嘀咕,接着就到了忘我的境界,居然在课堂上大声地吵了起来,这下全班同学都吓傻了,要知道,田老师那可是有名的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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