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镜骑上雀鹰,却朝着新丘野飞去。予亡望了一眼那个方向,转身看着赤颜说,“他就是忍不住!”
“我不喜欢叙旧。”赤颜冷淡的说,接着给凌豚活络静脉。它叫了几声,表示很不满,平常这种时刻,赤颜早就做好了该做的。“知道,明白!”赤颜安抚着凌豚。
“它有名字吗?”予亡摸了摸凌豚,它竟然没有躲开。
赤颜暗自吃惊,回答说:“凌豚,他叫凌豚。”
“好名字!”予亡不停的摸着,“从新丘野来的?”
赤颜点头。
“废都之下的一片森林,我从前住在那里,成片的树木山林,我给每棵树都起了名字,每坐山……”予亡停顿了,因为赤颜不解的看着他。他笑了一下说,“是因为我给它名字,所以我有义务和责任去庇护它们。”
“现在不住在那里了?”
予亡摇摇头,“无杀在这里。”
予亡和羽镜都已经注意到,哪怕无杀受重伤,离开废都,空中的鹰依旧在按照秩序飞翔盘旋,森林里的树木长得越来越好,木屋几乎没办法再住人了。真像无杀所说,他跟自然的连接,逐渐削弱了,因为动情。
这才是羽镜去新丘野的原因吗?他是去找帝剑?
予亡出神地想着。赤颜只是默默的低头给凌豚按摩,嘶嘶的声音传来。
“她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吗?”予亡依旧保持出神的样子说,“复生让她改变,她是很爱你的,伤害你不是她本意,蝉恩,你的母亲。她只是彻底失控了,就是这样。”
赤颜愤怒的把手里的布摔在地上,他快步走到予亡面前,“在我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你来跟我说这个!这是沟通感情吗?那你可不会教人!”
“教?”予亡看着赤颜,“白山峡学宫倒是教很多东西,能让人学到什么呢?”
“求生!”赤颜反驳说。
予亡对着赤颜点点头笑了,“我无法代替死人来道歉,但我可以承受你的怒火。”
赤颜一只手一直握在怀里,他手里捏着一粒小玉石,是用来以防万一。
予亡也注意到了。
“想为蓝眼报仇?那你可就太蠢了!”予亡问,“他已经不是王,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到底要说什么,别绕来绕去!”
“守在白山峡,未来的变动一律不要插手。”予亡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建议还是命令?”
予亡站住回头望着赤颜笑了笑,没说话,骑上雀鹰飞走。
新丘野的城池外蠕动着尸魔,羽镜站在外面,召唤着帝剑。这种召唤的方式,念出的咒语会让帝剑疼痛不已。
在房间里的帝剑不得已忍受着疼痛跨出新丘野这片祥和的地方。
“停下!”帝剑愤怒的吼着。
羽镜缓缓落下来,站在帝剑面前,停止念咒,他才恢复正常,慢慢立起身体,看着羽镜。
羽镜上下打量帝剑,“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看到了帝剑两边的白发,“这里的罪恶之源,暗女的杰作,你也陪她疯?”
“只有你会这样形容她!”帝剑神情严肃,他摸不准现在羽镜的脾气,不敢轻易激怒。
“你现在竟然敢站在我面前,跟我对视,这些年也不是毫无长进。”羽镜打量着新丘野说,“异族需要你。”
“我不是异族!”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标记我开始!”
羽镜笑得很狰狞,“无杀的连接减弱,我要知道原因,或者该怎么加固?只有你知道,谁叫你活得最长呢!”
帝剑看着羽镜,觉得很陌生,“你还记得我父亲以前经常......”
“别拉扯以前的屁事,都什么时候了!”
“我父亲对白族做的事,不可饶恕,我也明白。你最终灭白族,之后的悔恨,也不少。他没有养好你,纵容你......”
“我不后悔!”羽镜瞪着帝剑喊,“我不后悔!听明白了吗!”他长舒了一口气,“奇怪,这么久了,你总是知道怎么激怒我。”羽镜收起脾气,花了这么久培养的镇定,遇到帝剑挑衅时总是绷不住。
“暗女的尸魔团快十万人了,你敢想象吗?这些死去的人,超过了十万。”
“从前人族统治世界时,百万军队,一样被异族攻下来。你们这十万,只不过跟骨王造出来的异族一样,没有脑袋的工具罢了,暗卫和杀手团都比你们强。”
“有时候就是想太多,才会摧毁一个帝国,你不觉得吗?”帝剑轻声感叹。
“我不是来跟你聊天的,告诉我答案。”
帝剑看着羽镜,他轻微摇摇头,“只有两种方式能解除连接,一种,有女人愿意张开双腿给他生孩子,第二种,死亡。没有加固的方法,我不是操纵人,蝉恩才是!”
“我以为他杀不死,无杀!”羽镜轻蔑的说,“从没人能伤他,除了他自己。”
“所以只剩下一种方式。”帝剑两鬓的白发随风飘动,“战争马上就要来了。族群正在崩塌,暗女、无杀、赤颜,最终总会有一个人统治世界,重建秩序,那将会是另一个世界了。”
“我以为我们一直处于战争之下。”羽镜脚下的雀鹰自觉的出现,身体慢慢腾空。
谈话结束。
帝剑望着羽镜离开的背影,脚下的尸魔已不再蠕动,暗女走到帝剑身边,看看脚下的土地。
“还怕他!”暗女笑着问。
“你知道这里唯一不好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
“没有女人!”
帝剑转身看了一眼暗女,微微点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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