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势汹汹离开的林穆,在座的田襄和曹伟面面相觑,心中的怪异愈发的严重了。好半天田襄才对着林穆离去的地方唾了一口:“无耻匹夫,明明是自己无事生非,我欲息事宁人,如此大义凌然是为哪般!”
听了田襄的话,曹伟才明白自己心中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对林穆的这种行径更是深切的鄙视之。林穆虽然如此不要面皮,但实际上确有叶晋的徒弟证词供述,他有些为难的看着田襄:“襄哥儿,听林穆的口气,貌似叶晋的罪名做得实了,咱们如何是好?”
田襄端起茶杯来,将冰凉的茶水送入喉中,冰冰的冷意刺激着田襄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他需要将今日林穆所说的言语整理出来在做打算。良久之后,田襄方才睁开眼睛。
曹伟看到田襄眼中透出的笑意,悬着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田襄已经成竹在胸,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果不其然,田襄理清之后才开口说道:“林穆所言由叶晋徒弟所举证乃是欺诈我等。若非如此,林穆不会不知道叶晋现在所准备的活字印刷术,今日也断然不会前来赴宴。”
门外的侍从被曹伟喊了听来,曹伟示意去换壶新茶拿进来。忙完之后才问田襄:“就算如此,叶晋万不能长留在林穆、赵远的手中,乐游还需再想办法。”
“咱们兵分两路吧。”田襄拿起筷子,做羽扇状以彰显自己的聪慧。“师兄你就去监察司做着,让林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白吃我这么多,也不让他好过;我去找张任,看来淮南那边的攻势还要加紧,我要让林穆亲自来求我,哼!”
正在倒茶的曹伟被田襄逗逼的样子逗得直乐,听完他的言语才有感而发:“你呀,还是这么的睚眦必报。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田襄将桌上杯中残留的茶水一饮而尽,眼中透出一丝狠厉:“不仅如此,徐州事毕他林某人在等着,哼,我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胆敢阻碍陛下兴学大计,我要让他们林、赵两家吃不了兜着走!”
曹伟皱了皱眉头,心底觉得田襄这做法着实有些狠厉,心底怎么想嘴上不由的说了出来:“乐游,这办法是否太过。”
田襄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得放下茶杯向门外走去,临出门之前向内里的曹伟甩下一句话:“叶晋他们的断腿时刻警示我要如此做!”
说完也不管曹伟作何好想,径直去找张任。
等田襄见到张任的时候,他却在整理行装。见到田襄来自己房间,张任放下手中的行礼,说道:“襄哥儿现在来找我,可不是什么好事登门呀!”
田襄自己寻个椅子,坐了下来:“有客临门,不请别人坐下,难道是张公子的待客之道吗?”
张任见田襄如此,便不再理他,只是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田襄讨了个老大的没趣,张任也不搭理自己,颇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张三哥,你看看,开个玩笑都不行吗?三哥这么着急便离我而去,不在徐州府游览游览?”
张任斜了田襄一脸,被田襄的说法恶心了一个哆嗦,一脸的无奈:“你说清儿如此优秀的女子,怎么就嫁给你这般恶形之徒呢?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找我有什么事?”
话题转到正题,田襄变得严肃起来:“张三哥如此着急回转淮南,是否意味着张家在淮南对付林家的生意到了最后关头?”
田襄作为自己最大的合作伙伴,张任也不对他有所隐瞒,确认的点点头:“你猜的没错,此番应该能将林家进入淮南的生意连根拔起!”
田襄有些犹豫,虽然是之前想的办法。看到张任那一脸的果决,田襄反而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张任察觉到田襄的欲言又止,转念一想便有了大概:“我听说你找的那位叶晋被徐州林家给带走了?怎么,要让我在淮南给你做牵制不成?”
田襄站起身来,对张任施了一礼:“徐州的事情本不应让张家牵涉其中,但是淮南是林家生意分支最大的行省。田襄厚颜,请三哥助我!”
张任扶起田襄来,一脸的为难:“此刻淮南已经万事俱备,乐游的要求着实让我为难!”
也对,张家众多准备劳师动众的,自己一番说辞便想让人家从旁协助、功亏一篑。要是自己,怕是早就拂袖而去。
田襄心里正想着办法,没成想张任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襄哥儿开口,你的面子我张家不管是谁都要给几分的。说吧,你想在淮南达成什么样的局面?”
峰回路转来的太过迅速,田襄一时有些反应不及,直到张任伸手在田襄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坚成高义,我真是感激不尽。既然三哥如此豪爽,我也不能让张家太过吃亏。这样吧,我拿出咱们茶园一成的利,来换取此次张家的鼎力相助!”
这哪里是张任豪爽,田襄这才叫做豪气万千。张任没想到自己临时做的决定居然给张家换来如此高的回报,再回张家看谁还敢在自己面上吆五喝六的!
田襄不去管自己的决定给张任带来的冲击,只是整理了自己的思路,说道:“三哥此番回到淮南,只需按照张家原来的部署,狠狠的打击林家淮南的生意,做出一副将林家赶出淮南的姿态。但是我需要的事张家始终要保证吊住林家的最后一口气,作为我在徐州和林家谈判的筹码!”
张任考虑了一番,田襄的要求可不好达到。既要让林家感到张家要将林家赶出淮南的决心;又要将林家吊在淮南,不好办呐。
事已至此,已经答应田襄的张任只得点了点头:“好,我尽量在淮南做到!”
田襄理解自己办法的难处,不过既然张任答应了自己,凭着他的个性,就一定能做到。
田襄接着说道:“也不需多长,我这边会始终逼迫林家就范。不过这样一来,就给了林家在淮南喘息的机会。坚成高义,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