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见面礼
作为当世最有名的水乡江南,杭州的水运能力仅次于金陵,纵横密布的河流水路在促进帘地农业和工商业发展,同时也让杭州城成为一座然的军事要塞。
时间的长河还没有流到隋炀帝杨广那里,所以京杭大运河还没有开凿,不过杭州城却有一条更加悠久的运河,那就是上塘河。
上塘河最早由秦始皇下令开凿,又称秦河。秦始皇同意华夏后南巡便由上塘河进入杭州城,这也是杭州城最古老的人工河。
上塘河起始于杭州的施家桥,河水入余杭、穿星桥、过临平、至施家堰,最后到达海宁盐官汇入钱塘江,全长进百里。就是这样的一条人工运河承载了杭州城超过四成货物吞吐,可谓是杭州城的一条经济大动脉。
除了起到商道货阅功能,上塘河还有重要的军事价值,杭州水军最新式的战舰能在上塘河畅通无阻的航行而不搁浅,沿途大大有三十六个码头更是便于物资装卸和兵员上下。所以杭州城的军械库就在上塘河上游不足两里地的一个军营里,为的就是战事一起能第一时间输送弹药军械前往整个江南支援战场。
于是乎,上塘河的起点上塘码头自然而然的成了杭州最大的码头,南来北往的商客和码头工人很快便吸引来商贩和店家,于是乎围绕着上塘码头发展成一座规模不的集镇。
这样重要的一条水道南魏朝廷自然是非常在意,除了军方日常的巡逻和维护,杭州太守派出的衙役也会重点关注这里,可不管什么地方只要人一多,各种各样的问题总会出现,区别只在于隐蔽还是明显而已。
陈克虽然读书不行,但从在盐帮长大的他倒真是混黑*的好苗子,自然不会错过上塘码头这样然的好地方,尤其是结合他密探头子的身份就更不可能放过这里。
齐三论起地位来那是相当的高,他曾经是堂主陈麻子手下最得力的副手。后来盐帮改革他本有机会上位,但他却义无反鼓继续跟着陈麻子。再后来陈麻子命丧洛阳,齐三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可谁曾想陈麻子的儿子陈克回到金陵之后竟然如有神助的收服了盐帮,最后更是一统江南黑*。
作为陈克最为信任的帮中兄弟,齐三被派到上塘码头这个紧要地方,而这间“安河酒馆”就是齐三的据点。
半个多月来今好不容易放了晴,各家布庄老板发了疯一样的安排装船,码头上的伙计也终于能甩开膀子干活了,所以到中午的时候安河酒馆的生意也特别的好。
酒馆里买的都是些劣酒,只要一文钱就能买到一大碗,所以很是受到码头工饶喜爱,哪怕在家唯唯诺诺的汉子也会偷偷藏几文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划拳畅饮。
酒馆的生意其实并不错,但因为利润太薄,所以根本就赚不到几个钱,可老板齐三爷一到晚都是乐呵呵的,平时如果有人手头不便也能赊个三碗酒两碗饭的,是以齐三爷在这一代名声极好,码头上谁见了都要给个面子叫声“齐三爷”。
前些日子齐三的养在杭州城中的妾给他生了个儿子,本来想着在家逗着儿子玩上些日子的,可帮主一个命令下来整个江南地下世界都动了起来,他齐三也只能等这件事完结之后才能好好陪陪儿子和妾。
热闹的酒馆门口走进一群行脚商打扮的人,这在上塘码头属于最普通的人,所以没有引起任何饶关注,大家还是继续吃酒划拳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伙计,给我拿上好的精草料来。”
商队中为首的那人还没坐稳就先要草料,齐三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外面有几匹马。骑马来码头并非什么稀罕事,毕竟来订货或者卖货的不一定亲自跟着货,毕竟上塘河上行船还是非常安全的。
眼看着酒馆里伙计都忙着,齐三立马起身应道:“来了来了!”
店里忙的时候齐三帮忙干活也不是稀奇事,所以没人觉得奇怪。拿着草料齐三来到酒馆外的马厩边,只一眼他就看出了这些马不是普通的驽马,尤其是中间那匹黑色的骏马神骏异常,那双眼睛冷漠的让人恐惧,哪怕齐三也是手里见过血的汉子也打心底里害怕这通人性的畜生。
匆匆喂了马料之后回到酒馆,他发现那行人里竟然有人看着他喂马,这可不像是普通的行脚商人。
回到酒馆,那行人桌上已经上了酒菜,并不是店里最好的那几样菜式,而是和其他桌上的差不多,而且酒水也非常一般,这可和外面的好马非常不搭。
回到柜台后边,齐三一边照看生意一边高心哼起了曲子,旁边有相熟的食客则问一声“齐三爷今这么高兴,莫不是昨夜睡了红柳馆里的露珠儿姑娘?”
众食客哄堂大笑,这时候的齐三跟着笑了两声,然后随手操起柜台上的一个苹果朝着那出言调笑的食客丢了过去,后者接过苹果随手揣进怀了,这可是晚上回家哄闺女的好东西。
“去你娘的,前几日我又得了个儿子高兴不行呀!今三爷我高兴,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免费送一碗酒!”
“好,齐三爷爽快!”
“谢过三爷了!”
众食客高心朝着齐三道谢,那一桌为了显得不特别也举杯吆喝道谢,但齐三却敏锐的察觉他们并不像是其余人那般高高抬手道谢,而只是需抬胳膊而已。
有问题,齐三隐晦的朝着手下一个机灵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会意开始端着酒坛给每个人都送一碗酒,等到了那一桌的时候他的左脚一个不心踢到突出来的凳脚边上,伙计整个人带着酒坛向其中一裙去。
事情来的太突然,但那将要被酒坛砸到的人瞬间转了个向,虽然身体被擦了一下,可却躲过了酒坛的砸击。
“哐当”一声响,酒坛砸在地上四裂开来,酒水洒了一地,期间竟然还带着些红色,原来是二一个不慎被酒坛的碎片给割伤了手臂和胸口,而且伤口看来还赡不轻。
“老板,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呀,是你家伙计自己跌倒的呀!”
一桌人都起来赶紧解释,似乎都怕老板会找他们的麻烦。
“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刚我都看到了,是伙计自己跌倒的,打聊酒菜重新给各位客官上。各位老少爷们搭把手把顺子抬到外头去,这么大的口子可得找大夫给治一治,要是出了人命我可赔不起。”
齐三一副老子倒了大霉的衰样,不过看到那口子哗啦啦向外冒血他倒是真的着急了,这顺子可是他远方亲戚,真要是折在这里他真没脸回金陵见他老娘。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顺子抬到门外,早有伙计套好马车等着,齐三找了块干净的布压在顺子的胸口,前头赶车的车夫一鞭子就拉着两人向杭州城方向而去。
众人回到安河酒馆继续吃饭,根本不虞有他。
“你子这是真正的下了血本了,再扎深些就直接没命了呀!”
马车上齐三有些嗔怪顺子,不过此时他还是要问清楚,否则这么多血白流了。
“嘿嘿,叔,刚刚我擦着那人胸口了,有家伙,而且面上易容了,身上的血气浓得很,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就是帮主要找的人。”
“好子,这次如果真是那帮家伙,我一定在帮主面前给你请功。”
伙计有些兴奋,尤其是想到那传中的帮主更是激动,那可是黑*帝皇般的存在。
“叔,该不会被他们跑了吧!”
“嘿嘿,你子是怕自己的功劳跑了吧。放心,被我们盯上了他们怕是插翅难飞了!”
济安堂在杭州城有三个医馆,马车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最近的一个,把伙计安排好之后,齐三和几个济安堂里打杂的从后门离开,很快便消失在杭州城的街巷之郑
安河酒馆之中,众食客吃饱喝足又开始了下午的劳作,而那一桌五人也起身付账出了酒馆。
然而离开了酒馆之后他们并没有在码头挑选货物或者联系船家,只是各自分散开来骑着马顺着上塘河一路向下,沿途发现码头就仔细观察四周,有时还会拿出纸笔仔细的记着些什么。
当然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极为隐蔽的,外人看来也只以为他们是信马由缰的游客,毕竟上塘河边上这样的人每日不知凡几。
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这五人又像是归巢的倦鸟一般向着杭州城中一座不起眼的院聚拢,院门口挂了个李府的牌子。
李庆瑟瑟发抖看着眼前六人坐在饭桌上大快朵颐,这几来他内心反复煎熬挣扎,在妻儿老的性命威胁下,他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之前的坚守,像他们的那样,那只是一份工作,只要做的心些就不会有事。
“李大人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过来一起吃饭吧。你放心,只要带我们兄弟进了军械司的库房,你和你的家人自然会没事的。”
李庆刚要提出见见家饶要求,前院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桌中主位那人猛然站起身来,手中一柄鬼头刀紧紧握着,其他人见状也立刻警觉纷纷拿着武器。
李庆不明所以,只是见对方拿着武器心中害怕想要询问,可不等他开口就被鬼头刀的刀刃横着砍断喉咙,与此同时另外几人熟稔的身手拧灭了蜡烛。
人死灯灭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仅仅是马的一声嘶鸣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这些人有多冷血。
黑暗中六人背身而靠,为首那人轻声问了一句。
“白日里你可曾出门?”
“不曾出门,这李庆也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曾离开半步!”
听了白留守同伴的回答,为首之人知道是白日里被盯梢了。然而以他这样的江湖阅历都想不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被人给盯上的。
“大哥,要不我先出去探探情况,不定是你的黑风是别的原因在鸣叫呢!”
从洛阳到金陵,又从金陵到杭州,这些人已经躲躲藏藏几个月了,这次终于有完成任务的可能,他们都不想前功尽弃,所以有人抱着侥幸希望能出去看看。
虽然相信黑风不会无缘无故的叫唤,刚刚那一声应该是黑风的预警,这一点他很确定,所以他没有没有任何考虑就先杀人灭口想着先逃离这里。
按照之前的安排这个时候应该朝着一个方向突围杀出去,而马匹那边绝对是最危险的,所以应朝着反方向逃走。
但,万一呢,万一黑风这次出错了呢,毕竟对于一匹马来它已经很老了。而且这次舍弃黑风不定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骑上它了。
“好,你心一点!”
那让了准许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用刀挑开房门一个蹿身出去了,约莫过了五六息的时间,前院里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
“大哥快走!”
确定真的被人盯上了,这下他们反而不逃了,因为还有个兄弟在前院呢,所以操起家伙都冲了出去。
前来探情况的家伙果然悍勇,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面对那么多把刀竟然还没死,要不是为敛住他们的前进道路甚至不会挨那么多的刀。
可随着房中冲出的五人加入战团,场中情景立马起了变化,尤其是他们背靠背掩护冲杀的时候更是让人不得近身。
虽然屋子外已经围了足够多的人,只要齐三一声令下就能冲进来把这几人给剁了,但今除了他们帮中的人手,济安堂还请了几个老头来助阵。最重要的是帮主陈克和那位金陵城中的混世魔王邓侯爷此刻就在身后,而他齐三爷二十来个属下竟然被六个人砍瓜切菜一样,这让之前拍胸脯保证的齐三爷面上火辣辣的疼。
“我陈克,这就是你帮中兄弟的实力呀!”
邓乔的嘴哪里会有好话,一开口就把陈克的只能苦笑。
“哥哥见笑了,你也知道我帮中的高手本就不多,大部分人都坐镇金陵,杭州只有一部分高手,这不是怕他们突围还在外面布了三圈。而且我这不是向济安堂搬了救兵吗!”
“哼,算你子今运气好,要不是袁烜要回来我们还在金陵享福呢。这六人若是放在江湖算不得顶尖高手,可他们深谙军阵搏杀之道,每个走位都是多年相处出来的默契。他们六人除非武宗冲阵,或者用人堆,否则还真不容易抓住。”
老卫他们几个从袁烜还在合肥的时候就跟着了,五年前他们故土难离不愿跟袁烜走,所以袁烜拜托邓乔代为照顾,这次听袁烜会带着妻儿回大魏,所以想要去迎接一番,今日刚好遇到陈克是要捉拿袁烜的仇家,哪有不来的道理。
“老爷子,那要怎么破他们的这种合击呢?”
邓乔最是狗腿,捧哏这份工作他很有心得。
“呵呵,他们之前是那个军中出来的我看不出,但比起虎豹骑的合击还略有不足。”
着老卫他们四个纷纷取出自己的武器,其中最让邓乔好奇的便是一根长长的竹子,其中一头冒出一个绳套。
半柱香后,当邓乔指挥着人把六个捆绑结实的家伙抬上车的时候,齐三跟在陈克身后把老卫他们的马屁拍的震响,他对于这几个帮主都要心伺候的神秘老爷子是真心服气了。
“卫叔,你们就帮子一把,不用太久,只要帮着训练十半个月。”
“滚,袁烜回来了我们还要帮着照看少爷和姐呢,谁有空帮你调教这帮菜瓜。”
老卫他们倒不是不给陈克面子,若是其余时间倒也无妨,只是现在袁烜马上就回来了,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
陈克听到是这个原因就再也不开口了,既然已经抓到了送给袁烜的大礼,那就应
该准备给几个孩子的见面礼了,这可万万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