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2200年/——月/p.m.3:00/法国郊外、杰瑟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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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
塔隆意识到了情况有些许不对,叫住了面前正在给自己带路的某人:“这不就是平常的街区吗,我虽然不是怀疑,但是我想确认一下,你真的看见格莉和人在这里碰面吗?”
邓先生环视四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我确定自己亲眼看见格莉和一个男人来过这里,如果不是我正巧路过也许注意不到这一幕。”
他的目光不停在街道两侧的商店门前划过,之后定格在了某处,脚步逐渐向那里靠拢:“跟我来,我找到他们昨天会面的地方了。”
邓先生带塔隆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商铺,也不是什么餐饮店,而是一个巷口,一个在外看来漆黑无比的小巷巷口:“你贴着光看,诶,往那边去去…”
将塔隆从巷口移到自己身前,使并不怎么充足的阳光渗透进黑暗的小巷中。隐隐约约照射到在小巷中段,有个铁门一样的存在:“就是那边,你看,很隐蔽对吧?我要不是跟过去贴在墙上看,我都不知道会有这个地方。”
塔隆看着不远处那扇钱门,悄声问道:“你怎么确定那里面现在没有人?话说他们是怎么在建筑物中间制造出这么大一个空间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喂喂,你怎么了?害怕你盯上的小姑娘和别的男人跑了?所以我说啊这世道险恶,什么人都信不过,就连晚上睡觉都要带菜刀在旁边护着,枕边人都相信不了……”邓先生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话,但在塔隆听完全是废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在这边看着进去不了?”塔隆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着急,但在旁人怎样理解就不知道了。
“我去过了啊,可惜到门口就停下了。那上面好像要钥匙才能打开,跟普通的门一样;你我都没有钥匙,偶然间发现的话就算了。”邓先生顿了顿,摸着下巴打量着那扇门:“而且万一女生有什么小秘密呢,我们俩也不好多问,别光说我了,你也是的,人家还没答应你呢,你看你那个着急样。”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怕你的小女朋友和别人偷情,难不成还怕人家是妖怪不成,为祸人间的那种?”
邓先生笑着,拍了拍塔隆的后背:“哈哈哈,好了!我也就在昨晚的火灾场遇到你,本来只是惯例视察工作的,还被你带到这边来了,我得赶紧回去。”
邓先生打了声招呼,准备向着原路方向返回。
塔隆想起了自己有个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赶紧叫住了对方:“邓先生,你能告诉我,除你以外昨天还有哪些人摸过电器吗?”
“电器?电器怎么了?摸我是不知道啦,电器是由我一个人挑选的,在商场中挑的,但是搬运工倒是有四个人。”
“您能告诉我是哪四个人吗?”
“这个不行的啊,涉及个人隐私肯定是不可以的。你要是没事的话赶紧回去吧!”
“…………”
塔隆感觉头越来越疼了,心里很烦躁,什么信息都没有,唯一到这里的一条可用信息还就这么断了。
感觉好闷,透不上气。
“对了,顺便给你个忠告,最近有些不太安全,睡觉时还是防着点吧。”
“诶?”
刚才,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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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迈锐听到从后方传来的声音,回过头看见正在跑过来的格莉:“啊,不急不急,不过你去上厕所还真费了不少时间呢。”
格莉将手上握住的手机放进口袋:“其实顺便还打了会电话,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直接回去吗?”
“穷人区也去过了,我们现在要赶紧回去,天快黑了,让塔隆你一个人在家里也不好。”迈锐说完看了眼手腕上别着的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其实原本打算今天去看一趟季子太太的,很遗憾,似乎条件并不允许,看来只能将计划挪到明天了。”
周边街上的行人陆续出现,这个时候正好是快要临近下班晚高峰的时间,泛红的夕阳余光正努力散发出最后一丝光芒,整幅景象看上去既安静又让人感到惬意。
格莉和迈锐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许是耐不住沉寂,迈锐开始感慨起来:“没想到就用几十年的时间,原本的一个小镇子竟然能建成城市了,在我小时候印象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城镇居民和穷人居住的砖瓦房遍布各地。”
“时间总是在前进,人的寿命也是如此,不知道在未来是否还能有类似于这时候看着夕阳的悠闲时光。”
迈锐带着略微调侃的语气说:“你这小姑娘才多大?谈什么寿命不寿命的,我活的比你长,我当然见识到的比你多喽。”
格莉笑笑,并没有急着说什么。是在感受此刻的惬意、又或者是在脑中构思者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迈锐总感觉格莉突然变得冷漠疏远起来:“嘿,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迈锐阿姨,你这一辈子都只是活在这个镇子中吧?”
“诶?”迈锐因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住,随后想了想:“算是吧,我小时候和童年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虽然长大后出去了一段时间……”
迈锐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步步走过的石砖街道,格莉感觉到她的思绪好像回到了几十年之前:“阿姨不像你,是那种有条件上学的大学生,说到底,知识认知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个农村人罢了。”
格莉没有因为不耐烦打断对方的回忆,在这种闲暇的惬意时间,无论干什么都会被[平静]感觉掩盖过去,所以格莉选择了静静聆听。
迈锐抬起自己的左手,白晳的皮肤可以看出是血统纯正的欧洲人,但这却算不上白净,岁月洗礼和风霜吹打早就将这白色皮肤涂上名为[岁月]的苍老褶皱。
迈锐将自己左手的袖口向上捋了捋,在左手关节向下的手背处有一块红色的痕迹,应该说是伤疤。
格莉看见后问道:“这是烧伤吗?”
“是啊…”迈锐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痛苦,而只是淡淡地回答并承认:“那是在我小时候的一处烧伤痕迹,其实原本我的家庭条件并不差,只是这场火摧毁了一切而已……”
“……抱歉。”格莉突然认识到这种并不值得回忆的过往,是由自己带出的话题引起的,便赶紧向对方赔礼道歉。
“过去都过去了,没什么好道歉的,都是事实。这么多年,基本上都快忘得精光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包括那场大火。”迈锐说着,又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我在那场火后失去一切,被两个没有子女的乡下老人收养,他们就住在这个镇子中。虽然我失去了那么多,甚至没了学习的机会,但是我却以此换到自己一个人也能在世界上立足的生存技能。”
迈锐此时的笑容比任何时刻都更加坚强:“在那两位老人离世以后我就走出了小镇,在大城市见到形形色色的人,我才意识到我错过了多少东西……”
格莉突然想到了某些事,接着向对方提问:“所以,您才在之后收养了塔隆吗?”
“是啊,这次轮到我去帮助别人了,我不能让其他的孩子和我遭遇一样的事情。”话还没说完,迈锐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出了声:“可是,原本我收养塔隆是想让他去读书的,他本来从小身子就弱,还染上了什么怪病。不能去干力气活,肯定要带他读书,更何况我的本意就是这样。”
格莉联想到塔隆现在还在这个镇中,所以事情最后的结果她已经能猜到了:“该不会…塔隆没有去……”
“是啊,他没有去,毕业是毕业了,书读完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肯离开这里,说什么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这,一定要留下来陪我……这个不孝子。”
“不孝子…么,阿姨,我……”
格莉突然停下了脚步,踌躇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怎么了?这还没到家呢。”
“阿姨,我和您商量件事,如果我说,我可能会干出什么威胁到塔隆的事情……您会怎么想?”
迈锐刚刚还一幅沉浸在回忆中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她摆出沉思的模样:“这个嘛,你们小两口生活怎样我是不会管的,这个你放心!”
“什……不,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再说我也没有……”
迈锐用着可疑的表情慢慢贴近格莉:“哦呀?是这样子的吗?我倒是觉得你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啊,就算你没有,但是那小子对你的感情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
“哈哈哈,是啊,我光沉浸在回忆中了,还得看看现在,对对,我怎么都忘了。不行,塔隆那小子太怂了啊,下次有机会阿姨一定帮你们一把!”
“都说了不是这样了!还有,我向您提出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呢!”
迈锐一拍脑壳突然记起来了:“啊,抱歉,忘了,你刚才说如果做了威胁塔隆的事情对吧?这个我也说不准呢,因为这有很多方面的”。
“如果是,生命,那种的……”格莉的声音越说越低。
“你,打胎了?”
“不是啊!!”
“哈哈,抱歉,看你那副模样就和你开个玩笑。”迈锐半眯着眼睛,就这样无言地走着,脸上的愁容仿佛又多了几分:“如果真是这样,我可管不了什么……这是你们这代人的事情,已经不属我该管的范围了。”
“阿姨……”
“嘛,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你能打败那小子,就算他身体再怎么虚弱,也肯定比你强哈哈哈哈哈!”迈锐大声笑着,将刚才低迷的氛围一扫而尽,这时格莉才发现,原来她刚才说的话全部被当做了玩笑话。
不过———
“谢谢你,阿姨。”
…………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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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这年头钱难挣,我都兼职好几份工作了。”
“正常,大家不都这样吗,要这换在几年前情况更加恶劣。”
餐厅内站在卡门身边的两个服务员正在窃窃私语抱怨着什么,而他们说的这些话全部被旁边耳尖的某人听到了。
“恶劣?能恶劣到哪去?你别再和我说那是什么镇长的功劳,这镇长昨天我帮他搬过东西,到最后居然连连小费都不给我,还是在这么热的天啊!”
“九月份再熬几天马上不就进入秋季了吗,安啦。”
“噢,上帝啊!我还同时兼职做三份工作,要么是在这该死的餐厅、要么是帮人搬家具、要么是在教会打工。我很好奇他们钱都是怎么挣的,尤其是镇长,肯定富得流油!就咱们这种小平民还为每天食物奔波。”
“嘘,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你说这话小心打小报告,你就可以只做两份工作了。”
他们的抱怨声全部被卡门一五一十的全部听到,而这些普通的对话中又恰巧有卡门需要的情报之一。
那两人分开以后,其中一人就在卡门周边徘徊,也可以说是偷懒。卡门看了眼周围,确认大家都在就餐和聊天,轻咳一声,将不远处那个服务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服务员!过来一下。”
正在偷懒的那个人回身看看,又急匆匆的跑过来:
“您好,先生,您需要什么?”
“想要小费吗?”
“……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卡门开门见山似乎有点早了,他决定说明一下情况,免得引起误会:“是这样的,我刚才听你说你昨天帮助镇长搬运家具,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具体情况呢。”
“先生,您刚才如果听了我们的对话就应该知道这不是该在我工作室谈论的事情…吧?”
“你要这么说我可要投诉员工聊天喽?”
“这……”服务员看上去也有些为难,卡门伸出两个手指:
“小费两倍,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情况。”
服务员在心中不断打量着,好像敲定了主意,用狡黠的眼光看着对方:“美纸?”
“……欧元!”
“好吧,”这个人回顾左右好像在看着没有同伴经过的样子:“这也不是足以隐瞒的事情,再加上镇长也没有特意要求我们隐藏,所以我可能无意识中说出这些话,别人有没有听见我也不晓得,您懂我意思吧?”
“当然。”
“昨天我做兼职搬家工作时接到了来自镇长的要求,说是要连同我和另外那三个人一起搬运一些普通的家电电器。结果去是去了,那堆电器居然有一大堆,早知道就应该列个按件收费,结果搬的累,固定拿到手上的钱只有那么点,连个小费都没有。”
见这个人又要再抱怨几句,卡门赶紧拦下对方接下来要讲的话:“所以接触到那一批电器的,除了你们以外只有接货人和镇长?”
“是啊,我和我的几个熟人一起去的,另外那三个人也是为生计奔波,都是群打工仔啦。”
原来如此,所以问题并不出在搬货人这里,再加上那人原本就被我怀疑,这下得出的结论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幸亏还让几只黑蜘蛛潜伏在各个怀疑目标身上,单个人的故事和遭遇看起来杂乱无序,但是联动起所有人就很清晰了。
通过黑蜘蛛的共享视野得到情报,不然事情可不会这么顺利解决,要一个个去获取情报还不得把自己搞头大?只是现在还有个问题……
“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就?”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除了你们以外,昨天还有搬运东西的人来过那户接收人的家里吗?”
服务员无奈地笑了几声:“客人你就别逗我了,别人的事情我哪知道。”
“那我换个方式吧,我问你,昨天你们除了搬运电器以外是不是还搬过煤气罐?”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消失、直至震惊。
“怎么说?”
“不可能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那个老人的亲人,昨天傍晚时分到她家里时发现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煤气罐,今天碰到你这事我就想想会不会是你们干的。”卡门此时脸上带着的笑容,在那个服务员看来随时像一座会喷发的火山,虽然卡门自己还没有这个自觉,甚至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嘘!客人你可不能这么说!”这个人看上去并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更加引起了卡门的好奇心:“我知道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不对的,但这毕竟是镇长指使我们的啊!”
“慢点说,不急,说的越快你可能越容易去监狱里蹲位子。”虽然卡门还不知道对方犯了什么事,但这么说就对了!
服务员确认了一遍没有他人的眼光向自己这里看来,压低声音说道:“既然您是那位老人的家属,我就这么直白和您说了吧,其实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我就知道那家伙没什么好点子!”
没什么好点子,当着我面骂别人这算巴结吗……
“你继续,我听着。”
“其实我也是猜的具体情况,昨天下午镇长让我们在送完电器后,又秘密往那边运送了几瓶煤气罐,这些煤气罐好像并不是由局里分发,而是从镇长的家中独自运过来的私人财产。”
说着,又看了遍四周,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卡门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慌:“毕竟是人家里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去猜,这不,就因为当时这个疏忽,我感觉我们被人背黑锅了!”
卡门也装出一副听众的样子津津有味的听着:“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在运送完那些煤气罐时看见那户人家里只有一个老妇人,想着要不要帮老人再做个煤气检查,谁知道那个镇长就像故意为了不让我们搭上话题,独自和老人聊了起来。看他们关系那么好我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很正常啊,有可能别人长辈和晚辈多说些话,你们早点走就是了。”
“问题就出在这,当时我们就走了,结果昨天晚上发生了爆炸,起因好像是什么电器失火,那一天晚上不是还打雷吗?老人好像不怎么会用电器,镇长还为此很自责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看他就是放屁!这哪是电气失火,肯定是煤气爆炸!我当时就感觉事情不对,所以找人打听过了,镇长和老人好像是类似于母子关系,我怀疑这镇长就是以电器失火为幌子,想用煤气直接炸死老人拿遗产!电视上好多例子都是这么讲的!”
卡门听完对方的讲述后,用手捂着嘴,一言不发。服务员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又或者对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赶紧拉住卡门的时候想要确认情况:“客人?你怎么了客人?”
“哈哈哈哈哈哈!”
卡门捂着嘴是在憋笑,被对方这么用力一扯,直接憋不住笑了出来。笑声直接回荡在了整个餐厅中,周边人的眼光纷纷被声音来源所吸引。
服务员直接慒掉了:“客人你在笑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对,你笑小声点,别人都听见了啊!”
“哈哈哈,抱歉抱歉,因为实在是被你的想象力折服了,这是怎么把谋划财产归结过去的哈哈,只能说你是电视看多了。”
“我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吗?况且那个镇长本来就很可疑,对吧!”
“嗯嗯嗯…”卡门敷衍的回答着,缓过一阵后这才向对方解释:“其实吧,你这个出发点是好的,可惜,之后就歪了。确实,镇长的可疑行为能够理解成,想要用那场煤气爆炸杀死几个人,但是这和谋划财产没有半毛钱关系。”
卡门摆出三个手指,在那个服务员的眼前晃了晃:
“首先,财产方面,据我所知那个老人并不富有到哪里去,只是拥有这么一小栋公寓而已,镇长可比对方有钱多了。
其次,人际方面,做出这种事最先怀疑到的就应该是镇长,他不可能把火浇到自己头上,而且按你所说,凭他和老人的关系还用得着爆炸?直接去身边做的干净利落点不就好了吗。
最后,时间方面,照你所说你应该是没看完昨晚那场火灾的全过程,在时间接近尾声的三分之一时,火灾现场发出了类似煤气爆炸的震波和爆炸声音,可以由此推测,煤气爆炸是在那时产生的,而不是一开始的火灾就作为火引子。”
服务员现在所想的,并不是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情报中有何不足,能够被对方找出来这么多自己没发现的毛病。他现在所想的,是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获得的情报:
“客人,你究竟是谁?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我说过了,我只是那个老太太的一个亲戚而已,对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服务员点点头,他也有这个印象:“我们昨天见过,在这家餐厅里时也是我给您点单的。”
“哦,原来还是你啊,看来还挺有缘的,如果这只是单纯巧合的话……给你一个忠告吧,”卡门从口袋中拿出烟盒,起身准备离开餐厅:“嗯,今天的第三支,没超过四支,可喜可贺。对了,给你个忠告,你把他当成是我单纯的想法也可以;如果镇长的目标不在那个老太太身上,他引发爆炸又是事实,那么,他究竟想炸死的是什么人呢?”
“这个……”
“当我的闲话就行了,好了,走人。”
卡门将放在身边的黑色提琴盒,重新挎在身上,接下来,蜘蛛那里应该会有新的影像和信息传过来吧?看来今天晚上又有好戏看了~
黄昏即将消逝,接下来,就是黑夜的重头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