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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埃巴是谁?”
确实,这个名字对于耶摩和克洛丝来说完全未知,了解到的一些关于欧埃巴的情报也只是从塔隆口中得知,耶摩会提出这个问题很正常。
但塔隆却迟疑了,并非是他不想告诉这两人。而是耶摩的女儿此时正被欧埃巴囚禁着,原因未知、目的未知、行动未知、安全未知;在一切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将这种消息告诉耶摩肯定会让他感到慌乱,一时冲动去找耶摩一决死战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塔隆在纠结是否要告诉对方实情。
萨麦尔捏着鼻梁,脸上烦愁神色愈加变多,明明是血族,但额头的皱纹却让他愈发显老:“虽然我并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但是他如果真的和[财团]有所勾结……好吧,为了我们的人类小朋友着想,也不能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加讨论。
我记得黎叔之前和我说过,塔隆是这里之前与欧埃巴关系最好的人,那么就由他来简单介绍一下好了。”
“塔隆先生,你之前头疼的原因也没有说明清楚,当然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但是就目前的情况,如果在战斗中突然头疼就不好办了。”克洛丝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所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就塔隆目前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而言,确实极可能在战斗中成为累赘。
他内心犹豫不决的语言被黎叔察觉,黎叔凑近打着圆场说道:“好了好了,问题一时太多,总得给塔隆一些时间,有些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塔隆,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关系。”
“没关系,黎叔;”塔隆仿佛在最后关头敲定了主意,他咬咬牙,也不管耶摩是否会对他生气,决定将所有的真相说出来。情报稀少的现在,只有把他手上掌握的真相贡献,才可能有一丝转击:“在解决问题前,我首先要说一件事……
耶摩先生,我知道你的女儿在哪里,她就在欧埃巴的手上,如今身处财团的镣铐下,并且前不久才和我联系过。”
全场寂静,数秒后耶摩一言不发,转身准备走向大厅之外。
塔隆追上去拉住了他,阻止他继续离开:“等等,耶摩你这是……”
“放开!”塔隆能看出来,耶摩是真的着急了;他拼命拉扯自己的衣服想尽早一步、哪怕一秒摆脱塔隆,但最终只是做无用功:“我的女儿现在在那帮疯子的手上,这几年来我没有她的一点音讯、甚至连她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受到了那些家伙的欺负、她过得好不好、她在离开我之后的遭遇,这些我全都不清楚!而现在你居然把这件事情瞒着我,我甚至不清楚她的安全是否能够得到保障!”
耶摩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显了,情况刻不容缓;既然让他知道女儿还确切在世的消息以及确确实实在[财团]手上。那他必不可能放手,甚至要加快去步伐去找到对方。
但是塔隆依然没有松手,耶摩孤身一人前往必定凶多吉少,生还率无限接近于零。按照塔隆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放对方平白无故过去送死。
而此刻的耶摩几乎已经在用恳求和请求的语气,希望他能尽早放开他,他真的很着急,已经顾不得让其他的情绪涌入大脑:“塔隆先生,我在接受这一切之前,我首先是一个父亲。您当过父亲吗?你没有孩子,你不可能明白我的感受,请放开我……看着挚爱之人在你面前一步步坠入深渊,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活着的想法,即使无法避免这种命运,我也要陪她一起……”
“耶摩先生,此时此刻,你的眼睛能看见什么?”
塔隆说出的话让耶摩稍稍缓和一些情绪,他疑惑看向对方,不知道他说出这话的目的何在:
“能看见什么?能看见塔隆、克洛丝还有……”
“…………”
耶摩说话的语气逐渐减弱,可能他自己都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
“对不起,我、我迷失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映在耶摩眼中的景象,是那些一直站在他身边,陪伴他度过难关的朋友们,而他,只差那么一点,就将这一切都忘记了。
萨麦尔笑着说:“无事,您叫耶摩,对吧?从您刚刚的口吻听出似乎已是一位父亲。虽然我不知道您和您女儿之间遭遇了什么;不过一旦家人受到威胁或者伤害,这是无法忍受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些充满不稳定因素的[财团],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我可能会跟你一样的反应。”
刚刚被愤怒冲昏头脑,耶摩现在清晰地认识到,他此时还站在血族的地盘,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位贵族。
大吼大叫甚至转身离场,换作中世纪欧洲则完全就是蔑视贵族存在的行为,如果对方脾气不好,恐怕能直接将他杀死:“失礼了,感谢您的理解。”
耶摩也不懂那些贵族礼仪,只得仿照之前黎叔行礼的模样,蹩脚地向对方弯腰行礼。萨麦尔则十分随和地笑着讲:“你不是血族,而是人类,大可以不必做这些礼仪,其实本身我也并不是很喜欢,像这些封建制度早就该被废除了。”
“自从血王改革,血族以前古老的制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除了必须被留存下来的放到了新戒章,其他的一一破例。”黎叔认为在正式场合还需要注意这些,他们确实不在意,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萨麦尔转头对耶摩说:“别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其实都多亏了血族的体质,我已经上千岁了,有一个妻子以及今年刚出生的小儿子。所以说起为人父母,我和你应该有共同话题。”
耶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萨麦尔见情势被缓和下来,便请塔隆再次说起他的所见所闻:“塔隆,既然你都已经说过关于耶摩之女的事情,不妨讲到底;说说看,你从她那里还获得了些什么信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和她见过一面。”
站在一旁看两人讨论许久的塔隆,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关于这件事情,其实问题就出在欧埃巴的身上,欧埃巴在此之前是法国北部的一位男爵,而且之所以拉下脸面来到这里求援,也是为了他的人民。”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萨麦尔作为法国北部的统治,是欧埃巴的直系上司:“在此之前欧埃巴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他体贴人民、关心下属,而且丝毫没有反抗血族的迹象。就连最基本的表现反常都没有暴露,在他日常的工作中,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最多。
但就连我都没注意到他暗自隐藏的反常,不是我在自夸,但毕竟是活了几千余年的人,我看人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但是光就欧埃巴,我始终没有看穿他隐藏的真正面孔;不由得人让人好奇,他到底在背负什么?是什么力量或者某种信念在支撑着他,让他隐藏至今?”
塔隆叹了口气,对方完美隐藏的特点也是曾经塔隆无比相信他的原因,因为欧埃巴男爵表现出的一面非常真实:“不管如何,这些都是我们接下来要探究的真相。而比它更紧急的事,也是耶摩先生一直希望听见的关于他女儿的消息。”
耶摩几乎可以有屏住呼吸,不想打破现场严肃的气氛,也不想听露接下来塔隆说的话中任何一个字:“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说吧。”
“其实,耶摩先生的女儿并非是用她的实体与我见面,而是在精神或者说幻想的层面。她与我进行过强制沟通,我每一次头疼都会差点陷入昏厥,这就是她要与我沟通的前兆;恐怕就是在我陷入昏厥的临界点,那一刻她的意识会出现并与我的精神开始对话,向我传达信息。”塔隆的手指指向他大脑的方向,以此证明所言并非虚假:
“有时候做梦也会被她潜入精神,我猜测那应该是因为已经进入了睡眠和休眠状态,意识早已脱离了身体,所以我才能在感受不到疼痛的情况下与她交谈。不过在这种状况下,每次时间都很短暂。”
“我在此之前……其实也与女儿在梦中进行过只有一次的对话,那也成为我寻找女儿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她却让我不要靠近、甚至禁止我去打探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耶摩的语气中透着一些不解,还有一点烦闷:“我很担心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萨麦尔问向塔隆:“你是怎么断定他女儿失踪和欧埃巴牵扯到一起的?”
“欧埃巴出现了,”
塔隆说话时的怒意无法掩藏,他左手握紧时导致骨头咔嘣直响,几滴血从左拳握紧的指缝间渗出滴落到地面:“他出现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当着我的面掳走了少女,而且顺带还和我说了一会话。不过我感觉他完全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而是着眼于他所说[财团]的[更伟大的目标]。”
耶摩此时的反应和塔隆差不多,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更加严重,那可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几年来一直被绑架在[财团]中,想象到女儿会受到的折磨,他却从未发现过哪怕一次不对劲……
在他心中,自己作为父亲是彻底失职的存在,但是怎样都好,现在一定要把女儿给救出来:“告诉我,我们目前对于[财团]到底知道多少……”
萨麦尔清了清嗓子,[财团]形式上的总部就在巴黎,包括大部分公司全部聚集在法国北境;他作为法国北部地下世界的血族领导者,对于[财团]的所作所为这方面他最具有发言权:“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特意找了靠谱的情报贩子,这家伙虽然品行恶劣,但是对于职业操守还是一直在保持着,所以他说的话很有可信性。”
公爵从怀中拿出一份特制的羊皮纸卷轴,将其摊放在桌上,上面刻画着塔隆等人无法看懂的文字。通过文字独特的外形,初步判断这些全部都是希腊语,不过好在这些文字旁还有英文写的注释:
“这是那个情报贩子交给我的东西,他说[财团]耗费大量人力、资金,都是为了这张卷轴上写的内容。很可惜的是,这张卷轴只是复印版本,原先的版件此时应该握在[财团]的手中。”
克洛丝作为最开始就对魔法抱有深刻爱好和研究的学者,他在卷轴摊开的那一刻,已经率先凑上前仔细观察:“就算是让我破译这张卷轴上写的内容,那也需要一段时间,这张卷轴的用途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萨麦尔口中说出答案,最差的情况也都考虑清楚了,或许连萨麦尔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他口中那位[靠谱]的情报贩子没能将答案告诉他。
但是他们想错了———
萨麦尔的眉头愈发紧锁,指尖停留在羊皮纸某个文字上,他的眼神流向泛黄文字:这一刻,三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巨大阴影,所有人的思想都不约而同朝往一个方向。
“在这份古老的[能力卷轴]中封印着的魔法,
是黑魔法。”
果然———
如果是黑魔法,那么事件的严重便不必多说;只要是黑魔法,不论是哪种类型,相比其他魔法,他们的危险性和影响性都会多出许多。
因为黑魔法的恐怖令人发指、黑魔法师性格诡异且残忍,而且威胁到的普通生物之多;所以不管是何种人,所有使用或者接触过黑魔法的人,都可以统一被定义为罪人。
血族与部分魔兽,他们天生就与黑魔法有莫名的亲和力,这也是他们被讨厌的主要原因之一。血族作为少有的、具有高智慧的生命,导致某些具有良知的血族根本不会使用黑魔法,甚至是抵制和反抗。
黑魔法师、丧心病狂的魔法学者、女巫、某些不守规矩的血族、还有传说中作为黑魔法发源者的……魔女。
使用黑魔法的人名声狼藉,再加上黑魔法本身就有点危险性,导致这个世界上黑魔法的排斥者不在少数。
而且本就危险的黑魔法,此时却被束缚在卷轴中,足以证明它的不可控制。
而这也是让在场几位全数沉默的原因,被[财团]当作杀手锏的这份[能力卷轴]、封印着危险的古老黑魔法的这份羊皮卷轴,究竟含有怎样的力量?
“这份黑魔法的能力,足以让死人复活成为生者,
也能够让生者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