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不懂手语,但看到米歇尔额头全是汗,脸也有几块淤紫,一道血线从乱蓬蓬的头发里流下来,和汗水一起粘进了脸的皱纹,显然被人打伤了,本能地问:“索菲娅出事了?”
米歇尔“啊啊”叫着连连点头,眼泪也从盲眼中流了下来。
“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江北来不及问出了什么事,给米歇尔丢了个恢复术,然后翻身马,往索菲娅的木屋的狂奔而去。
急骤的马蹄声中,那座木屋很快出现在视野里,江北望见那匹黑马不见了,泰利娅应该已经离开,接着看到几个矿工坐在木屋前方的空地,好像在阻止人靠近。
瞬间,江北就明白是谁来了,但第一感觉不是愤怒,而是奇怪,皮克刚被他折腾得那么惨,居然还敢来欺负索菲娅,恐怕狗的记性都没这么差,但来不及多思考,直接骑马冲了过去。
那些矿工听到马蹄声,纷纷站了起来,江北穿着天蓝色的祭司袍,极好辨认,虽然夜色浓重,但那些人还是马认出了他,仿佛遇到了一只正在冲过来的猛兽,呆了一下后,叫嚷着四散而逃,转眼不见了踪影。
江北没理会这些人,跳下马背,看到木屋的门闭着,直接撞了进去,楼里没亮灯,楼楼下一团漆黑,但对他没造成任何影响,瞥见一道身影正沿着楼梯慌慌张张地往楼下跑,正是皮克,应该听到了外面的喊叫声,准备逃窜。
“站住!”江北一声冷喝。
皮克吓得跳起来,黑暗中也看不到东西,从楼梯“咕噜噜”滚了下来,顾不喊疼,已经爬起来跪在地开始求饶:“牧师,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过来看看,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饶了我,我求你饶了我。”
皮克的模样倒让江北吃了一惊,这次肯定不是小事,才会把这个矿二代吓成这副德性,揪起皮克,冷冰冰地问:“索菲娅呢?”
“她……她在房间里,有些……有些奇怪,”皮克战战兢兢地说,接着又开始语无伦次的求饶,“我才刚来,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发誓,我真的发誓,你饶过我,我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
江北担心索菲娅,揪起皮克向楼走去。索菲娅卧室的门开着,里面也一团漆黑,他刚进去,就嗅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闷香,接着看到地散落着几件衣物,索菲娅盖着寝被,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一头秀发披散开,似乎昏了过去。
江北瞥见索菲娅两个雪白的肩窝从寝被下露出来,显然没穿衣服,胸口微微一沉,马又看到她一脸潮红,好像中了什么不正道的药物,紧接着就找到了,一个寸许长的小药瓶就放在床头的横木,瓶中装着半瓶粉色的药末儿,在另一种视角下,发出朦胧的绿色阴影。
这个发现又让江北松了口气,小药瓶没有倒,说明他来得还算及时,有些事尚未来及发生。
“牧……牧师,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相信我,”皮克又开始求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大起来,“圣光,用圣光,让我对圣光发誓,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他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叫道:“我愿意对圣光发誓,你让我对圣光发誓。”
江北心思缜密,敏锐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对,疑点很明显,皮克怕他怕成这样,为什么会突然起意来找索菲娅,而且十来个矿工守在外面,怎么连眼盲的米歇尔也控制不住,让她跑出去求救,说明这件事不是蓄意而为,更像偶然发生的。
而且时间太巧了,他刚赶回闪金镇,皮克也正好去了索菲娅的木楼,如果不是这个矿二代太怂,耽搁了一些时间,很可能已经做出事来,刚好被他撞见。
江北思考着这些疑点,不动声色地拿起那个小瓶,拎着皮克下了楼,来到木屋外面,把他丢到草地,冷冰冰地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对索菲娅做过什么,原原本本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