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账房,猴崽子连忙靠近金莲,“大管家,这次有危险吗?”
金莲敏感地躲了躲他,猴崽子心里有点不高兴。
金莲问,“有什么要问吗?”
猴崽子说,“那姓梁的言辞咄咄逼人,当着主人的面,故意显摆自己,对我的账务横加指责,他这不是为难我孙尤波,他是在向大管家您挑战啊!”
金莲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来乍到恨天地,他也不打听打听,我金莲可是他能动的?”
猴崽子挑怂说,“他这样有恃无恐,就是想当着堡主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他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倒是可原谅,他要是敢踩大管家,那他这不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金莲水蛇腰一挺说,“要是认着你们胡来的话,这次肯定麻烦大了!”
猴崽子连忙溜须说,“那是,大管家是啥人?有了您做掌舵人,哪怕狂风巨浪,深海暗礁,我也不怕!”
金莲扭动一下水蛇腰说,“亏得对主人没有二心,但小处分肯定是难免的!”
猴崽子心中有鬼,她试探金莲问,“大管家,你要不是身份低,以你对主人的忠心,这女主人吗?应该非您莫属!”
金莲听着猴崽子的话有些不舒服,她怕人说她身份低,配不上王发坦。毕竟自己是个管家,高攀主人还是要考虑别人会不会说什么的?
金莲嗔怪道,“你做的账目,被姓梁说的一无是处,看来我们还得认真想想怎样应对!”
猴崽子又担心起来,“大管家,你说主人会不会换了我?”
金莲一沉吟说道,“你就是再有不是,我也会尽力保你!”
猴崽子的差事有了麻烦,他顾不上嫉妒和使坏了,他低声下气哀求说,“大管家,你最好现在就去求个情,不然主人狠了心就不好说话了。”
金莲看他一眼,猴崽子驯顺的样子让她很顺眼,可金莲觉得确实有些难为情,语气有些不如从前耐烦,“好吧!谁叫你对我忠心耿耿呢?我就是再难也得管你啊!”
猴崽子感激涕零,“谢大管家,我孙尤波不会忘记大管家大恩大德,为大管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王三看着猴崽子没有了昔日不可一世的气焰,他心里幸灾乐祸,但他嘴上却说,“孙老弟,别担心了,你看主人文质彬彬的样子,你一瞪眼能吓着他,他能有那气魄?王家堡,什么大事小情能离了大管家?只要你忠于大管家,什么也不用怕!”
金莲面有忧色,她感觉主人开始有了强势之意。
事后,猴崽子向武黑莽透露了自己的担忧,武黑莽毫不介意,“我们跟随大管家为主人卖力干活,把奴隶们都得罪遍了,主人会为这么点事而撤换功臣?要是那样的话,把我武黑莽也撤换了吧!”
账房里,王发坦注视着金莲三人走远。
他站起身来说,指一下梁国来对袁云天说,“小兄弟,这位梁先生原本是梁国贵族,只可惜梁国战败,梁先生也被当做战利品,卖身为奴,被人随意买卖,只因身体文弱,卖家也不高,可那是别人不识才,我竟然用二十贯钱买了个大才,真是滑天下大稽!”
袁云天连忙说道,“王堡主得到梁先生这样高兴,恭喜王堡主!”
王发坦说道,“哎!这里没别人,叫我大哥就行了!”
袁云天说,“我和王堡主还生分,我还是叫您王堡主吧!”
王发坦说,“哎!那你爱叫啥叫啥吧!只是别怪我不亲近你,不肯帮助我振兴王家堡嗷?”
袁云天说,“王堡主心眼好,对他们好,能为他们主持正义,就凭王堡主这份慈悲之心,我也会为振兴王家堡尽心尽力的!”
王发坦点点头,看看梁国来感慨道,“人生变化无常,像梁先生器宇轩昂,曾为贵族子弟,地位荣耀高过王某许多,现在也沦为奴隶,令人可悲可叹!”
袁云天闻听低下头,戚戚然如有同感。
更伤感的是梁国来,双眼无尽的哀伤。
王发坦说,“梁先生大门望族出身,懂得好多的知识技能,你们梁家曾经家业兴旺,生意众多,听说皆是梁先生之功。以后可要为王家堡尽心尽力嗷?”
梁国来连忙说,“王堡主待我兄妹天高地厚,我怎敢不鞠躬尽瘁,报答王堡主!可有一点我要说明,论能力,那还得说我妹妹梁小妹,我们家的生意多是她来谋划打点啊!”
王发坦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以后叫我王大哥就行了!”
梁国来初来乍到,不知王发坦的性格,他连忙说,“梁国来不敢!”
王发坦心想一时半会,袁云天他们对自己还不能全无戒心,于是说道,“好吧,你爱怎样称呼就怎样称呼吧!只是在心里,一定要叫我一声大哥啊?”
梁国来感动地说,“我妹妹也被王堡主买来了,多亏了王堡主,我们兄妹还能在一起,不受生离之苦,这份大恩无以为报,以后我们兄妹一定尽心尽力,帮助王堡主!”
王发坦瞅着梁国来,感慨道,“梁先生真是大才,如果你们梁国能重用梁先生这样的栋梁之才的话,梁国怎会有亡国的那一天呢?哎!真是一人昏聩,万民遭殃啊!”
袁云天聆听着王发坦忧国忧民的感慨之言,他双眼充满崇敬,审视着王发坦那严峻的脸,对王发坦有了一种亲切感。
王发坦看看袁云天,又看看梁国来。
他双眼充满希望,字字铿锵说道,“二位小兄弟,明天梁小妹就回来了。和你们说实话,我虽说是个奴隶主,可对奴隶的悲惨遭遇还是很同情的。我很想对他们好,让他们有吃有穿,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只是王家堡经济实力不容许,现在天赐吴姓小兄弟和梁先生兄妹给我,何愁我王家堡不能振兴!明天梁小妹回来,我们再在这里相聚,共商王家堡振兴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