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董仲舒和司马相如碰巧走进了乐府,估计秦去病真脱下裤子撸了一发。
从此以后,关于秦去病和狗的故事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其热度直接在大汉八卦榜上连续一个月霸占头版头条。
民间将这段离奇的故事编得比真事还惊险刺激,甚至到了秦去病枪挑母狗,勇敢护“食”的程度。
李敢为此连续一个月请秦去病喝大酒逛青楼,都没压住他的火。
但李敢也觉得自己委屈。
他告诉秦去病,自己根本没讲得那么邪乎,只是说秦去病为了救同袍,忍辱负重,智斗熊瞎子狗。他完全没想到,这帮学子想象力这么丰富,越传越邪乎,最后就到了“枪挑母狗”的地步。
李敢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答应站出来当面澄清,承认自己胡说八道,并且愿意承担诽谤的罪名。但司马相如却以一句“流言止于智者”的话,拦住了他。
李敢动用李广的私人关系,带着秦去病偷偷摸进未央宫,在宫女住的地方看了一场到处马赛克的“大”场面后,秦去病才答应下次不掏出他前列腺。
至于秦去病勇敢地脱下裤子,敢在乐府当众撸一发的事,就成了他个人的传说。这件事与“与狗争食”不同,他在民间的流行渠道只在青楼和宫女之间,男人们大多不相信秦去病真会这么干。
大家觉得,以秦去病的那点三寸钉,应该不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毕竟他在长安城当众对着李广放炮的往事,如今还在被人津津乐道,所以,他那个着名的“小丁丁”的故事,恰好佐证了男人们的推测。
“放屁!”秦去病表示不接受,“老子会长,会长,会长……”
秦去病在家洗澡的时候,听说了关于自己“三寸钉”的传闻,气得当场从澡盆站起来,吓得卫少儿差点跌进去。
他气鼓鼓地想跑出去证明一下子,卫少儿赶紧拉住了他。说,只要女人不说啥,男人们那都是嫉妒,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巧的是,青楼的娘们和宫里的侍女纷纷猜测,秦去病应该有两把刷子,至少有一“握”长,要不然不敢当场表演。
那些天,只要秦去病从青楼门口路过,小娘们都朝他伸出手,做着那个不可名状的动作。
秦去病吓得夹紧双腿赶紧撩,并且暗自发誓,从此不再挠墙。
话说那天,董仲舒和司马相如拦住了要当众献丑的秦去病,而且将起哄的学子们轰散,随后董仲舒还批评了公孙敖,说他不该当众让秦去病胡闹。
“去病兄乃真性情,是我大汉军界不可多得的人才。”
公孙敖委婉地给自己辩护了一句。
司马相如和秦去病很对脾气,暗地里还很喜欢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
“聪明人干什么都是一点就破,我看去病小子也是个读书的料,假以时日,文辞歌赋绝不在众学子之下。”司马相如道。
“先生不仅文辞出众,更是目光如炬,老庄无为之说正好可以去去他身上的戾气。”公孙敖回道。
“老庄?”司马相如不屑一顾道,“那只怕会毁了这孩子。”
董仲舒疑惑地看着公孙敖道:“去病这孩子生性顽劣,是行伍之中难得的将才,老庄之说只会磨灭他身上的锐气。我大汉的男人差的就是他身上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头。”
“先生此言差矣,”公孙敖行礼道,“我华夏乃礼仪之邦,好勇斗狠绝非我辈品性,去病兄若深得老庄浸染,必定从赳赳武夫成长为盖世将军。”
“赳赳武夫?”司马相如不以为然,“我观秦去病脑子灵光,不循常规,善于出其不意,绝对是个将军的好苗子。而且他精力超群,学什么都快,让他通儒学,成仁义,我看他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也绝非不可能。”
“司马先生可知儒学并非王者之道,只有老庄一派才是治国安邦的良方。去病兄若要成大才,须深研老庄道学。”公孙敖回道。
董仲舒若有所思地看着公孙敖。
“看来小公子是老庄一派的学人咯?”董仲舒问道。
“后学深慕公孙弘老前辈,到乐府就是想得到老前辈的指点。”公孙敖回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是儒学之士,看来关于秦去病是否能成才,咱们说不到一块去啊。”
董仲舒说完,拂袖就要走。
“董先生是当世大儒,该带头与公孙弘先生共话学问才是。古有孔夫子问道老子,今日大儒若能与我道圣大德坐而论道,将是流传千古的佳话。”公孙敖道。
“哈哈哈……”
司马相如大笑起来。
“公孙弘这个欺世盗名的假道学,能混到太学都是老天瞎了眼,还敢称道圣大德,简直贻笑大方。”司马相如道。
“先生赋名,学生十分敬佩,但先生如此轻视公孙弘先生,后学不敢苟同。”
公孙弘说完,拂袖转到一边。
“就你还想为他维护名声,笑话。别说是他,就是窦婴老儿,老夫也未必看在眼里。他们那些狗屁文章,自以为得老庄一脉,依老夫看,就是不说人话。”司马相如叱道。
“先生《上林赋》洋洋洒洒,却言之无物,通篇白描上林苑,似有阿谀奉承之嫌。”公孙敖回怼道。
“你小子懂什么?与那些似梦似幻,似是而非的无病呻吟相比,老夫写的才是文章。儒圣先师编撰的《诗经》才是我华夏文宗,老庄一派,死气沉沉,故作玄妙,不堪一读。”
司马相如越说越气愤。
“老庄文章意蕴悠长,意在言外,读来引人深思,岂是下里巴人的庸诗所能比。”公孙敖道。
“老耽假托出关之名,留下深奥五千言,尔等辈辈曲解,不得要领,由此演变出来的文章都是无稽之谈。”
董仲舒也加入到论战之中。
“先生乃当世大儒,难道不明白孔孟之道乃亡国之道。春秋战国诸强,只要奉行儒术,最终都消失在史籍之中,唯有老庄一派,生生不息,更是让我大汉有了如此盛世。”公孙敖道。
“哈哈哈……”司马相如大笑道,“井底之蛙,你可知何为盛世?”
公孙敖被司马相如教训了一句,脖颈子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