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风云诡谲
作者:夏三娘   公主她整天忙着算计人最新章节     
    东厢房内,衡芜言简意赅的向戚少钧等人介绍了楼子渊与叶蕴的渊源,不过她自动舍去了关于楼子渊来历的部分。

    “原来如此,既然都是表妹生前信任之人,那我便长话短说,如今皇上听闻表妹噩耗,已经连续多日昏迷不醒,朝中百官均被宇文讦借侍疾之名软禁于勤政殿,禁军统领沈括也在其中,如今宇文讦的手上握有三千禁军以及从陈少将手中拿走的五万护城军兵符,实在不可小觑。

    宇文讦把控朝堂之后便下令封城,如今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皇上及百官已被囚禁,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将朝中发生的事情传出去,这样才能从距离帝都最近的江陵、啼州、泾州调兵救出皇上!”戚少钧冷静分析道。

    “可外面的禁军将整个公主府围的水泄不通,就连衡芜都没有把握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离府,又该如何将消息传出去。”戚芸彤双手绞着帕子愁云满面道。

    戚芸彤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气氛一时间陷入低迷。

    “既然上面飞不出去,何不从地下走。”一直未说话的楼子渊道。

    “你是说....”文诤暗淡的眼神有了光彩,随即细细考虑一番又一点点灭下来:“可单凭我们几个人,想要挖条密道,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衡芜沉着道。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个密道她都挖定了!

    主意敲定,众人说干就干,经过一夜商量,最终决定选择西南角的一处偏院开始下手,既能避人耳目,又可缩短些距离。

    只是几人谁也没料到,还没等他们先下手,早被叶蕴死讯吓蒙,几次三番想要进城一探究竟的戚仲铭给抢先一步。

    夜深人静之时,文诤几人聚到一处,正欲前往偏院挖密道,忽而背后传来响动。

    衡芜警觉猛地看向声源处呵道:“谁!”

    “嘘!别出声,是我,付齐墨。”墙角下出来一人,紧接着后面又走出来一道更为壮实的身影。

    几人定睛一看,戚少钧与戚芸彤同时呼道。

    “父亲!”

    “小叔!”

    “芸儿,少钧!”戚仲铭大步走过来,他先是看了看许久未见的女儿,又转头看向戚少钧道:“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蕴儿那丫头呢,我听外面的人都在传她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听到叶蕴的名字,付齐墨跟着心一紧,他不相信她会出事,绝对不会!

    闻言,几人下意识的避开戚仲铭灼灼视线,戚少钧喉结滚动道:“小叔,我们到里边谈。”

    再次来到东厢房,戚少钧将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和盘托出,戚仲铭闻言拍桌而起:“混账东西!”

    “小叔,您先别激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救出皇上,只有皇上安全了,宇文讦的狼子野心才能被揭发,表妹才能入土为安。”

    与戚少钧的担忧不同,当亲耳证实叶蕴的死讯,付齐墨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碎了。

    他失魂落魄的转向衡芜道:“她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衡芜略微停顿片刻,她盯着付齐墨泛红的眼尾有一瞬迟疑,遂点头道:“付二公子请。”

    一路带着付齐墨去到灵堂,一口由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椁静静放置在地上,日夜不息的白烛将整个灵堂照的格外亮堂。

    付齐墨站在棺椁几步远的地方怔愣了片刻,两行清泪顺着眼眶一滴一滴落下,许久,付齐墨回神,用袖口擦干眼泪,嘶哑着道:“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跟她待会儿。”

    衡芜看了眼棺椁,又看了眼付齐墨,随后悄悄离开。

    没人打搅,付齐墨径直贴近棺椁,他隔着厚重的棺木慢慢抚摸,凭借记忆一点点描绘叶蕴的样貌,半响,付齐墨靠着棺椁坐下来,与叶蕴相处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付齐墨流着泪、哑着嗓子道:“你这个女人......我还未曾向你表明心意,你怎么忍心死...你怎么能死!也对,”付齐墨勾起抹自嘲道:“对我,你向来心狠...”

    东厢房内,双方还在互通消息,当听到雪国、游牧族、南陵叛军同时向边境逼近时,众人皆是一惊。

    “如此说来,边境岂不是岌岌可危!”戚少钧眉头紧皱,心中隐隐为驻守边境的血亲担心。

    “唉,”戚仲铭叹息道:“先是蕴儿遇刺,后是裕王逼宫,再到后来的三军汇聚,这桩桩件件串在一起,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将军的意思是,主子遇刺是雪国所为?”衡芜抓住重点当即问出疑虑。

    戚仲铭面色沉重道:“局势尚不明朗一切还是猜测,不过本将军可以确定的是,今日络云所遇之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其目的十分明确,是冲着络云来的。”

    “父亲说了这么多,我们该如何是好,表妹惨死,凶手无人所知,皇上病重,朝堂被裕王所控,大敌当前,祖父大伯大哥以及边境三十万将士又要经历腥风血雨,女儿真是坐立难安!”

    “今夜为父过来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确认蕴儿是否无恙,其二也是想告诉你们,我将带领武学营学子共同奔赴战场!”戚仲铭神色锐利,语气坚定道。

    “我与小叔同去!”戚少钧道。

    “不可!”戚仲铭摆手道:“你留下,我会留一部分人给你,你们要想办法救出皇上,切记,皇上的安危关于戚家及边境三十万大军是否能安然无恙,少钧,你可明白!”话落,戚仲铭深深看了眼戚少钧。

    戚少钧点头,又道:“何时动身。”

    “最快后日,还有些东西需要善后。”

    国难当头,相聚总是短暂的,想到战场上的凶险,戚芸彤红了眼。

    怜爱的摸摸戚芸彤的头,戚仲铭道:“万一将来有什么变故,少钧、芸彤,你们就带着蕴儿的尸骨离开帝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父亲!”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好了,天色要亮了,为父也该走了,临走前,陪为父去看看蕴儿。”

    戚芸彤抹干眼泪,一群人去了灵堂,付齐墨仍保持着原样,靠着棺椁一动不动。

    默默给叶蕴上了炷香,戚仲铭道了句:“该走了。”

    付齐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回头最后看了眼棺椁,跟随戚仲铭从来时的密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