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棉激动道:“你居然不知?刘玲没有告诉你吗?”
岩晋摇头:“她好多事都没跟我说。”
刘棉道:“阿桑是前任掌门刘易阳的独生女!你居然不知道?”
岩晋惊到:“她就是抢了刘玲师姐的男人的小三!”忽然间觉得世界真小,兜兜转转十年以后,遇到了刘玲的劲敌,师父的独生女,刘桑。
刘棉道:“不是阿桑师妹抢了刘玲师姐的男人!而是现任掌门刘竟,为了夺得掌门之位,从我身边抢走了阿桑!他这个卑鄙小人!登上掌门之位,先是找机会毒死前任掌门!后闲阿桑碍眼,假借游玩害她,没想到将她困在许畔山的树林之中!七年!我找了她足足七年啊!不惜背叛师门,也要找到她!没有想到,她,她竟然变成了这样!他人呢?!他人在哪里!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岩晋怀中正抱着阿桑,骨瘦如柴形容枯槁,道:“你说的是放火的人?”
刘棉双手叉腰道:“有人放火?那人是谁?”
岩晋道:“我不认识,不过那人已经烧死了。”
刘棉道:“烧死了?他放火怎么可能烧死了?”向周围看了看道:“噢!原来这场大火是人为!”
岩晋指着一处道:“就在那,他自己不知怎么像发了疯,冲入火海中,然后就烧死了。”
刘棉用下巴点着同样的方向道:“在那?”
岩晋点点头:“是的,我记得很清楚!”
刘棉走了过去。
岩晋叫道:“退后一步,就那个,那堆黑炭,应该是他!”
刘棉伸手抓起那堆炭灰,里面还冒起了浓烟:“这他妈都烧成了灰!谁还认得出啊!”
岩晋道:“对了!快过来!阿桑身上有块牌子!”
刘棉丢下碳灰,奔了过来道:“什么牌子!”
岩晋道:“在她胸口内!你搜搜!”
刘棉伸手在阿桑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铁牌,叫道:“哗!是刘门宗宗主令牌!哪里弄来的?”
岩晋道:“放火那人丢下的!”
刘棉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放火烧山的人,是他!是他啊!哈哈哈哈!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
岩晋愣道:“什么?放火那人是谁?”
刘棉笑了好一会儿,把令牌收入怀中,接过阿桑道:“快走!救阿桑要紧!”
岩晋道:“去哪?”
刘棉道:“去天狼山!”
岩晋道:“去天狼山干什么?”
刘棉道:“救阿桑啊!”
岩晋狐疑道:“棉大哥!你不是看小弟好骗,图谋藏经阁里天下第一武功秘籍吧?”
刘棉摇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天狼山后山上有许多奇珍异草,什么铺地蜈蚣、纤弱木贼、马蹄蕨、海金沙类、瓶蕨、金毛狗、绞股蓝、灵香草、玫瑰茄、积雪草、复活草、中华补碎骨、断肠草、母草、水蜈蚣、香附子、苍耳、九节等等。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岩晋道:“你是大夫?”
刘棉道:“我不是大夫。”
岩晋指着他道:“你!肯定是为了天狼山藏经阁而来的!”
刘棉若无其事道:“但我胜过大夫!”
岩晋道:“此话怎讲?”
刘棉踢了他一脚道:“讲个毛!再讲下去!阿桑师妹就不行了!快走吧!”
岩晋道:“从哪边走?”
刘棉扬起下巴道:“那颗黑压压的树杈,看到没有?”
岩晋抓着他的胳膊道:“看到了看到了!”
经过刘棉的指引,岩晋的瞬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二人来到天狼山后山藏经阁山洞洞口,铁门紧闭。
刘棉等了一会,道:“干嘛?怎么不带我进去?”
岩晋道:“你不是说后山有许多草药?进去还有草药吗?”
刘棉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傻啊!草药虽有,可不能贪杯啊!胡乱吃一通,只能适得其反!走带我进去!”
岩晋道:“你的意思还是得阅览各种武林秘籍,才能救阿桑姑娘?”
刘棉道:“废话!快点啦!阿桑师妹没多少时间了!越犹豫对她越没什么好处!”
岩晋抓了抓脑袋,在门口来回走了两圈,忽听阿桑轻咳一声,道:“那好吧!我听你的!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啦!”抓起他的手腕。
“噌”的一声瞬移入了藏经阁。
刘棉在一片漆黑中微笑了没有一会,道:“有火吗?”
岩晋摇头道:“要那种东西干嘛?又不是看不见!”
刘棉从狂喜跌入无语之中,道:“你的意思是,你看得见这里所有东西?”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岩晋轻松的走到宽大的书架上,拿起一本“若心真经”看了起来念道:“事物皆虚妄,阴阳相和亦相隔,此缺彼满……”
刘棉在黑暗中腾出一只手,摸索道:“喂!别念了!快给我找火!我知道你看得见!可是我看不见啊!”
岩晋四处张望,摇头道:“没有那种东西!”
刘棉失望的坐在地上道:“白来了!白来了!”
岩晋继续看书,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这些书以秒快速的收入脑中,不到半个时辰,三层书架上的各种卷轴,书籍,经解,统统看完了。伸了个懒腰道:“看完了!我知道了,找到三种药材属性,即可救她!”
刘棉怀抱阿桑,没好气道:“哪三种?”
岩晋道:“一、辛温解表药,凡以发散表邪,解除表证为主要功效的药物称为解表药。作用是利水、透疹、祛风湿。二、清热药,凡药性寒凉,以清解里热为主要功效的药物,称为清热药。作用:可以利湿、滋阴、发表。三、泻下药,凡能引起腹泻和滑润大肠、促进排便的药物,称为泻下药。作用:消除水肿、胃肠积滞、实热内结、大便不通。”
刘棉点点头道:“看来你真的是个超能人!居然了了数时之间,所有经籍都看完了?”
岩晋想了一下道:“很快吗?”
刘棉道:“相当快!”
岩晋努了一下嘴道:“没办法,慢不下来!”
刘棉双手抱着阿桑,黑暗中问道:“喂!岩晋!你能给我几卷秘籍吗?我好带出去修炼!”
四周没有声音,好像消失了一样。
再次叫道:“要不要这么小气?我就是问问,带出去我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喂!岩晋!说话说话说话!沉默换不来别人的帮助,求求你别冷落我了好吗?”
似乎有风卷过四周,跟着是岩晋的声音在黑暗中适时的响起:“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怎么了?”
刘棉道:“你出去了?你去哪了?”
岩晋道:“我去找茯神,苏合香,海金沙三味药材去了。”
刘棉道:“找到了吗?”
岩晋走了过来,将珍珠大的黑色药丸塞入阿桑的口中道:“我已经倒成丸了,快让她吃进去!”
刘棉道:“她吃了吗?”
岩晋道:“在口里,还有三颗,等下阿桑醒了,你就给她吃!”塞入他手中。
刘棉一把捉住他道:“拿几卷武功秘籍给我吧岩晋!求你啦!”
岩晋道:“要几卷?”
刘棉道:“有几卷?”
岩晋道:“经、书、籍一共三十六册。”
刘棉道:“是啦!传闻中的三十六度藏温波柳絮!快给我!”
岩晋道:“你全都要吗?刚刚不是说好只拿几卷?”
刘棉道:“你懂什么?如果不全阅一遍,只会徒劳无功!”
岩晋道:“那你自己拿,我可管不了!”
刘棉道:“帮帮我!帮帮我嘛!你知道的,这里又没有光,我看不见,怎么拿?”
岩晋道:“你自己不想想办法啊?我能带你进来就已经算是恩赐!”
刘棉道:“哼!”
两人再是不语。
岩晋坐在旁边,仰头看着头顶的房粱道:“该醒了吧。”
刘棉不甘心道:“不行,我这趟来,机会不能白白错过,你抱着阿桑,我去拿经籍。”
岩晋接过阿桑,道:“好好行行行,你去你去!”
刘棉把剩余三颗药丸递给了岩晋,道:“你指挥一下,我好找准方向。”
过不多时,在岩晋的口头指引下,刘棉用自己衣衫包裹着三十六册经籍系在身后。
岩晋发觉沉睡中的阿桑睁开了眼睛,道:“阿桑姑娘醒了!没想到真的有效!快!把它吃了!”余下的三颗药丸塞入她嘴里。
阿桑闭口咀嚼。
刘棉满载而归道:“阿桑!阿桑醒了!阿桑!”
岩晋道:“我们出去吧。”
刘棉道:“反正都拿齐了,走吧!”
岩晋把阿桑背在身后,道:“走吧!”
刘棉在黑暗中拍拍身后的经籍,道:“谢了兄弟!”
岩晋单手抱着阿桑,一手抓住他的胳膊道:“走啦!”
两人来到了大门外。
岩晋道:“这地方没什么人啦?在不我们走下去。”
刘棉反对道:“不可不可,天狼山乃一品鲜的至关重地,怎么可以胡乱走动?”
岩晋问:“那现在去哪?”
刘棉道:“去刘门宗!”
岩晋点点头道:“也是,是时候将掌门令牌交还给他们了。”
阿桑气色好转,不能说话,伸手往怀里一掏,扯着岩晋衣袖“啊啊啊”的叫。
岩晋看她,发现她消瘦的脸上布满了焦虑之色道:“你在找令牌吧,在棉大哥那里。”
阿桑望着刘棉,继续扯袖子。
岩晋道:“阿桑似乎有话要说。”
刘棉本来望着山下的一片苍茫的树海,扭头看她道:“去那里,然后转北,到达程弯。”
阿桑望着他“啊啊啊啊”的叫着。
岩晋道:“别说啦,阿桑找你有事!你关注一下她!”
刘棉看着阿桑道:“我知道,她怕回刘门宗了,因为之前的事情,可是又能怎么样?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岩晋道:“你跟她说的什么?”
刘棉叹了口气道:“也许刘竟被大火烧死,这是老天对他的所作所为,最合理的报应。假如他还活着,我真没办法揭穿他,但是现在不一样,阿桑,我有你!你就是澄清一切疑团的筹码!所以不用害怕,先回刘门宗再说!”
阿桑摇头,眼中有泪水闪烁。
岩晋道:“她不想回去!我看咱们还是另辟蹊径!”
刘棉皱眉道:“阿桑,你怎么就不明白!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刘门宗在你的手上一点点没落吗?你想想你那死去的爹爹吧!他愿意在天上眼睁睁的看着几代人辛苦创出的宗派,从此一改他姓别人当家做主了吗?”
阿桑摇头,仍是拉扯岩晋。
岩晋道:“阿桑姑娘的舌头碎了,她,她没办法说话。再不咱们随阿桑走,不去刘门宗。”
刘棉沉呤了一会,道:“苦了你了阿桑!那好!听阿桑的,先也只有这么办了。”他身后背着经籍,自知去往刘门宗也不安全,先妥当处理经籍才是正事。
忽听山脚下一个声音叫道:“在那里!就是那两个人!有一个身后背着一包东西!”
又一声道:“那两个人怎么上去的?”
先前那人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我一直盯着入口,也不见有人。要不是今天进来检查丢失,还真没想到有人上去!”
刘棉望着山脚下的几个人,道:“咱们走吧岩晋!有人来了!”
岩晋低头看怀里的阿桑道:“阿桑!去哪!”
阿桑指了南方,身轻如燕的身姿在岩晋的怀里犹如无物。
岩晋道:“棉大哥!快!抓紧我!”
刘棉道:“好勒!”拽紧他的胳膊。
两人随阿桑的指引来到了五祖镇。
午后,只见镇上许多人正在收拾摊位。
刘棉背着经籍,道:“怎么是来五祖镇?难道要去你那柳杞县的老家?阿桑,别傻了!你娘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岩晋抱着阿桑,低头看她,只见阿桑咬着嘴唇,唇瓣干裂起皮,道:“先找个位置,吃吃喝喝,我看她嘴唇发裂,又过了这么久,也该吃些东西了!”
刘棉双手叉腰点头道:“那行!走!随我来!”
两人来到了一家名为描线的大酒馆。
岩晋见小二在招呼别人,径直走到二楼靠窗的桌子坐了,把阿桑放在身旁的凳子上道:“我给你喂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