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摊开手掌,掌心向外,努努嘴道:“不知道,也许他没用全力吧!”
杰林顺着后颈抓了抓后脑勺金黄色竖立的头发,帅气的脸上透露出酸爽的表情道:“喂!他在这里鬼哭狼嚎,咱们俩无动于衷,是不是不太合适?”
杰克抱着膀子道:“是啊,说小了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大了显得咱们很没有同理心冷漠无情!”
岩晋抱着气若游丝的阿狸,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曾在心里念叨着想着的人,再见面竟是生离死别,他想不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着阿狸,难过的默默流着眼泪,他的心紧紧的,眼睛里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要死不活的样子,感觉难过的要死去,嘶嘎的嗓音里,已然听不清所说的深切的哀嚎,只剩下隐约间:“阿狸,阿狸!”的悲鸣之声。
正在这时,从岩晋身前半米开外的虚空中破出了一到白色的光癍,那光斑像天空中夜幕下的一颗星星。
杰林杰克还有岩晋都注意到了那个刺目的光斑。
那光斑慢慢的破裂,像炽热的不规则白色裂痕,一点点扩散,变大,像鸡蛋上出现的破裂纹路,只因处于虚空中,那亮白色的裂痕白的愈发刺眼,最后扩大到两米长的闪烁白光,从半米宽光晕深处走来了一个同样带着刺目白光的人影,人影从那扩大的光癍中奔到岩晋身前,携带着光的幻影从他那呆呆出神的神色中,抱走了尚存有一丝游离气息的阿狸,消失在白光之中,消失在众人眼前。
从光斑出现到人影带走阿狸离去,总共花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事情发生的太过迅捷,以至于在场的几个人,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离奇的破空光斑人影夺走阿狸奇葩事件,就此打住,留下懵圈众人暗自神伤顾影自怜。
杰林第一个回过神来惊道:“喔~天!刚刚那个,那个,他,他是什么东西?”推了推身旁的杰克。
杰克缓了过来摇头道:“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是个人吧?”
岩晋猛然间站起身,对着消失不见的光斑人影叫道:“阿狸!!!!!”
杰林、杰克掏出手环,两人眼神示意了一下,从左右扔了过去。
只听“噌”的一声,黑色手环像鳗蛇一样,将岩晋紧紧捆住,他低头看了一眼捆在腰间还在自行蔓延的黑色条状物体叫道:“这,这是干嘛?你,你们想做什么?”他双眼爆红,眼里的泪水还未干涸,沧桑的凌乱的头发,让此刻憔悴瘦弱的岩晋看起来颇为难堪。
风自远方飘来,让发丝乱舞,让衣襟抖动。
杰克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挺直腰板,帅气的摆好了站姿,带着颇为官方的口气道:“我,不,是我们来找你的!我们国家,不,确切的说,我们星球,需要你,我们的每一个人民需要你!听懂了吗?”
岩晋大张着嘴,皱着眉头,眼神紧盯着杰克,忽然间仰头大笑,笑得泪水横流,他轻轻的道:“听懂了,杀我师父,害死阿狸!都是你们两个人!都是你!”声音到后半段,充满了怒吼的粗爆的质问!此刻的他像一条用绳索捆住系在门口的大狗,对着路人张牙舞爪狂呼乱叫,却又无能为力。
杰林双手背在身后,带着沉重且感同身受的神情道:“圣灵小子,非常抱歉,我杰林为与这位杰克先前所做出的种种荒唐举动,深表遗憾,但是从现在此刻开始,咱们几个是一体的,咱们是同盟,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这样吧,我给你看些东西,可能,你就会明白。”说着,从手臂另一侧不起眼的荷包里掏出来一个瓜子大的东西,在岩晋眼前晃了一圈道:“这个是微缩投影仪,把它放入眉心,与你的中区链接在一起,就是脑电波发的生物电流,就可以接收我从kg,也就是我们星球上的互联网,一种看不见的高科技隐形电波,跟你,就是我手上拿的这个芯片东西,无限链接,生物电流充电,只要我们想让你看什么,都可以随时发出邀请指令,而你,只需要在脑海中选择接收或拒绝,然后就可以随时随地亲身体验视频内容,当然由r发出的所有视频,绝对真实,并非造谣或者假设,这个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们!”
岩晋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只得道:“什,什么?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杰克向天翻了个白眼道:“他就是一个大傻子!跟他讲那么多,那是在浪费咱们的宝贵时间!”说完粗鲁的跨出两步,抓住岩晋的脖子,死死勒住,像对待一条狗,而并没有把岩晋当成人来对待。
杰林道:“喂!他可是圣灵,你温柔一点!”
杰克一把抢过他手中瓜子大小的芯片,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小子给我忍着点!”
只见杰克的食指指甲变成了一个尖刀,顶端顶着黑色瓜子大小的芯片,喃喃道:“你放心,acc可是最先进的高效材料,不论过去多少年,不会生锈,也不会老化,只要你不把它拿出来,它永远都会工作,听你指令!”说完只见协同芯片插入岩晋的眉心。
杰林抱住脑袋道:“只是会有点疼,你小子忍一忍!”
岩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眉心一阵刺痛,火辣辣的,钻心痛楚,他双眼爆睁,身子在鳗蛇般紧裹的特殊材质束缚下,不住扭动,却无力反驳,连痛的声音都只剩下倒吸冷气。
这种痛楚大概持续了一分钟,突听身旁一声炸裂,一个东西落了下来。
杰克看着两米开外的血肉模糊的碎块道:“哗!下雨了吗?”
杰林为岩晋安装好芯片,回头看了一眼道:“不是雨,那是血,掉下来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杰克点点头道:“咦,真机巴恶心!”伸袖抹脸。
岩晋只觉头脑一阵晕昏,昏迷了过去。
“喂!醒醒!喂!”
一个粗鲁的声音把岩晋的思绪从飘远迷糊的意识中拉了回来,他渐渐清醒,只觉眉心很痛,头脑晕眩,有什么声音在细细碎碎的说话,但是却听不清,那声音很嘈杂,像停播的电视中传来机械单一的“嗞——!”的嗡鸣之声,像耳鸣一样持续不断的“嗡——”的声音。岩晋皱了皱眉头,他睁开了颇为疲倦的眼睛,眉心微微打皱,鼻中闻到一股潮湿的腥气,他看到一个山洞的石壁,看到了漆黑的壁面上有烟熏过的痕迹
“达瑞b,达瑞b……”一阵嘈杂以后的清晰声音从远处传来。
岩晋低头看了看脚边,一堆熄灭的柴火堆,一个简易的烤肉架,还有一些散落的枯树枝叶。
他本身是躺在地上,翻身坐起用左手掌心揉着左眼,见腰间先前的束缚不见了,高兴的挺直身子,扭身四下观看,只见这是一个山洞,这山洞的布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摇晃着站起来,走到洞口,只见洞外夜已深,同样处在一片烧焦后的狼藉之中的旷野。
“z柔,嗖,瑞热们林……”
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还在远处,那声音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岩晋扭转着脑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山洞,墙壁,贫瘠的旷野,想要有个人在附近都是奢侈。
岩晋捂着有些疲惫的脑袋,猛力摇晃了几下,忽然一个听得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圣灵小子!你在哪里!给个信号!”他再次回头,面对的还是山洞漆黑烟熏后的墙壁,上面一层厚厚的烟熏发黑壁面上,堆砌着层层黑灰,像笼罩着一层毛绒绒黑色缦布。
他摇摇晃晃的走在烧焦后贫瘠的旷野上,附近的声音还在继续,而空旷的视野下,一贫如洗。没有商铺没有房屋更是连只小鸟都不曾见过,死一样的安静才符合当地的环境,岩晋皱眉,再次摇晃了脑袋,忽然他注意到眼睛意识中偏向了一个蓝色的区域,他在想,那是什么?
然后注意到蓝色区域旁边的一个粉红色区域,那个位置是暗色的,蓝色一个按钮始终是亮着的,岩晋伸手在在眼前晃动了一下,始终抹不掉意识当中的两个麻将大小的红蓝两色按钮。
“这是什么?”岩晋在虚空中用力抛开了几次手臂,想把意识中的两个按钮从眼前赶走。
忽然听到有人回应他:“那是微型投影仪!你在哪?给我回来!”
岩晋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几步,左右警惕的观察着,道:“谁!谁在说话?你是谁?出来!出来呀!”
那声音再次传来:“我操你大爷,我!给你安微型投影仪的!傻子!”
岩晋慌不择路,跟着每一个字的发音,胡乱后退,踩到了一个石头,一屁股坐倒在地,叫道:“有本事出来单挑!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声音一阵:“他吗的!你傻啊!我都说了,微型投影仪!微型投影仪!你是脑袋坏了还是耳朵不好使?!你他妈脑子被驴子给……”
岩晋抖了一下,瞪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远方,忽然意识注意到那暗的粉红色按钮上,只见粉红色那一面大亮,蓝色那一面暗了下去,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然后岩晋注意到摔倒自己的那块石头,只见那不是石头,而是一个烧了一半的木匣子,岩晋看到里面有一个五公分高的蓝花瓷瓶,伸手捡了起来,只见那瓷瓶里面散发出一股熟悉的味道,岩晋皱眉,道:“这东西我在哪见过,这地方我也好像来过,这是?”
他低头用另只手捏着山根,思考了一会道:“噢!是啦!阿桑!阿桑把我拖到这儿,然后有人放火烧山,这是先前那座山!阿桑呢!阿桑姑娘她无依无靠,又没能说话,想必不怎么安全!”
说罢站起了身,摇晃着辨明方向,往南走着,边走边纳闷:“我怎么到了这里,难道又是梦吗?”
接着他顺着阿桑先前指引的几个方向,瞬移了过去。
此刻的天蒙蒙亮,有细雨为伴,他孤独的想着:“阿桑会不会已经命丧黄泉,又或者刘棉带他远走高飞?”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他,他停下来,正思忖间,那半米高的高粱地里跑出来一个普通女人。
岩晋还没反应过来。
那女人扑倒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臂,带着慌张无措求助的神情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岩晋刚想说点什么。
一个粗犷的男人拿着镰刀从里面追了出来,那男人左右看了看,打量了眼前的岩晋,只见他年纪颇轻,长相出众,眼睛在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徘徊了一下,笑道:“哈,这是俺媳妇,我今天带她出来干农活,没什么大事。”
那女人摇着头,眼神中有畏惧恐慌的神色,哆哆嗦嗦道:“不,不。”好像有什么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不敢多说话。
岩晋见状,把女人护在身后,道:“他是你媳妇?那你拿着镰刀追出来是什么意思?”
粗犷男人狠狠瞪着女人道:“媳妇!你快给我过来,俺娘还在家等着咱们一块收些高粱回去诰酒呢!说好了你一筐我一筐,可不能耍赖!”
岩晋回过头看着女人道:“他真是你丈夫?”
女人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还,还没有。”
粗犷男人大声道:“不就是摆几桌酒吗?那不也要高粱诰酒才好摆酒席嘛!快过来!别耍小孩子气,你忘了你爹怎么说的?好好跟我过日子是也不是?”
女人抓着岩晋的胳膊道:“可是,可是……”
岩晋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道:“你想说什么说,有我在,别怕!”
女人看着他,又看看男人,往身后又躲了一些,只露出一只眼睛道:“我怕……”
粗犷男人仰天大笑道:“你知道俺娘在家等着咱们回去了,别闹小孩子脾气,过来!我不欺负你了,听你的,等办了酒结了婚,咱们再好好处处,我说了不碰你,就绝对不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