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织不小心迷路了。
原因是她偶然听一名侍应生说,某层有个美食真人秀节目来取景录制。她感到好奇,没来得及告诉年浔就独自去了这一层。
看过节目录制发现很无聊,她想回去来着,结果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个位置,甚至连一名可以问路的侍应生也没见到。
她猜想这一层住的都是身份尊贵的客人,所以没见侍应生随意走动。
兜兜绕绕,转过拐廊时,刚好有一道房门打开,就在温织前面不远。
温织一喜,快步追上去叫住那人:“你好,请问一下……”
男人闻声转头,当他看见叫住他的这个女人时,眸光里露出一抹难掩的惊艳。
他在原地等待女人跑来,噙着笑意问道:“你要问什么?”
温织走近后,看着男人脸上的微笑,原本还担心他不会搭理自己,好在对方是个很温和的人,她放心问道:“我想问一下,龙凤厅怎么走?”
男人问她:“你第一次来这里?”
温织点头:“我跟我朋友一起来的,他在龙凤厅,但我现在找不到了。”
男人唇角笑意加深,看温织的眼神不加掩饰:“我自然知道龙凤厅怎么走,因为我现在就是要去那里。”
“那太好了!”温织面色一喜,“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
男人点头:“当然可以,顺便带路的事而已。”
温织连忙颔首说:“谢谢。”
男人摇头表示不用道谢,并向温织发出邀请:“要先进去坐坐吗?”
温织愣住,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不是要先去龙凤厅吗?为什么要到里面去坐?
只见男人抬手整理袖口,腕上露出价值不菲的孔雀石表盘,一看就很有身价。
男人也很年轻,看起来最多二十六七,唇角笑意温和,但眼底的风流却不加分毫掩饰。
他看向温织,语气自信满满:“你刚才不就是想跟我搭讪么?”
温织:?
男人接着又说:“其实你这样的招数,我见过太多。”
至于他刚才为什么会配合,是因为温织足够美,他愿意上钩陪她玩玩。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温织明白男人误将她当成那种女人,连忙澄清:“我是真的要去龙凤厅,我朋友在那里等我。”
男人问她:“若真是要找朋友,你们不会打电话联系么?”
温织愣住。
男人失声低笑:“你不会是想说,你没有带手机吧?”
温织抿唇沉默。
她的确没带手机。
但她不是故意不带,而是她没有用手机的习惯,即使今天年浔给了她一部手机,可她放桌上转身就忘了,根本不会想起要随身携带手机这事。
“啧,多么拙劣的小心机,不过我挺喜欢。”男人伸手刷开了房门,指尖一推,房门打开。
他看向温织:“不用演了,我吃你这一套,我们进去聊聊吧。”
温织想骂他有病,但想起年浔说过,出门在外要有素质,不能丢他的脸,温织只要压下去骂人的冲动。
她汲了汲气,对那个男人露出微笑:“不了,我社恐,不会聊天。”
男人脸上笑意尽褪,眉眼温凉:“我给你脸了,怎么,还要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温织怒了:“我只是向你问路,并没有说过什么暗示性的话,是你自己曲解,蹬鼻子上脸的是你才对,真是没素质!”
撂下这话,温织从男人身边擦身而过。
男人恼怒拽住温织手腕:“你敢骂我?”
温织临危不惧:“不是你先骂我么?”
男人骂了句什么,然后直接将温织往屋里带:“跟我玩欲擒故纵这套?行,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陪你玩玩。”
男人力气很大,直接一把将温织拽到了门口。
“可恶的臭男人!真晦气跟你问路!”温织见挣扎没用,低头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
男人吃痛,温织趁男人松手间隙,撒腿就跑。
“他妈的敢咬我,贱人!抓到你我让你好看!”男人并没有追上去,而是直接一通电话打给经理,让经理调监控抓住那个女人给他送来。
温织已经跑出很远,她终于看到了电梯。
她面色一喜,直接往电梯冲过去,恰好这时候电梯门打开,温织没注意看有人出来,一头撞在了商鹤行身上。
商鹤行并未看清温织的脸,但还是冷着脸伸手扶了她,还没等温织站稳,一旁传来陈进淮惊讶的声音——
“温小姐?!”
商鹤行一怔,低头看去。
彼时温织已经站稳,她嘴里忙说了几声道歉,听到那声温小姐时,她循声抬头看向那人,诧异问道:“你认识我?”
陈进淮顿时傻眼,什么?他认错了?刚才不小心撞了商先生这位,难道不是几月未见的温小姐??
温织看着陈进淮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有些莫名:“你不说话,是认错了吧?”
陈进淮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商鹤行。
此时商鹤行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温织身上,直到温织察觉,又转过视线看向他。
四目相对,温织也怔了一瞬。
好英俊的脸,而且一看就气度不凡。
不过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好熟悉,他的脸她好像在哪见过,可她一时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眼看电梯门也要关上。
陈进淮赶紧出声:“商先生,温小姐,先出电梯吧。”
“不不不,我不出电梯,你们出去吧。”温织侧身很自觉地让开路。
然而下一秒,温织就发现自己手腕被攥住。她抬头看去,发现是那个男人的手,他一声招呼不打就将她带出了电梯。
“你放开我!快放开!”
“我说了我不出电梯,我要去别的地方,你听不懂吗?请你放开我!”
见对方迟迟不松手,温织问道:“你不会也以为我是那种女人吧?怎么这一层的男人都那么自以为是!”
话落。
商鹤行忽然停住步伐,回头看她:“刚才谁欺负你了?”
温织被他的气场吓住,但还是梗着脖子说出那句:“你们都是一样的可恶臭男人!”
商鹤行手臂微微一用力,将温织拉到跟前,拧眉问她:“那就先回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织怔住,没有回答。
从治疗醒来以后,她还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这样面对面接触过。平时在年浔身边,最多也只是挽手接触,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此刻,温织看着眼前那张总觉熟悉的俊脸,心跳不受控制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