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缇骑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很快又返回昌江。
“卑职参见李公公。”
看到陛下身边的锦衣卫又折返回来,李恩吓得一跳,生怕陛下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陛下安?”李恩赶紧问道。
“回公公,陛下安。”
李恩听到赵昺平安,揪着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安慰。
紧接着又问道:“你折返回来,可是陛下有何旨意?”
“回公公,陛下巡查途中,遇见村霸欺压百姓。令公公和陈吊眼率500骑兵,火速赶到。”
“来人,速去通知大举,令他带人过来。”
话音刚落,已有兵士骑上快马夺门而出。
“备马,去路口等候大举。”李恩不敢耽搁,大步迈出门外。
两刻钟后,陈吊眼带领着五百骑兵赶到路口,和李恩汇合后向李家庄奔去。
“驾,快!”李恩和陈吊眼不断催促着。
五百余人,策马扬鞭,一路疾行。
时间很快,没用多少时间,李恩等人已经来到赵昺跟前。
众人赶紧下马行礼道:“臣等来迟,请陛下恕罪。”
“李恩,你和大举把这里的事情办了。记住,查明情况,明正典刑,为民除害。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可放纵一个恶人。”
“臣等遵旨。”
“时间紧迫,朕就先去别处了。”
“臣等恭送陛下。”
“来啊,先把这李员外的家人全都给咱家抓过来,一个也不要放跑咯。”
李恩指着远处李员外家的大门说道。
陈吊眼一挥手,上百名士兵立刻冲了进去。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员外的家属们都被抓了出来。
“摆上桌椅,咱家就在这里好好地审问一番。”
自有兵卒从屋里搬来了一张长桌,一把交椅,摆在了大门口的空地上。
李恩整了整衣冠,走上前去,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
武垒上前行礼道:“李公公,卑职先行告退。”
“武百户请便。”
武垒说完,领着十几名锦衣卫离去。
“来啊,把他们都给咱家带上来。”
太监们特有的刺耳、尖细的声音响起。
“过来,跪下!”
李员外和他的家属,还有员外家的一群虾兵蟹将被兵士们拖拽着带上前去,一个个哭爹喊娘跪在地上。
“啪!”的一声。
“气拍”轻轻举起,然后急速落下,拍打在桌面上。
古装影视剧中的“惊堂木”,其正式名称叫“气拍”,也叫醒木、抚尺等。
这玩意儿拍在桌子上声音是相当响亮的,以达到震慑犯人的效果。
“肃静!”
声势震撼,一群人吓得再也不敢哭泣,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苦主一家四口也被锦衣卫请了过来。
男子和妇人有伤在身,李恩特意让二人站着回话。
老妪则领着小孙子跪在一旁。
“来啊,把那长相贼眉鼠眼的给咱家拖过来。”
话音刚落,李员外便被两名兵士架了出来。
李恩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再次拍在桌面上。
“大胆刁民,招还是不招!”
李员外一听直接懵逼了,心中暗道,狗官,你问都不问,我招什么啊。
李员外心里面这样想着,嘴巴可是不敢说的。
“冤枉啊,这位公公,您还没问,小的不知道招什么啊。”
“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来啊,让他懂懂规矩。”
两名锦衣卫按住李员外,一名锦衣卫抡起巴掌,左右开弓。
“啪!”
“一!”
“啪!”
“二!”
……
一边打一边大声报着数。
整整二十巴掌!
李员外被揍得如猪头似的,牙齿脱落,口鼻出血,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招还是不招?”李恩再次问道。
“小的招了,小的这就把工钱补上。小的愿意赔偿他们家医药费,请公公就饶了小的吧。”李员外口齿不清,无语啦啦地说着。
避重就轻是惯用的伎俩,李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苦主,你们有何话说?”李恩对着老妪一家人问道。
“青天大老爷啊,老身一家遭此劫难,求求大老爷给老身做主啊。”
“这李员外原本欠我儿七百文的工钱,我儿前去讨要工钱不成,竟无缘无故遭此毒打。”
“后来我这媳妇又来李员外家评理,又受此侮辱,请大老爷为老身做主啊。呜呜呜……”老妪哭诉道。
“快起来吧,此事咱家已经知晓。”
“咱家乃是赵官家身边人,咱们的赵官家,最痛恨的就是欺压百姓的恶官、恶吏还有这些恶霸。”
“老人家你不要害怕,一切由咱家给尔等做主。”
“赵官家,敢问青天大老爷,赵官家也知道老身?”老妪不可思议道。
“不错,就在刚才陛下来过这里,亲眼目睹这一切。老人家,还有各位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那刚才亲手砍断这恶霸手指的便是当今圣上的护卫。”
李恩站起来,故意放开了嗓子,大声地说道。
“青天大老爷,赵官家在哪?老身要给赵官家磕个头啊。”老妪领着孙子又跪下来问道。
百姓们都不傻,谁对百姓好,哪怕做一件事都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就是华夏的百姓。
“听见了么?赵官家刚才在这里?”
“听到了,听到了,我说刚才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御林军呢。”
“赵官家果然是个好皇帝啊。”
“那可不是,皇帝居然管咱们老百姓的事情。”
“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皇帝啊。”
民心,开始转向了……
在碙州的时候,赵昺已经获得无数百姓、士卒的拥戴。
现在到了琼州,同样也要把当地百姓的心聚在一起。
民心所向,只有这样才能无坚不摧,才能完成北伐大业。
到了这个时候,远处观看的百姓们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人群之中吵吵嚷嚷,沸沸扬扬,讨论个不停。
“乡亲们,都静一静。”
“陛下已经离开这里了,陛下临行前让咱家把这里的事情办妥当了。”
“各位乡亲们,今日你们有何冤仇,有何苦难都可以给咱家说一说。咱家一定秉公处理,若是徇私枉法,你们尽管到行朝告咱家一场。”李恩大声说道。
“大举,你和咱家一起把百姓们喊过来吧。”李恩对坐在旁边的陈吊眼说着。
“嗯,理当如此,李公公请。”陈吊眼伸手说道。
李恩、陈吊眼并肩一起走向人群。
“乡亲们,这位是咱们大宋的英雄,漳州路义军首领陈大举。曾经在漳州城外率领义军,斩杀一千两百余蒙古鞑子,一个个都是真鞑子。”
“大伙都听说了吧?”
“回大老爷,小人曾在行朝亲眼看见过,那可是真鞑子的首级。”
“大老爷,小人也见过。”
心贴近了,百姓们对于官府的那份惧怕在这一刻一扫而尽。
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几个月之前发生在漳州城外的那场战斗。
陈吊眼听闻,拱拱手对着百姓们行了一礼。
说道:“乡亲们,某原本也是个种地的,本想就此了却一生。可这鞑子一来,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数月前,某吃了败仗,损兵折将。”
“幸亏陛下派文丞相搭救,要不然某这条命就没了,咱这心里记得陛下的好。”
“咱大宋官家,嫉恶如仇,最痛恨贪官污吏,地痞恶霸。”
陈吊眼走到百姓面前,不厌其烦地讲述着。
“今天,大家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讲出来。有冤的诉冤,有苦的诉苦,咱家让人做好记录。等查明情况,待到人证物证齐全,咱家一定给大家伙一个说法。”
一旁的李恩适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