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祥兴二年,四月初。
海口,大宋皇宫内。
傍晚时分,刚刚跑完步锻炼完身体的赵昺走在水泥路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嗯,就是水泥路。
自从这皇宫内铺设了全新的水泥路之后,留在琼州的这些大臣们便纷纷开始效仿。
从此海口城“多了”一种新型职业——泥瓦匠。只要舍得下力气,赚点钱养活一家人还是没问题的。
琼州各地原本那些一下雨就变泥水路的官道,自从朝廷花费巨资铺上水泥路之后也极大地提高了各种货物的运输能力。
甚至就在那一日,朝廷铺设海口以西的水泥官道时,沿途无数百姓都过来观看这件稀奇而又让人不解的事情。
事实胜于雄辩,质量上乘,无可挑剔的新式官道成了朝廷贩卖水泥最好的广告。
一时间,既可以铺路,又可以盖房子的水泥竟然成了紧俏之物。
大户人家甚至动用各种关系,只为了能更早一些买到水泥。
赵昺自然不会管这种小事,自顾在宫中的水泥路上慢走着。
刚跑完步或者其他剧烈运动之后是不能直接坐下来休息的,这一点赵昺还是知道的。
而且,跑步的时候调整呼吸也很重要,要懂得用鼻子吸气,嘴巴呼气。
用鼻子吸气可以吸的更深沉,同时吸入的氧气也更多。
用嘴巴呼气,可以快速的把体内的废气排出,跑步时不会产生憋气的感觉。
这种呼吸方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于那些不经常锻炼的人,在跑步的时候不会肚子疼。
(特别提醒:长跑一定要量力而行,如果有心脏疾病或者其他疾病的一定要慎重。)
一个多月了,除了和广州水师的那场一边倒的战斗之外,至今文天祥他们再也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
这种局面让赵昺异常牵挂、担忧,却又毫无办法。
没有消息就权当做是个好消息吧,赵昺自己安慰自己一下。
……
科学院实验室里放着一排玻璃器皿,郭守敬等人正在紧张而又忙碌地做着各种实验。
很多人觉得玻璃是古埃及发明的,不管是科技界、考古界、史学界曾经都是这样认为的。
但随着现代考古的发展,华夏早已经发现了商周时期的玻璃釉。
到了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就已经把珍贵的蓝玻璃嵌在自己的佩剑上。
战国时期的玻璃制品更是大量出土。
后世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历经两千四百余年之久,依然锋利无比,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此剑长近56厘米,宽近5厘米,重870余克,最重要的是剑格正面镶嵌了珍贵的蓝色玻璃。
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都是崇尚美玉的,但越王勾践却把玻璃镶嵌在宝剑上,说明这个时候的玻璃比美玉珍贵。
湖北省博物馆的那把美轮美奂,绝世无双的越王勾践剑,哪怕是用现代化技术都是无法制作出来。
只能仿制,不能复原。
古代华夏的玻璃制品和西方是不一样的。
华夏古代玻璃是铅钡玻璃,西方采用的是钠钙玻璃。
华夏玻璃的主要用途是制作一些礼器、印章或许其他器皿。
与现代光学玻璃走的路线是不一样的。
后来,随着西方的玻璃产品的输入,才让世人产生了玻璃属于外来品的假象。
华夏玻璃技术之所以进展缓慢,并产生和西方的这种差异,主要原因是“不需要”。
很简单,玻璃制品是干不过陶器、瓷器,更干不过青铜器。
到了宋朝,玻璃制品才开始流行起来。
宋代诗人杨万里,一首《稚子弄冰》描写的一个孩童玩冰块的场景:“忽作玻璃碎地声。”
浙江省博物馆珍藏的北宋刻花蓝色玻璃瓶、玻璃球等玻璃制品,都是最好的证明。
只不过西方的叫玻璃,华夏的叫琉璃。
按照赵昺的思路,搭建一个玻璃窑,找到各种原材料,石英砂、石灰,和纯碱,按照6:1:1的比例把材料放入坩锅之中,再经过其他工艺便可以做出透明的玻璃。
透明玻璃的研制成功是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无论是生物学、天文学、还是化学,都离不开各种玻璃器皿。
毫不夸张地说,玻璃推动了整个近代科学。
实验室里,郭守敬和一群炼丹方士正在一丝不苟,一脸懵逼地操作着。
至于华夏古代的方术自然指的就是化学,只不过名称不同罢了。
什么点石成金,什么是置换反应,还有赵官家说的什么元素周期表,实在是搞不明白。
众人一边认真观察着各种变化,通过各种玻璃管子搜集这各种气体,又把气体注入清水中。
众人枯燥地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实验。
有些实验看起来很是简单,却又充满了神秘感。
嗯,搞科学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赵官家竟然编纂了一本书,名字还很响亮,曰:《大宋格物学》,内容可谓包罗万象。
不过内容都属于一些比较简单的东西,可以说是一本基础科学教材。
算学,什么乘法口诀,除法,什么方程式,什么周长之类的。
这些对于郭守敬来说都是小儿科的存在,但问题是并不是人人都是郭守敬啊。
特别是赵昺用抬脚法计算鸡兔同笼问题,简直是犹如神助。
真快,比用画腿的法子快了不知道多少,真是方便而又快捷。
还有那种物物有理,就是赵昺称呼的物理。
着实令无数新科进士捉摸不透。
这不,科学院两名新科进士在那讨论着:“王兄,官家的《格物学》看了么?”
“不光看了,某还做了一个实验,用官家的法子,还真是省时省力啊,重物被轻易的拉了起来。”
“如此神奇?”
“哈哈,改日某亲自试给你看看。”答话的进士一脸自得。
经验总是要一点一点积累的,赵昺也不会奢求一下子就搞出来什么重大突破的成果。
至于说飞机、坦克,那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连个火冒都没搞出来,还搞什么灰机啊。
大宋皇家科学院工作繁忙,不但要进行科研,还要授课,特别是关于炮手的培训。
火炮手们简直是文盲的存在,真是把一代大科学家郭守敬难为得不轻。
为了教学,郭守敬直接把这群大老粗带到了新城外的一处木塔前,现场讲解如何测量高度,如何测量距离。
郭守敬讲得口干舌燥,嘴皮子都快磨烂了,至于说这效果嘛?
对牛弹琴……
牛曰:咱是耕地的,不是听你讲课的。
还有那种从一定高度丢下去一个铁球,问多少时间落地?
这又是啥玩意儿?不管是炮手还是学员集体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