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但王霸天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但眼瞅着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当下没工夫去多想,一行人直奔回住处。
恰好和归来的师小小打了个照面,谁也没有说话,进屋分享起这一趟的收获来。
“抱歉,我没有找到你说的东西。”师小小率先开口,一脸歉意地对炎姬说道。
炎姬听完强颜欢笑:“没事,这么多年过去,它还在不在这里都是问题。”
“不过我这一趟倒也不算白跑。”
随即她将在藏宝阁内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一听那密道尽头还关着这般厉害的一头生物,王霸天大为不解:“他们养那玩意儿干什么?”
“估计是准备拿它来对付听海阁的人吧,毕竟他们之间恩怨颇深。”
“可能吧。”王霸天没再多想,将目光看向了麻袋。
刚才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一睹青傀的真实面目。
当他把麻袋解开,看到面前之人那张脸时,更是眉头紧锁。
此人长相奇丑,倭瓜形的脑袋上,五官很是随意地拼凑在上面。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这家伙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那味道仿佛有人把粪坑炸了一般,实在有些熏人。
“你们确定他就是青傀?”王霸天捏着鼻子问道。
“不确定。”雪葬摇了摇头,解释道,“青傀擅长易容,经常一天一个样,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是怎样。”
“先弄醒再说吧。”炎姬上前便是两个大比兜抽了过去,“喂,别睡了!赶紧醒醒,老朋友看你来了。”
两个有力的大比兜下去,对方毫无反应。
“我来!”雪葬生怕自己女神把手打疼了,撸起衣袖,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对着那张本就磕碜的脸一顿猛扇。
眼见这家伙还是稳如泰山,王霸天将其一把推开,拿起刚刚烧好装满开水的茶壶,扯开其后领子,直接倒了进去。
“阿也!”随着一声惊叫,那人终于睁开了双目。
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这几张陌生的脸,讷讷道:“你们谁啊?”
“好小子,还装不认识了是吧?我来给你长长记性。”雪葬骂咧着上前,一拳捶在其脑门上。
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对方太过脆弱,挨了这一拳,当即翻白眼晕了过去。
“他这么脆弱的吗?”王霸天眉毛一挑,再次将茶壶里的开水,顺着其后颈窝倒了进去。
“哎呀,烫烫!”又是一声惊呼,他再度坐了起来。
看着面前几个活阎王,他恼怒不已,龇牙咧嘴大叫:“你们疯了吗?没来由折磨老子作甚?”
“不是,你真不认识我?”雪葬凑到他跟前,指着自己脸的问。
“我踏马上哪儿认识你去?你几个到底什么人?竟敢对我下此毒手!我定要将此事告知长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霸天察觉到了不对,一把将雪葬推开,沉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青傀。”
“什么青傀绿傀?听都没听过。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皮长老坐下看门小厮侯三是也!”
我靠!这不整岔劈了么?
白跑一趟的王霸天心中很是不爽,上前便给了他一脚:“你说你看门就好好看你的门吧,大晚上往坟地溜达作甚?”
“谁往坟地溜达了?”侯三一脸古怪道,“我搁家好好躺着,是你们把我掳来的好吧?”
接着目光朝几个女人一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可告诉你们,劫财没有,劫色……得一个一个来,我可是个很保守的人。”
典型的长得丑想得美,炎姬顺手抡起旁边的杠子,笑眯眯上前:“这样的话,那我先来吧!”
“好……”话音未落,侯三已经挨了当头一棒,脖子一歪又晕了过去。
“现在怎么办?”
阴差阳错,弄了个看门小厮回来,王霸天也是相当无语。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天色,叹气道:“天已经大亮,挨到晚上再说吧,大家都累了,抓紧时间休息。”
熬了一个通宵,几人属实是有些遭不住了,围着火堆开始打盹儿。
就在他们忙着养精蓄锐,晚上继续再战时,一间宽敞的木屋内,几名长相阴险的老头围着火堆取暖。
一山羊胡子拨了拨火堆,率先开口:“昨晚有人进了密道,应该是看到了那东西,我怀疑有可能是听海阁来人,要不要转移?”
“不要慌。”坐中间那穿着虎皮袄子的干瘦老头朝手心哈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是听海阁的人,她们第一时间就会将其灭杀,不至于什么都不做就直接离开。”
此人便是缥缈宗的宗主,名叫南宫恶,以心狠手辣而出名,人送外号嗜血老祖。
他的这话不无道理,另外几人同时点头。
沉默片刻,又一人开口:“据我下面的弟子来报,昨晚他们抓到一个,进入藏宝阁行窃的毛贼,会不会是他一伙的?”
“审了吗?”南宫恶侧目询问。
“审了,不过那厮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同伙。”
“哼,他越是这样说,越是心里有鬼!叫人把他带进来,我们亲自审问。”
“行,我这就去。”
就在那人准备起身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何事?”几人隔着门出声。
一道略显焦急的声音响起:“禀宗主还有各位长老,后山出大事了!”
一听后山出了大事,几人同时站了起来,南宫恶右手轻轻一挥,那扇门自动打开。
他扫了一眼趴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弟子,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
“回宗主,今日我无意间从坟地经过,发现咱……咱后山的那一片坟地,都让人给刨了!尸骨弄得满地都是。”
“什么!?”一听坟让人刨了,南宫恶当场就炸毛,要知道那一片埋的都是缥缈宗的老祖宗们。
现在让人把尸骨都刨了出来,这犹如在他头上拉屎拉尿,如何让他不生气。
飞起一脚将那弟子踢了个跟头,咬牙切齿道:“什么人干的知道吗?”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莫名其妙挨了一脚,那弟子心中甚是委屈,低着头小声嘟囔。
“你这是在反问我?没用的东西!活着也是累赘。”南宫恶反手一掌拍在对方脑门,喀嚓一声脆响,那弟子当场就领了盒饭。
随后他一把将尸体丢出老远,衣袖一甩:“都随我去后山看看。”
很快便来到了后山,看着那一片狼藉,这位宗主大人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他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究竟是何人?竟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查,马上给我查!”
“另外,马上叫所有外门弟子过来,让他们辛苦一下,重新让老祖宗们入土为安!”
接着把脸一转:“带我去见昨晚抓到的那个毛贼,此事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几道命令下来,原本沉寂的缥缈宗顿时热闹了起来。
那些外门弟子心中虽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只得照做。毕竟宗主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谁要是违拗,下场就只有一个字。
而劳累了一夜的王霸天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正睡得格外香甜。
地牢里,昨晚被抓来的黑衣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挨了一夜的毒打,趁着那些人休息的功夫,他可算是能缓一口气。
然而刚闭上眼睛,地牢大门便被人无情踹开,凌冽的寒风灌入,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负责看守的弟子瞬间清醒,见了来人,当即扑倒在地:“宗主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守着。”
将几人打发走,他径直来到黑衣人面前,单手捏起他的下巴,冷冷道:“老实交代,你是何人,来我缥缈宗究竟有何目的?你的同伙都在哪里?”
“什么同伙?我真没有同伙!那娘们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还不老实?看来你苦头没有吃够是吧?”南宫恶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烧红的烙铁,拿起便朝对方脑门按了上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出老远,黑衣人当即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他万没想到,这老登下手竟如此果断!关键那烙铁还往脑门上摁!谁遭得住啊?
南宫恶并没有把其弄醒的意思,而是踏步上前,将右手扣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他冷冷一笑:“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在老夫面前,谁都没有秘密可言!”
随着古怪的咒语念起,南宫恶的脑海里,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谎,那些人和他确实不是一伙的。”
“宗主大人,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要不要全宗戒严?”
“不必。”身旁长老的提议直接被他否决,“现在戒严还有什么意义?想必那些毛贼早已经逃之夭夭。不过藏宝阁那边,还是得加派人手。”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对身后一老头道:“皮长老,干脆你辛苦一下,这段日子就由你守着那东西如何?等到开春之时,就是它大展神威之际!”
这大冷的天,换做是谁都不愿意干活。
能躺在被窝里,那多是一件美事啊!
但既然宗主发话,被点到名的皮长老只得暗道一声倒霉,硬着头皮道:“宗主大人所言极是,老夫定不让您失望。”
“嗯~”南宫恶拍了拍他的肩头,“放心,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那他怎么处理?”有人指着晕过去的黑衣人问。
“一个废物而已,留着作甚?剁了喂狗吧。”
“等等!”一听剁了喂狗,黑衣人一个激灵活了过来,他咽了口唾沫道,“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我可是铁拳山庄的……”
“铁拳山庄算什么东西?”不待他把他说完,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喀嚓”一声脆响声后,他再也感觉不到痛楚。
“这天,真冷!”随手捏死一个人,南宫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紧了紧身上的袄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死透的人。
“记住,我们缥缈宗的人,说话就一定要算话。说了要把他剁了喂狗,就一定要做到。”
丢下这句,他领着几个老头缓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