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奄王斜眼一瞟赵凝霜:
“你是要跟本王耍无赖?”
“田实,这丫头要跟本王耍无赖!”
田实大笑:
“哈哈,丫头,你可千万不要跟无赖头子耍无赖,你耍不过他!”
赵凝霜气的身子直抖:
“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奄王轻蔑一撇嘴:
“田实,去把西院那几间房烧了。”
“烧光了西院,再来拆东院。”
“本王让他们身临其境的体会一下,什么叫他娘的赔了他娘的夫人又他娘的折兵,哈!”
孟清霞率先妥协了,她知道奄王根本没有底线,什么都干得出,忙低声劝赵凝霜:
“姐儿,罢了。”
“他若先烧西院,回头再毁东院,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唉,反正东院本来也不是我们的,不给就不给吧。”
“我们还回家去,也一样能过活。”
赵凝霜见田实已经跳上了围墙,真是奔西院去,也慌了:
“是呀,西院再怎么破旧,再怎么不好,也终究是我们的家。”
“我在那间屋子里住了十五年,怎能眼睁睁看着他烧掉。”
“王爷,让你的狗腿子住手吧!我们回去便是。”
奄王一瞪眼:
“那还不快滚回去!?”
众人跟着赵凝霜,迈步出门,有的哭,有的骂。
等他们走了,田实从围墙上跳下来,忍不住点评:
“该说不说,你是真挺缺德。”
“这房子反正空着,怎么就不让他们住?”
奄王不答,在丫鬟、奴仆们身上环顾一圈,已经算出人数:
“二十八个。”
“佛草,每人赏一百两银子,将卖身契还与他们,统统打发了。”
汪佛草不敢不遵,从正房取出契约,又拿了厚厚一沓银票:
“都过来取契和银子。”
听说每人赏一百两银子,还将卖身契还与他们。意味着从此以后是自由之人,而且是个有钱的自由之人,谁能不高兴,忙将汪佛草围住。
不一会儿功夫,丫鬟、奴仆都被打发走了。
院里此时只剩奄王、田实和汪佛草、番儿。
恰好,周不良回来了。
汪佛草将事情一说,周不良也欢喜。
俩人带着番儿回正房收拾东西,留奄王和田实站在院里。
奄王收起无赖相,冲田实苦笑一下:
“田实,你也走吧。”
田实忙跪倒在地,眼泪瞬间就涌出一片:
“王爷,当初弃你们不顾,是我不对,我已经晓得错了,你他娘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我千辛万苦才回到家来……”
奄王冲西院一努嘴:
“我们的家,在边墙城,在庆国,已经没了。”
“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是他们的家。”
“田实,本王并非赶你,只是你现在留下也无用处。”
“何况,你的事儿还未了。你且去了结了你的事,三年后再来。到那时,把你这条狗命交给本王,本王自有用处。”
田实怔了下:
“我的事儿……唉,已了结了。”
奄王摇头:
“还未了。”
“什么时候你找到她,才算了结。”
田实擦了擦泪:
“找不到了。”
“这些年,我走遍了天下,皇汾、蒙古、安南、吕宋、暹罗……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哪有她踪影?”
“她想必已经死了。”
奄王坐到他对面,哪管地上干不干净:
“再找!”
“不找到她,你死都死不安生,你欠她太多。”
田实哭的更凶:
“是啊,死都死不安生。”
“可,找到之后,又能怎样呢?我欠她太多,该怎么偿还?”
奄王在他肩头一推:
“那就是你的事儿了,本王怎么他娘的晓得?”
“去吧,先找到她再说。”
田实起身,擦着泪,一瘸一拐的朝大门走去:
“三年后,我再来。”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奄王望着破碎大门,不声不响不动,就只是沉默。
西院。
全家人都哭丧着脸。
唯有魏无心没心没肺的,满脸是笑。
因为于满柱和彭二子来了。
于满柱没看到那个第九家先将,毕竟术仙汪昌子也怕引起注意,从而招来飞仙,所以家先将始终是隐在白烟之中。
但于满柱警觉,看白烟古怪,当然要来查看。
汪昌子都已经走了,何苦还惹他担心,于是孟清霞轻描淡写道:
“大哥,只是些雾气而已,没什么。”
“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么?”
于满柱见他们果然无恙,也就不久留了:
“部落里还忙着建房子,容大哥有空再来看望你们。”
彭二子也要跟于满柱回去,却被无心一把拉住:
“你怎么才来就要走?”
“我家妹妹还要在你肚皮上蹦着玩呢。”
彭二子为难的挠头:
“建房子哦。”
无心还是不放:
“他们那么许多人,不差你一个。”
“你快躺下,我家妹妹要蹦着玩。”
露儿都比他懂事,连连摆手:
“胖二哥还要去建房子呢,我改天再蹦着玩吧。”
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放行:
“胖二,建完了房子过来,让我家妹妹蹦着玩啊。”
一直送到空地,并目送于满柱和彭二子下了山,他仍站在正房旁。
要不是怕干活,他定然跟着他们同去。
待他们走远了,方才转身。
不等走到门口,忽听屋内传来孟清霞的惊呼,吓得他加快脚步。
进屋一看,虚惊一场。
原来是汪佛草和周不良、周昏杖从墙壁里钻了出来,而且满面笑容,显然无有恶意。
汪佛草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随后,她和周不良从墙壁里拉出一个大箱子。
轻轻放好了箱子,她低声冲大家说:
“你们不要以为我汪佛草是无情无义的人,你们救了番儿,这份恩情我至死不忘。”
“王爷不让你们去东院住,没关系,我自有别的法儿报答你们。”
说着,她慢慢打开箱子。
先是从中取出一沓银票,递给赵凝霜:
“霜儿,你的。”
赵凝霜一把接过:
“仙公爷爷呀,这么多银票!”
“娘娘,你真是个好人呀!”
接着,她又拿出一柄短刀,给了陈飞雪:
“雪儿,我知道你喜欢用剑,可惜我没有好剑送你,只有一把刀。”
“这刀是我哥哥给我的,是把宝刀,叫做什么古梦。你不嫌弃的话,尽管拿去。”
虽不是剑,宝刀也够了。
陈飞雪大概从来没跟谁这么客气过,居然单膝跪下,双手接刀:
“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