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郑虎的秘密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郑虎一边捡起筷子,一边说:“噢,没事。我知道你与贾似道曾经反目,又与顾德璋素来不和,看来你的日子很难过。”
    罗宗点头道:“郑虎所言不差,官场倾轧,一向如此。如深,你要小心应付。”
    彭超大倒苦水:“除了知道凶手右臂受伤外,别无线索。顾德璋那厮还限期十日破案,这明显就是公报私仇!”
    罗红缨很难过,抱着莫如深的胳膊说:“如此艰难,不如辞官,我们不干了。你我陪着爹,隐居起来,岂不逍遥!”
    罗宗笑道:“红缨,为官不是儿戏,岂能说走就走?如深如今也算位高权重,掌握生杀大权,又与贾似道之流有隙,更何况还要对皇上有所交待。岂能像我这等芝麻小官,说走就走?”
    罗红缨不说话了,心绪难平。
    郑虎举起酒杯,说:“不说这些了,我们喝一杯!老三,你记住,凡有所需,我们都可以为你赴汤蹈火,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对!”
    莫如深眼里泛起了泪花,很是感动:“多谢大家!”说完,大家一饮而尽。
    莫如深拿起筷子,夹起了菜,正好与郑虎的筷子碰在了一起。
    郑虎说:“老三,咱们是心有灵犀,你先!”
    莫如深笑道:“那我就当吃不让了!”
    他把当仁不让说成了当吃不让,大家又乐了。
    郑虎夹起了菜说:“美食当前,兄弟靠后,我们这算不算有美食,无义气了?”
    莫如深开心地笑了,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郑虎。忽然觉得郑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一时间没想到,只好作罢了。
    莫如深一想,觉得自己可能太敏感了,禁不住摇摇头。
    郑虎一眼看见了,问:“对了,老三,刚才在前堂,你似乎有话对我说,现在说吧!”
    莫如深说:“适才我听你说,有的客人要求你把饭菜送到家里。我认为你可以大力发展此类业务。”
    郑虎有些为难:“厨房倒是能供应,但伙计们很忙,无暇送餐。”
    莫如深理解他的困难,说道:“其实你可以多雇几个伙计,临安虽然很大,但你的店在城东。客人也大多来自城东,只需服务好城东的客人即可。”
    罗红缨问:“如果是那样,郑大哥岂不是要另雇人,这又增加了支出。”
    郑虎重重点点头,似乎罗红缨正说中了他的痛处。
    莫如深说:“自然要多雇人,也会增加支出,但也增加了收入。”
    郑虎问:“增加收入我明白,但究竟能赚多少钱,我没有把握。”
    莫如深笑答:“客人在自己家吃饭,你就不用再扩大店面了。因为你不可能无限制地扩大店面,也不可能容纳全城的人在你的店里吃饭。其利一也。”
    郑虎听懂了,问道:“其二呢?”
    莫如深说:“你店里的伙计送饭,自然要游走在大街小巷之间。你给他们穿上印有三义酒馆的服饰,便能广而告之,让更多人知道三义酒馆。其利二也。”
    彭超听了,很惊喜:“老三,真有你的,看来你在经商方面也颇有建树。”
    郑虎完全听进去了,急忙问:“还有吗?”
    “其三,你必须招年轻人送餐,以便快速送达,才能保证饭菜的新鲜程度和原汁原味。如果送达的饭菜质量有所保障,必能顾客盈门!”
    罗宗捻着胡须,大笑道:“果然妙极!”
    郑虎想了一下,提出了疑问:“年轻人是壮年劳力,工钱也必然很高。另外,送餐量有多有少,每日不同,工钱应该如何定?还有万一饭菜洒了,或者中途耽误了送餐,甚至伙计出了事,又该如何解决?”
    郑虎的问题把莫如深逗笑了,他说:“二哥,真是一个天生经商的材料,所问的问题都是关键。”
    彭超若有所思:“是啊,我们认识十来年了,我还真没发现老二有如此头脑。”
    郑虎不好意思地说:“大哥说笑了,小弟确有不解,不问不快。”
    莫如深不紧不慢地说:“伙计的工钱可从饭食价钱中按比例发放,比如每送一次,可得价钱中的五厘。如果伙计失误,客人投诉,罚十厘。当然伙计出事,也应由你来付医药费。”
    郑虎听完沉默了半天,说:“挣少罚多,伙计必然避免出错,到最后还是挣得更多,此法倒是可取。”
    “看来二哥听懂了。”莫如深说,“如果你能养几匹快马,招几个马术精湛的伙计,很快便将饭菜送到全城各处。只怕到时,你又要多雇厨师,甚至多开店了。”
    郑虎仍有不解之处:“快马,再加上马术精湛的伙计,又要——”
    彭超抢着说:“增加支出了!”他都猜出郑虎下边说什么了。
    郑虎很认真地点点头:“对!”
    他们一答一对把大家都逗笑了。
    莫如深说:“用马送餐必是远处,可以多向客人收取一些费用。”
    郑虎问道:“客人能愿意吗?”
    莫如深说:“距离较远,又不想出门,多付一些费用,不是很正常吗?”
    郑虎略一思索,禁不住拍案叫绝:“果然好主意!”
    罗红缨看着莫如深侃侃而谈,其实她更喜欢此时的莫如深,因为他生活化了。一瞬间,莫如深在她头脑中变得很鲜活,一改平时隐讳的模样。
    彭超激动地拍拍郑虎的肩膀,大笑道:“老二,这下你就发大财了。”
    谁知郑虎竟像弹簧一样跳起来,还大声惊呼。他的行为把大家吓了一大跳,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看向了他。
    郑虎自知失态,赶紧解释道:“郑虎无状了,大家见谅!老三的主意实在太妙了,我一时没忍住。”
    大家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俊不禁。
    莫如深回过神来,也笑了:“没想到二哥竟是一个财迷!”
    大家放声大笑起来,郑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彭超十分感慨:“老三在经商方面也有如此奇谋,看来你我兄弟三人中彭超是最愚钝的。”
    郑虎说:“大哥,不必如此。你随着老三屡破奇案,事事冲在前面,我们三人中最有大侠风范的就是你。”
    “是吗?”彭超问,“这么说,我也能大慰平生了?”
    说完,彭超憨厚地笑了。
    罗红缨抱住莫如深的胳膊,说:“说真的,深哥的主意真是不错,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罗红缨这么一问,让莫如深想到了现实生活中不如意的日子。失业在家,房租无着,先前还能吃得起外卖,最后只是以泡面度日。
    莫如深摇头叹息道:“往事不堪回首,这些主意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吃出来的。”
    “吃出来的?什么意思?”罗红缨很好奇。
    莫如深说:“在我生活的年代,这种经营模式叫外卖。送餐之人唤作外卖小哥,我就是点餐的客人。在我们那个年代,到处都是我这样的顾客,饭店的生意早就覆盖全城了。因此,这个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现学现卖。”
    每次听到莫如深对以往生活的描述,罗红缨都心驰神往,幻想着能与莫如深一起生活在那个年代。
    郑虎完全懂了,说:“我还是要感谢老三,你就是我的贵人,毕竟此等妙计是你告诉我的。”
    莫如深说:“二哥,你先雇两人试一下,不必大张旗鼓。如果赔了,都是我之过,那便罪过大了。”
    郑虎哈哈一笑:“那能呢?如果成功了,三义酒馆算你两成干股。”
    莫如深也笑了:“这么说,我也是富家翁了!”
    大家哄堂大笑,小小的院子里充满了欢乐。
    吃完饭已近午夜,莫如深和彭超没有回家,就在酒馆后院睡了。幸亏郑虎扩大了店面,否则这么多人还真有点住不下。
    睡至半夜,莫如深觉得腹内翻腾得很,自知酒喝得有点过量了。他干脆从床上下来,在屋里踱起步来,也好醒醒酒。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不舒服,心想干脆去茅厕吐一下。腹中空空,自然就舒服了。
    他轻轻推门出去,来到了茅厕。他吐了几口,感觉舒服了很多。正准备回房的时候,忽觉头顶刮过了一阵凉风。
    他抬头一看,竟是一人从墙上掠过,身影似乎很熟悉。
    莫如深很纳闷,谁在大晚上出去,还没走大门。他在茅厕内向外看去,那人竟然进了郑虎的房间。
    进入前,那人还向四下看了看。借着月光,莫如深看了个真切,那人正是郑虎。
    正在莫如深纳闷的时候,郑虎房中已经亮起了灯。
    莫如深很好奇,蹑手蹑脚来到了郑虎房间的窗外。他仔细听房中的动静,只听郑虎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
    莫如深更好奇了,忍不住捅破窗户纸往里看。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
    郑虎正在给自己上刀伤药,上好药之后,包扎起来。由于左手不是好使,想必是弄疼了自己,因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莫如深这才明白晚上吃饭的时候为什么总觉得郑虎很奇怪。
    夹菜时,他就发现郑虎用了平时不常用的左手。彭超拍了一下郑虎的肩膀,他竟然当众失态,像弹簧似地跳了起来。
    出现种种怪异行为,郑虎其实都是在掩盖自己右肩有伤的事实。
    莫如深也明白郑虎夜半出去,想必是出去找刀伤药了。他本想进门去问个究竟,但想到郑虎既然不想让大家知道,一定另有隐情。
    想到此处,他打消了进去的念头。看看伤口的情状,他推断郑虎受伤已经有几日了,想必这也是郑虎另雇厨师的原因之一了。
    莫如深悄无声息地回到房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联想到近日贾似道遇刺的事情,心绪更加不安起来。
    顾德璋说过,刺客行刺贾似道并未成功,还被贾似道的护卫刺伤了右肩。郑虎的伤恰恰就在右肩,莫如深隐隐地希望这两者只是一个巧合。
    他躺在床上,胡乱睡了一宿。其实他翻来覆去,根本没有完全睡着,就在半睡半醒之间熬了一宿。
    吃过早饭,莫如深准备去大理寺,在门口遇到了罗宗。
    莫如深赶紧施礼:“如深见过师父!”
    罗宗说:“如深,贾似道绝非善类,你要小心提防。有关贾似道的事情,有时不必太在意。”
    莫如深觉得罗宗的话有些意味深长,一时间还没有琢磨明白。罗宗看看他,笑了笑,走进内堂了。
    彭超在门口问:“老三,你现在走吗?”
    “噢,马上就走!”莫如深边说边向外走。
    一路上,莫如深一直在琢磨着郑虎的伤和罗宗的话。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又到了下值的时候。
    今天,他和彭超没有去酒馆,各自回家了。他与彭超分别后,没有上马,一边走一边想事情,迎面撞上了张雨辰。
    张雨辰一见是莫如深,急忙见礼:“雨辰见过莫大人!”
    莫如深说:“现在不是当值之时,你我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正好有一段同路,边走边聊起来。
    张雨辰说:“下官有一事不明,正要向莫大人请教。”
    莫大人正想换换脑子,说:“何言请教,你我如此熟识,有话尽管讲。”
    张雨辰说:“卑职的住处左近有一处药铺,掌柜和伙计今晨发现店里丢了几味治刀伤的药。只因与卑职相熟,稍许抱怨了一下。”
    莫如深一惊:“他们报案了吗?”
    张雨辰摇摇头:“没有。值不得许多钱,因此他们没有报案。卑职只是奇怪,何人如此无聊偷了几味不值钱的药,所为何故?”
    莫如深又一次想到了郑虎,一时间走了神。
    张雨辰看莫如深半天没有反应,提醒道:“莫大人,你怎么了?”
    “噢,没事。”莫如深回过神来,“放着值钱的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等名贵药材不偷,说明此人不是为钱财而来。”
    张雨辰点点头:“只偷了治刀伤的药物,莫非此人受了刀伤?”
    莫如深轻轻点头:“很可能是。”
    张雨辰问道:“受了刀伤,他可以去医馆让郎中诊治。偷了药材,莫非他要自己诊治?”
    “雨辰,你言之有理。”莫如深说。
    “可他为什么不去医馆诊治呢?这一点卑职大惑不解。”张雨辰说。
    莫如深很赞赏他的思考:“雨辰,你越来越像一个推官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多巧合,尤其是多种巧合联系在一起。”
    “是呀,我是觉得很奇怪。”张雨辰歪着脑袋说,“前几日,也有一家小药铺丢了药,曾经到府衙报案。丢失的同样也是治疗刀伤的药物,两次的区别在于前一次丢失的量比较大。虽然丢失的财物价值不高,但我仍觉得很不寻常,隐约间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些联系。”
    莫如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张雨辰所说的事情都让他想到了行为异常的郑虎。
    莫如深说:“假设两次盗药是同一人所为,那便证明此人的刀伤已经见好了。因此,他所需的药物自然变少了。”
    张雨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大人提醒!”
    走到岔路口,他与张雨辰分路而行了。小红端来了晚饭,莫如深胡乱吃了几口,然后回到房间想事情。
    客观地讲,郑虎极可能与两次盗药有关。郑虎开着一家生意红火的酒馆,不会贪图钱财,何况郑虎为人正直,不要说蝇头小利,巨额财富也很难动其心。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郑虎为什么要隐瞒受伤的事情。罗宗颇懂医道,身边还有常用的药物,郑虎为什么不找罗宗诊治。
    莫如深还做了可怕的假设,如果郑虎真的刺杀了贾似道,动机是什么?据他所知,郑虎与贾似道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贾似道?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自己到底该如何自处?按职责来说,自己应该破案,并且缉拿真凶。按道义来说,郑虎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为人正直,而贾似道为虎作伥,恶名昭着,自己应该向着结拜兄弟。
    一时间,莫如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在这时,吴强在门外说话了:“老爷,三义酒馆的郑大官人来了,想见您。您看是否见一下?”
    “噢,让他进来吧,到我房间来。”莫如深没想到郑虎会来,隐约间觉得郑虎会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吴强在门外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莫如深说:“二哥,你进来吧,我还没睡。”
    郑虎推门而入,怀里抱了一小坛酒,还拿着一个油纸包。
    莫如深闻到了酱牛肉的香味,这是酒馆的招牌菜。他已经吃过多次,很容易闻出来。
    莫如深笑道:“二哥,这么晚了,你还给我送宵夜,辛苦了!”
    郑虎似乎没有理会莫如深开的小玩笑,表情很严肃,突然扑通一声给莫如深跪下了。
    莫如深吓了一跳,急忙也跪下了,以手相搀:“二哥,你我是结拜兄弟,如深万万不敢受你一拜!”
    郑虎纹丝未动,很认真地说:“你必须受此一拜,否则我难以启齿。”
    莫如深从来没有见过郑虎如此认真,赶忙说:“二哥,有话请讲,何必如此!”
    郑虎这才站起来,把桌上的茶碗翻过来,在里面倒满了酒。他给莫如深和自己各倒了一碗,也不管莫如深是否愿意,径直碰了一下碗,然后一饮而尽。
    他把碗放在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莫如深和碗里的酒。莫如深把碗端起来,把酒干了。
    郑虎这才说:“你我义结金兰,理应坦诚相对。可我向大哥和你隐瞒了一个秘密,我并非真想隐瞒,只因事关重大,因此未曾向你们提起。”
    莫如深说:“二哥,讲与不讲,皆在于你。无论如何,你我皆可共同面对。”
    郑虎大为感动,说:“如此,我便没有顾虑了。我父亲曾任越州同知,被贾似道陷害,遭流放致死。我受到牵连,发配边疆从军,后遇皇上大寿,大赦天下,才回到了故乡吉州。怕贾似道继续迫害,便将名字隐去一字,后以郑虎为名存活至今。”
    莫如深大吃一惊。他熟读宋史,郑虎所说的人明明就是为南宋除去奸臣贾似道的英雄郑虎臣。
    莫如深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二哥名字中隐去的字莫非是一个臣字。”
    郑虎显然也很吃惊,说:“正——正是。你怎么知道?”
    莫如深明白了,郑虎臣与贾似道有杀父之仇,杀贾似道的动机成立了。
    莫如深重重地点点头,说:“我读过宋史,贾似道的确死在了郑虎臣手中。”他没有提郑虎臣最终死在了贾似道的同伙陈宜中手中。
    郑虎点头道:“我的确叫郑虎臣,如此说来我能够为家父报仇了。”
    莫如深说:“史书上的记载确实如此,按年份来说,可能时机未到,二哥切不可再轻举妄动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郑虎说:“是的,我也明白了。虽然这些年来,我随师父苦练武功,终因资质平庸,不得上乘武功,无法报仇雪恨。我听你的,今后会蛰伏待机。”
    莫如深把酒满上,与郑虎干了一碗,说:“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
    郑虎忽然转喜为忧:“你纵放了我,怎么交差?顾德璋只给了你十天时间,现在只剩三天了。”
    莫如深想了想,说:“二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既是诛杀贾似道的关键人物,我更要保护你了。”
    郑虎颇有感触:“还是师父说得对,他说向你直陈真情,你一定会帮我。”
    直到此时,莫如深才明白了罗宗话里的意思:“师父果然知道,我曾经这样猜测过。”
    郑虎感叹道:“怪不得师父说我瞒不了你。可你怎么办呢?”
    莫如深轻松地一笑,内心已经做了决定:“至于我,你也知道小弟向来颇有些智谋,还怕不能脱罪吗?”
    郑虎还是有点担心:“你能否说与二哥听一听?如果以你的命换回我的命,郑虎万死不敢承你如此大恩。你记住,如果你因此而死,郑虎绝不独活!”
    莫如深看看他认真的样子,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很感动:“二哥,不必轻言生死,老三自有计议,绝无性命之忧。”
    郑虎终于放心了:“如此,我心里宽慰了许多。”
    莫如深提醒他:“二哥,今后如果有当官的机会,你一定抓住。勿需过多考虑官是如何来的。”
    郑虎一愣:“三弟为何有此一说?”
    莫如深解释道:“从我看过的宋史来说,你后来做了县尉。正是在县尉任上,押送贾似道,并最终将其诛杀。”
    郑虎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三弟的话我记下了。”
    直到与莫如深把酒喝完,畅谈到深夜,郑虎才离开了。
    莫如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反而轻松了许多,一扫几天来内心中的阴霾。他暗暗下定了决心,与贾似道、顾德璋之流斗上一斗。
    莫如深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暗暗对自己说:“何在呀何在,你有何德何能,结识了宋慈、忽必烈、吴潜、文天祥等宋元时期的名人,包括那些位列丹青的奸臣,如贾似道。如今还与除奸英雄郑虎臣结为异姓兄弟,想想贾似道即将死在你的结拜兄弟手下,你的心情不错吧?”
    莫如深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却没有丝毫困倦之意。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看桌上郑虎留下的酒坛,想起了昨晚与郑虎见面的情景。
    自己决心为郑虎隐瞒真相,同时也要面对顾德璋甚至贾似道的质问,心里还是没底。无论如何,今天他也要去当值,深呼吸了几次,下定了决心,开始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