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赴任梅州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莫如深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正想离开呢?”
    江千里一愣,突然明白了:“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莫如深说:“我当然不知道这个结果,但我想要这个结果。”
    江千里若有所悟:“这么说,你整日醉酒是装的?”
    莫如深笑笑说:“当然不是装的,我真的喝醉了,不过我是故意喝醉的。”
    “原来如此。”江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当,你这是为什么?”
    莫如深解释道:“贾似道重掌大权,我又在顾德璋手下办事,此番又得罪了郑家。几个大案下来,得罪的人成百上千,我在京城岂能安生?”
    江千里说:“原来如深兄早就萌生退意了。”
    莫如深告诫江千里:“千里兄,你我以对方为至交。我提醒你,你虽是皇上宠臣,掌握禁军兵权,但京城终究会有诸多是是非非,希望千里兄善自珍重。”
    江千里说:“我知道了,多谢如深兄挂怀。”
    江千里喝了一口茶,心中仍是愤愤不平:“郑清之那个老朽,已经不上朝快一年了,今天突然上朝,目的竟然是利用他人不知不觉间陷如深兄于死地。”
    莫如深微笑着,问:“他都说我什么了?”
    江千里感叹道:“嗨!别提了!他说你故意拖延时间,给了范东麟自杀的时间。”
    莫如深没有评价对错,笑着问道:“还有吗?”
    江千里说:“他还说范东麟的家小消失无踪,很可能是你通风报信了。这纯属无稽之谈!”
    莫如深神秘地笑了笑:“千里兄,我要说并非无稽之谈,你会信吗?”
    江千里嘴巴都合不拢了,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莫如深说:“设计抓捕范东麟时,确认范东麟已经无路可逃,我派人通知了二哥,二哥将范东麟的妻小送出了城。”
    “竟然是你!如深兄真是好手段!”江千里说,“你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我,难道不怕我告密吗?”
    莫如深嘴角一扬,脸上带着微笑,反问道:“千里兄,你看如深瞎吗?江千里是何等人物,我会不知道吗?”
    江千里感佩之至:“如深兄竟以性命相托,江某深感厚谊。范东麟的妻小是无辜的,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江某钦佩!”
    莫如深调侃了一下:“千里兄,你透露了藏在内心的隐秘,这下我们扯平了。”两人哈哈大笑。
    江千里说:“今后山川隔阻,我久在京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莫如深说:“千里兄,代我护佑三义酒馆及家小周全。”
    江千里问:“你不带他们去吗?”
    莫如深叹息道:“此番上任,不比前者。梅州远隔千山万水,凶险异常,如深实不愿陷亲友于死地。何况秦斌即将参加科考,万万不能让他同去。”
    彭超走过来径直坐下了,说:“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不可能把我甩下,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莫如深看看彭超:“大哥,你这是何必呢?你与大嫂刚刚团聚,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何必随我蹚这滩浑水呢?”
    彭超很倔:“不必多言,我绝不会弃你而去!”
    江千里说:“也好,有彭大哥陪你去,我也就放心了。”
    江千里站起来,说:“如深兄,晚上到三义酒馆找你喝酒,江某告辞了。”
    莫如深把他送到门外,江千里上了马,提醒道:“此去你要小心梅州知州贾似诚。”
    莫如深施礼道:“多谢千里兄提醒!”
    江千里刚走一会儿,圣旨就来了,宣旨的仍是大太监徐海。宣旨完毕,徐海没有立刻离开。
    徐海娘里娘气地说:“莫大人,知道皇上让你去梅州干什么吗?”
    莫如深回答道:“去做梅州通判。”
    徐海又问:“知道为什么不剥夺你的府邸吗?”
    莫如深想了一下,摇摇头。
    徐海哼了一声:“不管你在京城,还是在梅州,都要保持耳聪目明,朕会时时想着你。钦此!皇上口谕宣读完毕,莫大人自便吧!”
    说完,徐海扭捏着身体走了。
    彭超问莫如深:“老三,皇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如深想了半天,点了点头,说:“去梅州的路上,我会告诉你。”
    晚上,大家一听莫如深被贬官到梅州,几乎都炸锅了。有人咒骂小人作祟,有人怪皇上处事不明,但大家一致要求与莫如深同去。
    吴瀚要求同去,跟着莫如深快三年了,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吴瀚已经十岁了,个子也长高了,抱着莫如深的腰不肯撒手:“义父,带我一起去吧!”
    莫如深抱着他,说:“瀚儿,听我说。你要好好读书,秦斌老师不能去,所以你也要留下来。”
    秦斌知道自己不方便去,但也想表达同甘共苦的意思,又不知从何说起。
    幸好吴瀚帮秦斌解了围:“秦斌老师为什么不能去?”
    莫如深对秦斌说:“今年国事纷扰,皇上决定大考推迟几个月。京城生活及读书条件便利,更利于你备考,万不可随我踏千山万水。”
    秦斌也是这样想的,默认了莫如深的安排。吴瀚也听明白了,不再多说了。
    莫如深又对郑虎说:“二哥,你刚在京城扎根,生意蒸蒸日上,把那些没有实现的想法付诸实施,顺便照顾师父。师父年近六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不宜再到处奔波了。”
    郑虎其实也这么想的,莫如深十分精准地猜中了他的心思,他不好多说什么了。
    彭超说:“大家放心吧!我已与小婉商量过,五里庄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有我陪着老三前去,大家尽管放心。”
    江千里说:“皇上赐给如深兄的府第还在,说明皇上并未放弃如深兄。他早晚还会回来,大家尽管放心。”
    听江千里一说,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罗宗和罗红缨始终没有说话,罗宗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想什么。一方面她舍不得自己,另一方面她也舍不得莫如深,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
    罗红缨性格再直率,终究是个女儿身,不好意思说出跟着莫如深走的话。罗宗打算抽时间,再找她谈谈。
    当夜,莫如深和彭超留在了酒馆。天还没亮,他们便悄悄出门了,以防大家不忍离别,生出太多伤感来。
    日上三竿时,他们已经来到了50里外,进入了余杭县境内。莫如深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路,感慨良多。
    自入京以来,官职几经沉浮,对于个人荣辱他早就习惯了。到了前面的岔路,他们就要向南走了,向西的路通向余杭县城,向南的方向才是去江苏、福建及广东的。
    彭超对莫如深说:“老三,我们已经策马奔腾了近两个时辰,到前面岔路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喝点水。”
    莫如深说:“就依大哥!”
    彭超说:“老三,你应该跟红缨交待一下,岂能不辞而别!”
    莫如深听得出来,彭超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
    莫如深叹息道:“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想击破了黑龙堂,就与红缨成亲,也给师父和瀚儿一个家。谁知又出了贾似道被刺的事情,真是造化弄人!”
    彭超抱怨道:“你醉酒生事,逃避查案,应该提前告知我,害得我担心了好多天。”
    莫如深笑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大哥,你为人忠厚耿直,告诉了你,万一露馅儿了怎么办?”
    彭超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说的也是。”
    彭超催马往前赶了几步,说:“老三,这是你第一次拒绝破案,这是为什么?就因为苦主是贾似道吗?”
    莫如深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也是,也不是。这是原因之一,我只能这么说。”
    彭超问:“还有什么原因?”
    莫如深本来不想说,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彭超。彭超与自己出生入死,实在不忍心瞒他。
    莫如深说:“我不想让二哥坐牢。”
    彭超大惊:“什么?是老二干的?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莫如深没有回答,催马继续向前走了。到了岔路口,他们找了一棵大树坐下,拿出了水壶和干粮。
    彭超边吃边说:“起来太早了,还真有点饿了。”
    吃了一会儿,莫如深拿起水壶想喝一口水。他拿起水壶,一仰脖,喝了一口。
    他突然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只见一把刀正向他的头顶砍下来。
    彭超还没有发现危险,莫如深急忙踹了彭超一脚。他借力向后一滚,躲开了袭击。彭超被莫如深踹翻,也正好躲过了偷袭。
    两人拔刀在手,定睛一看,他们背后来了至少十几人,个个黑巾蒙面。
    莫如深一指这些人,喝问道:“尔等何人,竟敢刺杀朝廷命官?”
    为首一人冷笑道:“什么朝廷命官?老子杀的就是你!”
    莫如深觉得声音有点耳熟,说:“看来还是熟人。请问我们有何仇何怨,为何要杀我?”
    旁边一个人劝他少说话,被他一把甩开。
    他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莫如深略一思索,冷哼一声说:“你不就是史汲卿吗?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个人显然没想到莫如深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史什么,你今天也得死。”
    莫如深轻蔑地看着他:“郑大孝是范东麟杀的,不是我。史宅之刚死,间接因为我破了案,而你要报杀父之仇,你不是史汲卿,还能是谁?”
    只见那个人伸手扯下了黑巾,一边说:“你他妈的还真是个妖怪,猜得如此精准。老子就是史汲卿,来人,给我上!杀莫如深者,赏银百两!”
    黑衣人纷纷往上冲,莫如深提醒彭超:“大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切勿手下留情!”
    彭超答了一句:“明白!”
    激斗了一会儿,莫如深发现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功夫不行。莫如深和彭超虽然只是两个人,但还是略占上风。
    彭超取笑起了史汲卿:“史汲卿,几年不见,你没有什么长进,仍然是领了一些烂番薯,臭鸟蛋!”
    史汲卿平时横行惯了,从来没人敢取笑他。他勃然大怒,亲自挥刀砍向了彭超。
    彭超也没客气,几招打掉了他的刀,伸开大手,左右开弓,打了史汲卿几个嘴巴。史汲卿口鼻内鲜血直流。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大喊道:“沐晋阳,你他妈害我,还不赶紧出手!”
    莫如深大惊:“沐晋阳难道在附近?”
    沐晋阳的武功略高于自己,从前几次交手,自己都是用计胜他的。然而此次避无可避,只怕要硬拼了。
    果然,沐晋阳从不远处的树后走来。他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长剑。
    按照贾似道的安排,沐晋阳只给史汲卿提供线索,不参与击杀莫如深的行动。岂料史汲卿带来的十几个人,不过都是些街头混混,根本不是莫如深和彭超的对手。
    沐晋阳走过来,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史汲卿,骂了一句:“真他妈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打不过。”
    史汲卿指着沐晋阳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骂本少爷!”
    沐晋阳冷冷地说:“你说话小心点!史宅之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还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吗?老子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公子,不给你面子,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史汲卿有点怕了,但嘴还很硬:“你不过是我史家的奴才,竟敢对我如此说话。你就不怕我爹——史勇之责罚你吗?”
    沐晋阳鄙夷地看着他:“怎么?亲爹死了,又拿养父当靠山了?说的倒也对,养父也是爹。”
    史汲卿说:“少费话!赶紧把莫如深杀了,否则——否则我跟你没完。”
    沐晋阳不会理会史汲卿外强中干的恐吓,但他还是想趁今天的机会杀了莫如深。
    此时,莫如深明白了前因后果,对沐晋阳说:“看来是贾似道让你来的,怂恿这个狗少来杀我。贾似道没让你出面吧,你怎么不听他的话?”
    莫如深的话句句说中了真相,沐晋阳更加不能留莫如深了。想到这儿,沐晋阳仗剑与莫如深斗了起来。史汲卿也很会审时度势,指挥打手们把彭超围在了当中。
    战局很快发生了转变。莫如深勉力而为,勉强与沐晋阳打成了平手。彭超就不同了,面对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打手,渐渐地体力不支了。
    莫如深看在眼里,心急如焚。自去蒙古后,他弃剑,改使了忽必烈送给他的宝刀。
    他看到宝刀,心里有了计较。自此,他只攻不守。只一招下来,沐晋阳虽然划破了他的左肩,他也伤了沐晋阳的左腿。
    沐晋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顿时陷入了慌乱,莫如深乘势加快了进攻。
    莫如深的力度起来越大,沐晋阳连连抵挡,终于在挡了五刀后,他的剑被莫如深砍断了。
    此时,沐晋阳已经完全落了下风,他顾不上莫如深,急忙向远处逃去。莫如深顾不上他,眼看彭超体力不支,立即冲上前,手起刀落砍倒两个。
    彭超奋起精神,与莫如深并力向前,把打手们打翻在地。史汲卿见势不妙,带着两个人跑了。
    莫如深往远处一看,沐晋阳一瘸一拐,已经逃到了200步开外。莫如深想起了惨死的吴夫人及程氏夫妇,并不打算放过他。
    莫如深舍下彭超,向沐晋阳追去。路在前方就转弯了,莫如深心里起急,想快点跑,可惜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忽听远处马蹄声响,尘土滚滚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转眼间,马已经到了沐晋阳眼前。
    沐晋阳一声惊呼,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来人挥剑砍掉了沐晋阳的脑袋,头颅飞出去很远。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待灰尘散去,莫如深也走到了转弯处。他看清了来人,心中一阵狂喜。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红缨。莫如深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下来了。
    “红缨,你来了!”莫如深并没有问罗红缨为什么要来,因为他一直盼着她来。
    莫如深想带她走,又不想让她跟着一起受苦,这才做出不让她跟着的决定。
    罗红缨问:“深哥,为什么甩下我?”
    莫如深说:“我——我不想让你受苦,其实——我——”
    他还没说完,罗红缨早已下马,飞身抱住了他:“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莫如深拍拍她的肩膀说:“你真是我的福将,但凡有你在,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一指沐晋阳的尸身,说:“你看,你一出手,就杀了沐晋阳。足可告慰众多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罗红缨娇嗔地说:“哪你还甩下我?”
    莫如深问:“你随我而来,可曾向师父说过?”
    罗红缨松开莫如深,说:“就是爹让我来的。”
    莫如深很感动:“还是师父了解我。”
    罗红缨轻松地说:“爹更了解我才是。他知道我想随你赴任,今晨他让我追来的。”
    莫如深看看地上的尸体,说:“现在又要耽搁时间了,需要处理一下这些尸体。”
    罗红缨很不乐意:“这些凶顽之人,暴尸荒野才好呢,管它作甚?”
    莫如深知道罗红缨的小姐脾性又上来了,于是说:“我是朝廷命官,做事应该依法而行。至少要找来余杭县的公人处理。”
    “行,听你的!”罗红缨与莫如深在一起时,很少想事情。一般都是莫如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莫如深走回刚才打斗的地方,捡起自己的包袱,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这才放心了。
    彭超和罗红缨看到莫如深包袱里的东西,吃了一惊。
    罗红缨支吾了半天才问:“深哥,你把南霖姐姐的骨灰也带了。”
    莫如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想问什么,说道:“我本想把她葬在杭州郊外,回来以后一直没来得及下葬。我们此去梅州,正好把她安葬在那里,南家尧便埋在那里。”
    罗红缨说:“可是——可是我觉得她更愿意跟你在一起。”
    莫如深神情黯然:“我整天飘泊,夹杂在生死之间。不知何时命就没了,难以陪伴她。她自幼与南家尧相依为命,埋在哥哥旁边也好,省得他们各自忍受寂寞。我会永远记着她!”
    罗红缨想到了南霖,不禁落下泪来。
    彭超劝罗红缨:“老三说得有道理,照此办理吧!”
    罗红缨留下来照顾彭超,看守尸体。莫如深纵马奔向了余杭县城,县令不敢怠慢急忙来验尸。莫如深交待完毕,这才继续上路了。
    走二十多天,莫如深一行离开了福建路的漳州,进入了广南东路的梅州境内。
    这一日,他们距离梅州城不到十里了,远远看见路边有一座小亭。
    彭超说:“老三,到前面的小亭歇息一下,日落前我们一定能赶到城里。”
    莫如深点点头:“也好。”
    罗红缨抱怨道:“走了二十余日,真是路途遥远。此处山高谷险,甚是难行,怪不得人皆言发配岭南。深哥虽然来此地为官,实则是贬官。深哥为朝廷立下不世奇功,皇上也太不讲情面了。”
    莫如深倒没觉得不平,笑着说:“在我们那个年代,广南东路一带被称为广东省,是最富庶的地方,天下无出其右。这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彭超和罗红缨啧啧称奇。
    莫如深慨叹道:“人之于历史,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必太过在意宠辱得失。富贵荣华不过是浮云,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何必在意偶然所得。于我而言,但求无愧于心。”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亭子旁边。
    忽听有人说:“好一个无愧于心!”
    他们只顾说话了,没有留意亭中坐着一个人。彭超和罗红缨习惯性地向后退了一步,右手握住了兵刃。
    只见亭中坐着的人已经站起来了。此人身高六尺,面白如玉,头戴方巾,身穿灰色长袍,留着小八字胡,举止温文尔雅。
    那个人拱手施礼道:“来人可是新任梅州通判莫如深大人?”
    莫如深非常诧异,他非常确定自己在梅州并没有这样一个熟人。他怀疑贾似道可能提前通知了梅州知州贾似诚,来人可能与贾似诚有关。
    他暗暗提示自己小心应付,一边拱手施礼:“在下正是莫如深,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何以认识在下?”
    那个人微笑说:“在下唐突了,请多见谅。在下姓宋,名秉孙,在此恭候多时了。”
    莫如深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人,问道:“你我素未谋面,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罗红缨心直口快,又非常讨厌贾似道之流,说:“是不是知州贾似诚让你来的?莫大人歇息片刻,便到城中拜见。”
    宋秉孙呵呵一笑:“莫大人误会了。在下此来与知州无关。”
    彭超随莫如深屡破大案,见过无数奸险小人。像卫仲那样的能臣干吏,还有范东麟那样的谦谦君子,事败前谁都想不到他们都是善于伪装的巨奸大恶。他对眼前的人很不信任,依然没有放下防备。
    彭超歪着头问道:“宋公子,我们素未谋面,不知你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