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奸谋初得逞(下)
作者:夕光朝云   夕光朝云最新章节     
    彩莲听来赶紧摇头,苦涩含笑回道:“罢了,我也不想嫁人了,遇上那种杀千刀的,我还有什么脸面嫁人?”
    王婶子不待人家客气,先就坐下,而后便是姚彩莲用水瓢舀了些水倒入碗中,之后倒入了些蜂蜜,用筷子搅了搅后便说:“王婶子请用。”
    蜂蜜水甜而清凉,饮用起来自然美味,故,王婶子也不必多话什么,端起就吃入口中。
    果然畅快,王婶子眉开眼笑的,随即放下了碗。“呵呵呵!彩莲啊彩莲,你这么个大美人啊应配上那些个人中蛟龙来,可别亏待了自个。”
    再度摇头,姚彩莲难免显出一丝凄凉的神色。“我还有人要?”
    “瞧你这话说的,你没人要,那我王婶子岂不是连活在世上也不能了?彩莲,听我的,你别错过了机会,遇上好男人别让着谁。”
    好男人?姚彩莲狐疑地盯着王婶子。“我......我没遇上谁个好男人啊?王婶子这话?......”
    “好吧,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我就不妨直说了,也向你打听个人来。”
    打听人?还不知道王婶子说遇上什么好男人,她又要打听人来,是打听谁呢?
    “那......那就请王婶子直言吧!”
    故而,王婶子便佯装和石顶富并不认得,即使石顶富这三日都在她家中。
    “嘿嘿!便是三日前在你家中遇着的那位男子,我一见着他就如见着了人中蛟龙,日夜饭不香、茶不思的,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噗嗤”一笑,姚彩莲和颜悦色地翻了个白眼。“王婶子,亏你在我面前说这些,你要是跟旁个人说去,只怕你这话就要成为人家饭前饭后的笑话来说道了哟!”
    “笑话?这有什么好笑的,见着人中蛟龙就不能睡不着、就不能不往心里去?换作旁人,恐怕比我还苦恼呢!”
    姚彩莲又替王婶子舀了碗水,兑了蜂蜜,而后坐下陪她闲话。“王婶子呀王婶子,彩莲劝你千万别打我姐夫的主意,我姐姐郑杏娘和他恩爱着呢!至于,我杏娘姐姐如今失迹,不用担心,迟早她会想明白,归家去的,到时候他们夫妻二人恩恩爱爱有你王婶子什么事来?”
    “哦?郑杏娘失迹了?”王婶子故作不知。
    提及郑杏娘,姚彩莲立时就换了脸色,愁容布满,说话也没那份快意了。“谁知我杏娘姐姐去了哪儿呢?姐夫来我这儿时说过,兴许是去了娘娘庙,我本打算去帮他一块寻找杏娘姐姐下落,可惜,这两日大舅家有事耽搁了,也不知姐夫可寻到杏娘姐姐归家去了?”
    “彩莲,你杏娘姐姐失迹多久了?”
    “失迹十多天了。”
    王婶子若有所思地歪着头,愣愣地看着门外,而后便是一拍桌子。“哪有这么久不归家的,料必有甚意外了。你杏娘姐姐恐怕有心避开你那姐夫,不愿和他过日子了。”
    可为何杏娘姐姐平白无故就不想和石顶富过日子了呢?彩莲不敢苟同王婶子的见解,故此,她还是摇头。“不会,杏娘姐姐的脾性我知道,她或许受不了气,一时躲在娘娘庙之中,我过两日就去娘娘庙寻她。”
    娘娘庙?王婶子也去过娘娘庙,但不知郑杏娘和姚彩莲同娘娘庙还有甚渊源,为何姚彩莲猜测郑杏娘会躲在娘娘庙之中呢?
    “照你这么说,你那位姐夫十多日都没寻到她,就不知道去娘娘庙寻找?你那姐夫并非俗人,王婶子我一眼就看出来,别错过了机会,追悔莫及啊!”
    “是了,是了,王婶子追悔吧!我那姐夫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姚彩莲说话之际,就去了锅灶边,她正要起锅做午食呢!
    而王婶子瞧着她忙活的模样,朝她背后偷偷一笑。“彩莲,你怕是误会了王婶子,我说我睡不着觉都在想着他是因着他会不会对你有心思,而你却没发见,错过了可惜。”
    “王婶子,你......你这是什么话,我......我姚彩莲和姐夫何干?”
    “还说无干,我上回来你家,第一眼就瞧出你们般配的紧,你姐夫瞧你的眼神都生光生彩呢!你瞧你姐夫的眼色也充斥着一缕缕情念的苗头,我王婶子......”
    “简直胡说八道,王婶子,还请您别再拿彩莲说笑了,否则,彩莲可要失礼了。”
    王婶子见她不好对付,故而就转了话来说。“好吧,彩莲啊彩莲,王婶子我本意是想替你寻个好男子嫁了的,谁让你我左右邻居,王婶子我真心实意替你着急呢!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彩莲不好当场动怒,但面上却洋溢着不屑的神色。“彩莲知道王婶子对我好,彩莲在这儿谢过了。”
    “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你也没个实诚的表示,王婶子我可不敢受你的话语,还是待来日,你好赖请我吃杯酒,我也好替你出力干事啊!”
    人家姚彩莲又没让她---王婶子干什么事,偏偏她---王婶子就要出力撮合人家和石顶富,这让彩莲为难不已,彩莲没好气险些就毫不留情,言语埋汰她。罢了,需顾全大局,免得伤了和气,日后就不好见面了。
    “也成,相请不如偶遇,就今个午膳吧!王婶子肯赏光留下和彩莲一道用过,彩莲必然感激不尽。”
    自不必多说,王婶子便留下,用了午膳,也毫不犹豫的用奸谋对付天性纯善的姚彩莲。
    可叹,姚彩莲丝毫没察言观色瞧出王婶子的异常,哪怕稍有留心也能瞧见。
    吃饱喝足,王婶子乐呵呵就起了身,说是要帮衬着彩莲洗碗刷碟的,而彩莲自然客套,独自担下,只让王婶子有空再来,仅此而已。
    那王婶子可是当着彩莲的面,摇摇摆摆,一脸含笑的转身离开的。
    然,不知者岂知人家已动了坏心,对她用了恶毒的计谋,如今,彩莲在洗碗的时候只觉晕头转向,站立不稳,胸前起伏不定,思忖不出什么来,也只有迷迷糊糊的结果。突然之际,她便好似昏睡过去,之后便没了动静......
    睁开双眸,犹如梦中初醒,转动墨瞳,隐约她瞧见了熟识的人的脸来。
    啊?她大惊失色,欲起身,奈何身子乏力,终究起不了,仍然腹中煎熬,作呕的只想吐出些什么来。
    “别乱动,好好静养身子,有姐夫在此,你就别担心。”
    石顶富一脸笑意,双眸都精光闪动着,直直盯着床上的美人儿。
    姚彩莲大抵是想起什么来了,自个好似洗碗之际厥过去了。怎地就睡在了自个的床上,而姐夫竟坐在床沿,还对她说话?
    “我......我这是怎地了?”
    石顶富“哎呀”一声,故作愁眉看她。“彩莲啊彩莲,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好端端的被蜈蚣给咬了,中毒之后昏迷不醒,幸亏姐夫我想来问问杏娘的消息,来了你这,倒好,看见你倒在地上,我便将你安顿好,请了郎中,抓了些药来,一直就陪在你身旁,你醒来就好,我们快快吃药吧!”
    “蜈蚣?我......姐夫我怎会被蜈蚣给咬了呢?我没觉察出......”
    “就在你的左腿之上呢,看你粗心大意的,唉!幸亏姐夫我来,不然......不然,你命丢了恐怕还不自知呢!”说罢,他当着姚彩莲的面就掩袖遮着脸儿哭了起来。
    实在担当不起,姐夫竟然为她落泪?姚彩莲赶紧好劝。“姐夫千万别悲伤,彩莲不是好好的吗!我也没死啊!”
    “还好意思说,不是姐夫我,你的小命可保住,可有机会同姐夫再说话?”
    蜈蚣咬人乃常有之事,甚少听过会死人的呀!这姐夫真乃大惊小怪的,不过,石顶富为她落泪的样儿真真可敬又可笑,这么个健壮的男子,哭哭啼啼的不成体统。
    “承蒙姐夫这次搭救,彩莲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哎哎哎!别乱动,姐夫不要你感激,只盼着你无碍就好。”石顶富说话之间便起身去端来了熬好的药汤。
    端到姚彩莲面前让她瞧了瞧,又用汤勺在药汤之中搅了搅,便劝她吃下。
    姚彩莲已亲眼所见,这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但她知道自个这位姐夫是请了郎中又抓了药来,自个必须吃下,让姐夫也能放心。
    她点点头。“有劳姐夫了。”
    石顶富喂她吃下,因着这药奇怪,还有些枣儿、花生的,不仅治疾,还能饱腹,姚彩莲当然好奇相问。“姐夫,这什么郎中,开的什么药方,彩莲都吃到了花生来。”
    “哈哈哈!彩莲有所不知,这位郎中是打椒城路过的,已离去,但他的药方令人钦佩。彩莲你想想,你既然厥倒,且昏睡了两日,必然腹中饥饿,食材、药材一道服下,蜈蚣之毒可除去,你也没饿着,真乃两全其美的药方。”
    听来,甚觉令人可笑,哪有这样的药方?姚彩莲牵强含笑。“姐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送走了碗,兴许石顶富去的是庖房,过了好些时候不见归来,而姚彩莲又觉着疲乏,双眸止不住就微微闭上,直到再也睁不开,她又睡过去了。
    睁开双眸,姚彩莲好似又次梦中醒来,她想起身,仍旧无力。但,石顶富背对着她,手中执起一绢帕,仔细端详。
    有了动静,石顶富赶紧回首,那姚彩莲已醒来,他满脸悚然,又极快缓过来,上前,躬腰就对彩莲说话。“别乱动,你身上的余毒尚未清除干净,好好在床上待着。”
    姚彩莲轻轻点首,未再动弹,而她的双眸也瞧去了石顶富手中。
    他发见她的眸光,含笑盯着她。
    “姐夫手中的帕子是彩莲做的吧?”
    “不错,正是彩莲绣的,如此精美,比你杏娘姐姐的手艺还高呢!”
    说及郑杏娘,姚彩莲也顾不得自个的景况,她连忙追问。“姐夫,我杏娘姐姐可有消息,她是不是躲在娘娘庙?”
    而,石顶富听她相问却迅疾脸色大变,一脸的茫然。“不在,杏娘已失迹了,她或许效法桂花,远远的避开了我。可惜,可恨,我丝毫不知她究竟为甚要避开我,难不成,那个该杀千刀的常生钱也如同对付桂花一般对付杏娘呢?可我觉着不大可能,因这些时日我都和你杏娘姐姐待在一块,家中还有晋婶子,常生钱绝无可能对你杏娘姐姐使坏的呀?”
    “那......那我杏娘姐姐究竟去了哪儿,姐夫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查出来吗?”
    “没......没呢!我......我只翻了她的妆奁,少了几样金银首饰,估摸着她是真的远走了,不然,何必带走那些值钱的东西呢?”
    值钱的金银首饰少了几件?那只能说杏娘姐姐带在身上防备不时之需呀!姐夫这般说辞若做实,杏娘姐姐真的是远走他乡了呀!
    可为何杏娘姐姐要远走呢?无来由啊?
    “姐夫,你和我杏娘姐姐究竟为什么争嘴,你说实话,可不许隐瞒。”
    女人家心思缜密,姚彩莲也不例外,但石顶富却是老谋深算,他早已有了对付的说辞。
    “还用说吗?我都跟你说过了呀,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杏娘姐姐她......她便气恼我,这番不知所踪,姐夫我心的是最苦的呀!”
    姚彩莲不再追问,她静静转过眸来,愣愣地看着屋顶,冥思着郑杏娘可能的去处。奈何,凭她如何猜测,郑杏娘也不该远走的,也不该小题大做,杏娘姐姐不似那种人啊!
    既然猜不出,其中定有隐情,或许是姐夫故意相瞒,或许是杏娘姐姐有了别个打算,她---姚彩莲不过都是猜疑,暂且不能定论,待自个身子好些了,就去娘娘庙走一趟,或是托人打探些消息再说。
    “姐夫,多谢你两日来的照拂,待彩莲身子好转,我一定帮着姐夫一道寻回杏娘姐姐,让你们破镜重圆,别再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置气了。”
    甫听此话,石顶富眼角一抽,瞬息平复。“好......好,有劳彩莲妹妹。”
    药还是需按时吃下的,石顶富自然又端来,但姚彩莲却憋红了脸对他说:“姐夫,我......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说呀!”
    “我想解手,我......”
    石顶富诡异一笑,而后便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扶起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