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伤,怎么能淋雨呢!”林汐泽见含无深无动于衷,索性自己拿了把伞跑出去,“侍墨,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快进去吧!”
“卑职刻意隐瞒林姑娘病情,罪无可恕,甘愿领罪。”侍墨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还无谓地坚持。
林汐泽恨铁不成钢道:“你先进去再说!”
“卑职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罪!”侍墨的声音虚弱得刚说出口就被暴雨淹没,“王已经格外开恩了。”
“含无深!”林汐泽知道问题所在。
含无深缓缓来到门口,玄色长衫更是衬托得他身材颀长,雨雾中清冷孤寒,高山仰止。
“是我不让他说的,”林汐泽大声说,“那时你正在闭关,不能受到打扰。我求了侍墨好久,他才同意帮我的。要错也是我的错,你别怪他了。”
见他冷漠依旧,林汐泽跑回他身边,“含无深,你别因为我的错而惩罚侍墨了,外面这么冷,又风雨交加,他还受伤了,原谅我,也原谅他好不好?”
“你很在意他?”含无深瑞凤眸子中有些许愠色。
“我当然在意,”林汐泽拉起他的手,虽然冰冷,但手心还有温暖,肯定地回答,“他是我朋友,之前帮过我和樱子,救过我和樱子。他这个一根筋,就听你的,你说句话好不好?哎呀,难不成你在吃侍墨的醋?”
含无深目光一凛,自己堂堂玄灵王会吃醋?
“含无深,含无深…”林汐泽期盼地摇着他的大手,声音柔软。
和其他女子的迎合奉承不同,她为达目的没心没肺,厚颜无耻,软硬兼施,而且每次都是因为旁人。
偏偏自己无法忽视。
“此事就此作罢!”含无深终于出声了。
“微臣自知罪劣深重,不可原谅。”侍墨固执得像一块顽石。
“你要怎么折腾自己,也要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林汐泽折回雨中,含无深见她心急之下没有带伞,便用灵力替她挡住上方的雨水。
“你身上好烫,发烧了!”林汐泽惊道,用力拉扯,谁知道侍墨直接栽倒在泥水中,“侍墨!”
含无深飞身进入暴雨中,一手托住林汐泽的纤腰把她送回木屋,一手抓住侍墨送回卧房。
“你干什么?”含无深抓住林汐泽的小手。
“他全身湿透了,跟他换衣服啊!”林汐泽说,“难道你换啊?”
“放肆,一个侍卫,有什么资格让本王伺候?”
“是是是,玄灵王,那请你叫你的侍卫或是婢女来。”林汐泽忍不住怼道,“可你别忘了,这里是神屠,并不是玄灵,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玄灵王。你唯一的侍卫正躺在床上。你换不换?不换我来。”
“你出去!”含无深无言以对,但她要替侍墨换衣是绝对不行的,她都还没替自己换过衣服,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换!
“那侍墨交给你了,我去给他熬药。”林汐泽狡黠偷笑。
等她把药端进来,侍墨脸已经烧得通红,“把他扶起来。”
含无深目光如炬地瞪着她。
“那我来喂他喝药吧!药好烫,吹一下。”林汐泽自顾自地说着,不时瞥了眼含无深越来越黑的脸色,暗自得意。
“樱,樱子…”侍墨迷迷糊糊中叫出申屠樱的名字。
“听见没,侍墨喜欢樱子。”林汐泽一激灵,想起来,很久没见樱子了,按说自己在这里,侍墨又受了伤,那家伙怎么会不在?
“对了,樱子呢?”
“她的妖兽被重伤,唯一救治的办法就是缔结血契,成为守命妖兽。”含无深回答。
“沙沙受伤了?沙沙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的?”林汐泽不由分说地把药碗塞给他,“侍墨交给你照顾了,我回去看看樱子。”
“本王饿了。”含无深扣住她的手腕,他知道和妖兽缔结血契会有什么后果,其中的过程是如何艰难,但她不知道,所以她最好不要知道。可他又想不出不让她离开的理由,只能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你之前闭关几个月都不用吃东西,多饿一餐没关系。”林汐泽心急之下,一下挣脱,话音未毕就冲进雨里。
林汐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水木小筑,在房间见到申屠樱,惊讶得差点没认出来。
此时的申屠樱盘膝调息,脸上有种病态的白,旁边的沙沙精神疲惫,但红瞳异常明亮。
“樱子,樱子,你怎么这样了?”林汐泽一下就哭出来,“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汐汐,汐汐,你没事,就好。”申屠樱听见好友的声音,又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就放心了。
“含无深说,沙沙受伤了,但现在看起来,你才像受伤的。”林汐泽担心地问。
“我没事,”申屠樱努力挤出笑容,“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我帮你去找灵草。”
“灵草我已经吃过了。”申屠樱苍白地笑道,“我休息一会儿,等下调息一下就好了。”
“樱子,其实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对不?”林汐泽之前听侍墨提过和妖兽缔结血契成为守命会如何如何,所以不相信申屠樱的轻描淡写,“我带你去找含无深,无论如何,我都会求他帮你的。”
“不用了,汐汐,我真没事!华少陵要来看我的,我要等他。”
“那我去找他。”
林汐泽吩咐沙沙和小黑炭看好申屠樱,刚拉开大门,这么巧,远远地就看见华少陵。
听了她的形容,华少陵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申屠樱闺房。
“华将军,樱子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要找个大夫看看?”林汐泽担心道。
“她只需要闭关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华少陵道。
“我不能闭关,”申屠樱拒绝,“我后天还要参加奉灵战决战呢!”
“你都什么样了,还要参加?放弃吧!”华少陵带来很多补品。
“不行!我一定要参加!”申屠樱的态度坚持得不能再坚持,目光坚定得不能再坚定,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身体摇摇欲坠,“我距离夺魁只差一步,不能就这么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