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霁霄霆的脸色泛白,“明日,含夫人就能搬回去了。”
“多谢殇璃王!”
待霁霄霆离开,其他三人推门而入。
“他逆天而行,急于求成,伤了根本,身体早已千疮百孔,”羽菲眯着眼睛道,“如果按汐汐之前所说,他带走地心蜕蚴,强行缔结守命,这恐怕就是反噬了。”
“或许吧!”林汐泽转向承墨和千手,“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潜入神屠时,被一路追杀,其中就有殇璃的人?”
承墨点点头。
“记得。”千手回答,“小姐是想说黑匣子?”
“没错!”林汐泽向羽菲稍作解释,饶有兴趣地倒了杯酒,“我很好奇,侍卫面具后面是什么样的。”
“你是说他们也有可能是被控制的?”羽菲夺下她的酒杯,“王不在,我有责任看着你,不喝醉。”
“可是,羽菲姐姐,”林汐泽抢了过来,一饮而尽,“自从我沉睡中醒来,就再也没有梦到深深,我好想他!羽菲姐姐,我好想深深啊!”
“我知道。”羽菲心疼地看着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第二天大早,霁霄霆派人来说水木小筑已经清理完毕,他们随时可以搬进去了。
林汐泽让羽菲和千手先行回去收拾,自己带着承墨去找几个老朋友。
泾晖城的集市,经过之前diy超市后,大部分摊位都搬入店面,其商业阵容在玄紫大陆上独具一格。
虽经历神屠的覆灭、政权的更替,但子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唯独心态两极分化严重。
追求修炼者要么退隐山林,要么散布在玄灵或是殇璃各处继续修炼,追求飞升,没有复国之心。
曾经被人不耻的从商行为,让很多人看到另一种生活方式,继而持续发展,成为修炼以外的另一方净土。
这种情况下,这里的子民过得反而简单自在。
所以,落投孜的店铺也很好找——“落氏连锁”。
而落投孜还是闲不住,即使哄着襁褓中的婴孩,也闲不住地忙东忙西。
当林汐泽出现在店外,落投孜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随之欣喜地迎上来,“林老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的确很长时间不见了,落老板,生意做得不错啊!”林汐泽笑道,“我在白泽城都看见你的连锁店铺了。”
“这还得多亏林老板的指导,外面热,我们进去说!”落投孜哄着怀里的婴孩,“喔,喔,汀汀乖,不哭哈。快,泡点花茶送进来。”
“是!”
帘子后面是一间仿照vip休息室的雅间。
“落老板,这是你女儿?”林汐泽问。
“是啊,叫汀汀,十岁了。”落投孜一脸幸福地哄着逗着,“汀汀怎么了?刚刚换过尿片,也吃饱饱了。”
“可不可以让我抱抱?”林汐泽看着粉嘟嘟的女婴,心中一片柔软。
“当然可以。”落投孜小心地把汀汀放到她手中。
谁知汀汀一到林汐泽手中就停止哭泣,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她,小嘴一张一合,发出“喔嗯”的声音。
小小的身体柔软无骨,粉粉的小手抓住她的衣领不放。
“林老板,想不到你逗孩子还有一手,”落投孜笑着问,“上次见你身怀六甲,不知是小王子还是小公主?”
“夭折了。”林汐泽目光黯然,“我连见他一面都没有。”
“啊?不好意思,林老板,我失言了。”落投孜立即道歉,“林老板,你节哀,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孩子的事,缘分嘛!”
“是啊!”林汐泽怅然若失,“或许我和小七无缘吧!”
“吭”后院传来一声轻响。
“没事,后院经常有野猫窜来窜去,肯定又碰掉什么了。”落投孜扫了一眼,岔开话题,“对了,林老板怎么时隔一百二十年又重回泾晖城?泾晖城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落老板的生意反而越做越大,并没有什么影响。”林汐泽缓缓道,“这次回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而已。”
“不知道林老板想弄清楚什么?”落投孜一双不大的眼中透着狡黠。
“泾晖城,有什么需要玄灵和殇璃共同管理?”
“这…可能,是因为,”落投孜知道她向来语出惊人,但也没想到这么直接,“泾晖城是,是之前神屠,神屠的王城,王城所在吧!”
“落老板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好奇罢了。”林汐泽垂眸逗着汀汀,眉眼都没抬,“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转世伏矢魄,先有允峥庇佑,后有深深保护,根本不用顾及任何事。可现在先夫陨落,我亦生无可恋,就算把伏矢魄双手奉上,玄灵王都不要,所以有些迷茫。”
“林老板,你向现任玄灵王双手奉上伏矢魄?”这话着实让落投孜大吃一惊。
“你说深深陨落了,是不是伏矢魄也没用了?”林汐泽继续幽幽道,“也是,我的血也不能让刚刚死去的黑呲蚺复活,真是一无是处。”
汀汀突然大哭起来,弄得林汐泽有些手足无措。
“汀汀应该饿了,我这就跟她弄点吃的。”落投孜小心地把汀汀抱过去,“林老板,你,你也别这么说,还是想开一点吧!或许有奇迹呢?”
“我不过是感慨一下罢了!”林汐泽起身,“我只是来找你叙叙旧,说说心里话,你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林老板,那我就不送了。”落投孜迎面看到承墨,“你也节哀。”
承墨微微颔首。
她刚走出雅间,就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呵斥,“小七,你不干活,躲在这里干嘛?”
小七!
林汐泽一激灵,驻足,回眸。
店铺主管模样的人指责着一个蹲在后院角落的少年。
“小七?”林汐泽浑身僵硬地走近一步。
“小七?林老板,你听错了,”落投孜跟着出来,“他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我们都叫他小弃,遗弃的弃。”
这时小弃怯怯地起身,不过十几岁少年模样,身体畸形而佝偻着,头发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