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拓跋宏率部冲入中心城区。
他提刀在手,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
突然,拓跋宏的视线锁定了一名魁梧高大的骑士。
那骑士头戴重盔,面目被完全掩盖,正手持阔剑,大杀四方。
只见他手中阔剑大开大合,所过之处,蒙苏战士尽皆倒地,端是骁悍异常。
而在他身旁,也同样围拢了数十个骑士装束的人,看起来倒像是个地位不低的人物。
当拓跋宏的目光与这手持阔剑的骑士相撞时,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发。
那骑士目光冷冽,即便是隔着重盔也难掩锐利。
拓跋宏心中一动,他知道这绝非一般的对手。而自己似乎也已经很久没遇到能在搏斗上抗衡的对手了。
“来的好!”
拓跋宏低声喝道,他心中的战意被彻底点燃。
脑海中这才瞬间划过一道闪念,就见对方手持阔剑,大步朝着自己冲来。
于是拓跋宏一甩刀尖上的血,同样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骑士冲去。
阿扎泰等人同样跟随其后,大呼冲杀。
很快,对方带领的十余名骑士,和拓跋宏所率领的一众宿卫,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战场上瞬间响起了一片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伴随着双方战士们的怒吼,拓跋宏直接对上了那领头骑士,两人交手仅一招,他就感受到了对方惊人的气力。
那骑士的阔剑势大力沉,直劈而下,仿佛能劈开一切阻碍。
拓跋宏机敏地侧身躲闪,仗着自身速度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一击。
不过这阔剑剑刃带起的一股劲风还是从拓跋宏耳边险险掠过,让后者感到一阵心悸。
拓跋宏面色凝重,若是再晚躲上一秒,恐怕脑袋就会被对方生生劈成两半了。
他双手紧握弯刀,与重盔骑士再度厮杀在一起。
两人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子里交错,每一次刀剑碰撞,都发出刺耳的声响,激起一片火星。
重盔骑士的阔剑威力惊人,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带着雷霆之势,他狠狠地将阔剑劈向拓跋宏身侧的城墙,剑刃几乎毫无费力就砍入了铺在地面的砖块上。
由于其力道之大,一时间竟导致砖块崩裂、四散飞溅。
好强的力道!
拓跋宏心中暗自惊诧,以这家伙的力量,就自己见过的人来看,也就只有塔布太能与之相比。
对方紧接着又是一剑,拓跋宏敏捷的向后撤出几步。
不能用弯刀和对方互砍了,拓跋宏心想。这里身处巷角,鱼目混杂,可汗刀是万万不能拿出来施展的。
再加上对方的阔剑力道极大,也极为锋锐,若是硬拼,他的弯刀重量不够,长度也不够,打起来很是吃亏。
“那颜,接着!”
就在这时,拓跋宏的侧面传来一声呼喝,阿扎泰斩杀了一名守军后,猛地向他抛来那杆马槊。
拓跋宏余光一扫,左手一伸,稳稳地接住了这杆精铁铸成的三丈马槊。
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当机立断之下,弃刀于地,双手紧握马槊。
手中槊锋往前远远探出,拓跋宏再度与重盔骑士厮杀起来。
马槊的长度和重量都远胜于弯刀,更能发挥出他的力量及技巧。
两人再次交手,拓跋宏将马槊舞得生风,与对方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重盔骑士的力量虽强,但在拓跋宏的灵活应对下,渐渐显现出了疲态。
后者目光如炬,紧盯着骑士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破敌之策。
就在重盔骑士又一次挥剑砍空,剑刃深深陷入砖块地面,因砍得太深而短暂卡住之时,拓跋宏总算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手持马槊,身形如风般猛烈前冲,槊锋直指对方甲胄的衔接处。
“看招!”
拓跋宏大喝一声,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马槊的尖端,狠狠地刺向对方。
重盔骑士身形一晃,试图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但拓跋宏的攻击如同雷霆般迅猛,他只能勉强侧身,却无法完全避开。
槊锋擦过重盔骑士的甲胄发出咔咔声,虽然未能洞穿,但巨大的冲击力仍让他身形一震。
拓跋宏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槊刺来。
这一次,他瞄准了重盔骑士的臂腕连接处,那里同样是甲胄较为薄弱的地方。
“咔。”
一声爆响下,巨大的力道使马槊狠狠击中了目标,重盔骑士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数步。
显然,这一击让重盔骑士受了不轻的伤势。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但眼中的凶光却未减分毫。他紧握阔剑,再次向拓跋宏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此时的拓跋宏已经占据了上风。
他手持马槊,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不断地发动反击。每一次槊击都精准有力,让重盔骑士应接不暇。
在拓跋宏的猛攻下,重盔骑士的攻势逐渐变得凌乱起来。
很快,在一声惨叫中,他被拓跋宏一击刺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火速收集兵甲,目标城主府!”
…………
希多尼亚侯爵,这位封地为雷曼尔城的北部总指挥,他的命运在城主府内走向了终结。
一柄华丽且锋利的短剑,宛如死神的信使,挤压皮肤、割开了他的手腕。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将纯白色地毯染的血红。
随着希多尼亚侯爵的自杀,雷曼尔城也迎来了新的主人。
蒙苏大军的铁蹄踏过这片土地,带来了新的秩序与规则。
他们在城中清扫了一整天,那些曾经英勇的战士和其他守城民军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弃在城外的荒地上,仿佛这片土地已经无法容纳更多的生命。
城外的荒地成了人类的禁地,只剩秃鹫和渡鸦在低空中盘旋。
而野狗等食腐动物也不甘示弱,它们张开森然的利齿,将已经腐烂的血肉从骨架上剔出,囫囵下肚。
它们猩红的兽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对生存的渴望。
土壤间,无数虫蚁附着在尸骨上,这些渺小的生物最是贪婪,将残存在尸骨上的血液吞噬一空。
再微小的生命也能尽情享用大自然的馈赠,它们在这场死亡盛宴中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生命总是以不同的方式延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