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平台！
返回阁楼的李杰，站在三楼平台之上的边缘处，负手而立。
目光越过了龙首渠，看着那满是斑驳的长安城墙。
良久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的存在，我能让太原王氏的族地，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你信吗？”
自从李杰回到阁楼，李月儿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直至来到这平台之上。
如今，听见李杰竟然把平灭一族这种话，如此轻描淡写的，就给说了出来，李月儿的内心里，无疑是震荡的。
她不知道，自家未来的夫君，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底气，
以及那，仿若胜券在握的信心。
关于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在阁楼之上，看的一清二楚，也全都听到了。
那个誓言，无疑是激动人心的，但，同样也是难以实现的。
按照他们如今的行事方式，往后的日子里，恐怕就不止一个五姓七望了。
李月儿上前几步，从背后，紧紧的环抱住了他，把脸颊贴在他的后心位置。
缓声说道：“就算你真的能平灭它们，那又能如何呢？”
“为了一个部下，为了一个不确定，是否是仇敌的氏族，你这样真的值得吗？”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那个誓言，真的就那么的重要吗？”
誓言？
那不过是自己改变大唐，而不可或缺的一种手段而已。
但是，哪怕它只是一种手段，自己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去破坏它！
它将是自己，未来的行事准则之一！
至少大多数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见李杰久久没有回话，李月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你非要坚持下去的话，那么往后，你恐怕会因为如今这个誓言，而面临更大的祸端。”
李杰当然知道。
但，自己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如若不干出一翻成绩出来的话。
那么，自己恐怕都对不起，自己这重活一世的身份。
哪怕，在前进的道路上，身死道消！
哪怕，改变历史长河，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也只是往后的事情，与现在无关，甚至，它会不会发生，都还是另说。
不过，这小丫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如此多愁善感了？
难道是怕自己出什么意外吗？
还真是贴心！自己可舍不得她。
想到甜蜜处，李杰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转身轻轻的抱住她，缓声道：“行了！小丫头，我就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会真的那么干。”
“你看我像傻子吗？”
“谁知道呢？你就是个傻子。”
“好哇！你竟然诽谤夫君！看招！”
“不要！把你的手拿开！”
“就不……”
不管两人心底，到底是如何想的。
此刻的它们，都很默契的，对刚才的事情，选择了遗忘。
哪怕只是暂时的。
……
一刻钟之后，
侍女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家主！莫先生来了。”
平台之上的两人，闻声之后，气喘吁吁的选择了停手。
两人分开之后，整理着各自的衣冠。
期间，李月儿白了李杰一眼，娇声说道：“都说了，不要来了，你还来！你看…衣服都破了。”
李杰瘪了瘪嘴，不同意道：“明明是你先诽谤我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那你也不能挠我痒痒肉啊！”
“你还不是一样？”
“我不管，都是你的错，你赔我！”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的钱可都在你那儿，你让我怎么赔？”
“像程咬金一样，去拦路抢劫吗？”
“噗呲！反正我不管，你看着办。”
噔噔噔！
“等等！你个疯婆娘！你……”
话才说到一半，李杰就住嘴了，坑爹的，嘴瓢了！
“月儿！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你要相信我，……好吧！我错了！”
站在楼梯中间的李月儿，闻言之后，回身“恶狠狠的”瞪了李杰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径直下楼去了。
因为，此刻的莫白，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
还好的是，他离得远并没有听见。
要不然………哼！
……
“莫白，你怎么回来了？你和骆承安都走了，纸张的事情，谁在盯着？”
李杰说着这话的同时，还偷偷的，观察着坐在一旁的李月儿。
希望她没有生气吧。
莫白并没有去回答李杰的问题，而是起身朝着李月儿躬身道：“王妃！纸张的一半，已经全部卖出去了，400万贯，一文不少，也已全部放入了府库。”
李杰插话道：“不对吧？不是昨天才开始卖吗？怎么现在就卖完了？”
李月儿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难道是有人，和我们一样的想法？想囤积纸张？”
“莫白！买我们纸张的有几人，哪里人士，是干什么的，你们调查过了吗？”
莫白摇了摇头，再次躬身道：“回禀王妃，我们的纸张，主要是被两人买走。”
“经过跟踪调查，购买我们纸张的那两人，并不是京畿人士。”
“从他们的口音来看，他们疑似淮南道，以及江南东道人士，至于他们的名字，我们并不知晓，也打听不到。”
“就在我们想进一步调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那些纸张装船，从灞水离开了。”
“不过，在他们装船的时候，手下人发现，他们购买的纸张很多。”
“除了从我们这儿，购买的那些纸张之外，他们还从别的地方，采购了基本相同的数量。”
李杰刚想再次插话，又被抢先了。
“也就是说，他们从长安城，采购了接近800万贯的纸张？”
莫白点头，“是的！只多不少！”
不等月儿说话，李杰起身吩咐道：“那你现在就把纸张，全部秘密运往城里藏起来，一张都别卖。”
“然后，你派人把这伙人的消息，给散播出去！并告诉它们，现如今的长安城，已经没纸了！”
“等到价格上涨之后，咱们再全部出手，当然，仅限三天之内！”
见两人疑惑的目光，李杰开口解释道：“造纸工坊那边出了点意外！”
“段伦的夫人，高密公主，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批造纸工匠，把时间缩短了！”
“而三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三天之后，城北的造纸工坊，第一批纸张，就会出库！数量很多！”
“莫白！你现在就下去，带上那四个倒霉蛋儿，告诉他们，想拿钱，就干活！”
“让他们去散播消息，见效更快！”
李二！等着我去找你吧！
竟然想毁约？门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