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信使刚到,就发现张远的并州军开始调兵遣将,留下书信,不敢歇息,直接返回去通报公孙瓒了。
三日后,晋阳城外旌旗猎猎,三万大军排着整齐的队形,在空地上等着张远的到来,城外好多百姓前来给自己儿子,丈夫,父亲送行,甄家一家人站在远处望着城外鸦雀无声的大军。
甄俨忍不住赞叹道:“都说并州军善战,今日观其军容,才知,世人还是说轻了。”
甄尧点头说道:“三弟说的是,世人都小看了张远,观此军,亦知其他各军。”
张氏看着前面的军队,心中更加担忧,她从这些军士身上,感受到一种霸道之气,这些人都是张远带出来的,一定沾染了张远的气势,张远看着就像一个痞子,看来是有意隐藏自身,这样的人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他的统治。
张氏看了看两个儿子,心中叹息一声,原本打算借甄宓之名,让甄家在并州快速崛起,看来很难了。
一队骑兵从城门口出来,紧接着,三五成列的骑兵从城中出来。
队伍中突然升起一杆红色镶金边的张字大旗。
大旗升起,原本寂静无声列阵的大军,猛然发出震天吼声。
“呵,呵,呵。”突然出现的吼声吓了周围百姓一大跳。
三声吼声,让大军的气势又增添几分。
张远在典韦,管亥的陪同下,直接站到三米高的高台上。
今日的张远,一身戎装,腰间佩剑,头顶有盔,身后大红披风。
“尔等可曾准备好了。”
“战,战,战。”
“老子不想与你们讲什么大道理,在我眼里,不服就干,可敢与我踏平冀州。”
“杀,杀,杀。”一时间士气直接拉满,
“出征。”
“呵。”
郭嘉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张远在将士心中的地位,没有找什么大义之言,直接告诉将士,我要去杀人了,你们跟不跟着去。
甄尧不可思议的说:“这出征仪式也太儿戏了吧!怎么也要让将士知道自己是正义之师。”
张氏无奈的摇摇头,对自己儿子解释道:“所谓的正义之言,不过是让大军提升士气,而自从张远大纛升起,到张远宣布出兵,大军士气不断上涨,可以说,张远在军中的威望之高,已经不需要这些虚的,只要张远站在那里,大军就会士气如虹。”
张氏看着缓缓向南而去的大军,再次叹息一声,看了看自己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忍不住说的:“当年张远让人来找我甄家合作,若是为娘当时再大胆一点,如今的并州谁敢小看我甄家,天下又有谁会轻看我甄家,可惜了大好的机会。”
几人都明白张氏的意思,当年他们很不看好张远,谁能知道张远会走到如今的高度。
甄姜劝道:“娘,如今我们投靠张远也不晚,而且有小妹在,甄家绝对能在并州有一席之地。”
张氏望向还在看着远处的甄宓说道:“宓儿,刚才之人就是你未来夫婿,你可满意。”
甄宓将目光收回,看着张氏说:“娘,张远此人太霸道,我不喜欢。”
甄姜疑惑的说:“小妹,你如何得知张远霸道,张远这人我近距离接触过,有点无赖,有点痞气,我并没有觉得他有霸道之气。”
甄宓不知道如何和甄姜解释,只来了一句:“反正我就是觉得他霸道。”
张氏在心中为甄宓点了个赞,别看甄宓年龄小,可这眼光绝对比这几人要强。
张氏语气严肃的对甄宓说:“宓儿,以后这样的话不可再说,若是让张远的人听到,还以为我甄家看不起他,会给我甄家招来祸事。”
甄宓虽然不开心,却只能遵从。
甄姜怕母亲训斥甄宓,连忙转移话题:“娘,我们隔壁住的人绝对和张远有关系,而且很可能是张远外宅之人。”
张氏顿时来了兴趣:“姜儿你且说说看?”
甄姜回忆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和妹妹来到并州后,被戏志才安排在现在的宅院,有一日,晋阳突然戒严,只许进不许出,听闻好多人四处捉拿刺客,说是张远被人行刺,第二天,有人给我和妹妹安排了两个女护卫。”甄姜眼睛微微望了望远处两名带剑的女子。继续说道:“黄昏的时候,一队五十人的凤卫营女兵护着一辆马车来到我们隔壁的宅院前,我正好回来,看到两个很美丽的女子下车,一位年龄和母亲差不多,一位和我年纪相仿,二人身边也有和我们一样的女护卫,那名年纪和我相仿的还对我点头打招呼,后来我问戏志才,他说那是张远的远方亲戚,又告诉我,若是遇到不测,可向旁宅的凤卫营求救。”
张氏顿时想起张远看自己时的眼神,心中忍不住咒骂:“好啊你个无耻之徒,我说你怎么对粮草不感兴趣,原来你想祸害老娘,简直就是个混蛋,下次老娘一定骂你一顿,让你知道老娘不是好惹的。”
张氏看了看两个儿子,心中突然泄了气,心想,要不先探探旁边两个女人的虚实,对先探探虚实,如果不是姜儿猜测的那样,我倒贴上去岂不是自丢脸面。
当初戏志才为了方便保护,才如此安排,没想到后来却起了波澜。
话说张远跟着大军前行,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忍不住问旁边的郭嘉:“奉孝,你可知欢愉散有没有副作用?”
“主公何故发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让华老头过来。”
张远扭扭捏捏的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自从服过那东西,我感觉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
“那这不是好事吗?主公子嗣多了,将士们才能更安心,如今一儿一女实在是太单薄。”
“我和你说的是这个吗?我问你这个有没有副作用?”
“这个你要问何莲。”
“何莲是谁?”
“何太后。”
张远顿时被郭嘉的话给噎住了。
“要不主公你偷偷从她那里偷出一点来,我拿去找华老头看看不就明白了吗,毕竟这东西都没见过,如何能判断。”
张远一想也是,心中默默的记下,等回去想方设法弄点研究一下。
张远出兵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其他三人耳中,韩馥急的都病倒了,袁绍也是整天拉着脸,公孙瓒就等着三方皆损后做黄雀。
张远的军队想要去冀州,有两条路可选,一是从太行山过去,一是从河内过去。
张远自然不会走太行,得知张远从河内过,河内太守王匡,和一直在此做客的张扬,比韩馥还要慌,两人可知道张远是什么德行,说不定转手就先找他们麻烦,自从董卓退回凉州后,一直和董卓有来往的於夫罗带着人去了河东郡。
河内郡治所怀县,王匡在屋里来回溜达,一旁的张扬也是捂着脑袋苦思冥想。
“公节你别走了,走的我头都晕了。”张扬不满意的对王匡说。
王匡深深叹息一声说道:“稚叔,怎么办才好,张远来了。”
“你先别着急,张远这不还没过来呐。”
“等张远来了就晚了,快想办法吧!”
“要不我们派人去和张远谈判,给他点粮草,毕竟张远只出兵三万人,肯定是因为粮草不济。”
“那要是张远不同意怎么办,还有就是我们要出多少粮草?”
“张远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坚壁清野,死守城池,他急于前往冀州肯定不会多耗时间在此。”
“稚叔别忘了,目前上党郡有张远两万勇武军驻守,将领是韩忠和黄龙,黄龙此人不过是黑山上的匪首,不足为虑,可那韩忠可不一样,此人跟着张远一路从南阳打到塞外,战阵经验丰富,绝对不是简单之人。”
“那你说怎么办,要是张远真的想要河内,我们也守不住,与其我们二人在此胡乱猜疑,不如让人前去问问张远。”
王匡叹息一声说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