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分明是女扮男装,结合刚才庞姓老者之言,这人就是被称作丑女的黄月英。
想到当着人家的面侮辱人,张远连忙解释。
“黄公,黄姑娘,刚才是我口无遮拦听信传言,我观黄姑娘容貌具佳,真是传言害死人,还请二位恕罪,为表诚意,我自干一杯,向二位赔罪。”
张远说完,直接干了杯中酒。
薛灵芸同样向二人求情:“黄公,黄姑娘,我代夫君向二位赔罪,还请二位放过我家夫君。”
听到黄承彦之名,薛父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甘宁却是目光炯炯的望着黄承彦,不知心中想什么。
可惜黄承彦根本不接受两人的道歉,恨声说道:“薛缘,你若是侮辱老夫,老夫不和你小辈一般见识,但侮辱我女儿,老夫要让你家破人亡。”
“我薛缘得罪黄小姐,理应接受惩处,可我夫人和岳父没有得罪黄小姐,我愿将制茶之法相告,还请黄公放过我夫人和岳父。”
“若老夫不同意呢?”
张远缓缓站直身体,眼中带着杀意,威胁黄承彦。
“你若不给我活路,别怪我不客气,今日恐怕这襄阳三大名仕,将从世间除名。”
“看来你还不算蠢笨,能从我们言语中猜到他们二人的身份,老夫看今日谁敢动手。”
“甘宁,宰了他们。”
“夫君不可。”
“薛缘你要毁了我薛家不成。”
原本想象中,应该惊慌失措的三人,却一脸平静,丝毫不害怕。
只听黄承彦对站在那里的甘宁说道:“甘宁,甘兴霸,号锦帆贼,怎么,你想一辈子为贼。”
甘宁望了望张远,见张远一脸的希冀的望着自己,心中不忍,对黄承彦拱手说道:“黄公,我受薛公子之邀,护卫其安全,若今日对其下手,我甘宁岂不是小人也,还请黄公饶恕薛公子,甘宁从今以后,愿听黄公调遣。”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让他跪下,给我女儿道歉。”
“哼,想让我下跪,你简直痴心妄想,我薛缘虽然只是商贾,却也有尊严。”
“薛缘,你当真不怕死?”
“我原以为襄阳三大名仕,与那些吃人的世家不同,没想到,盛名之下也不过如此。”
庞德公饶有兴趣的问张远:“那在你心中,我们三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欺压良善,心胸狭窄,见风使舵,卑鄙无耻。”张远每说一个词,三人脸色就阴沉一分。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司马徽,叹息一声说道:“原本我们三人还想引荐你进入荆州,没想到,承彦稍微试探一下,你就如此,薛缘,你太令我三人失望了,原本以为能制出如此清新之茶,想必心中必然不一般,没想到,我们三人都错了。”
张远眉头紧锁,望向司马徽,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必知道了,两位,还有心思饮酒乎?”
黄承彦,庞德公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张远这才明白三人今天的来意,不知自己身份的张远岂能放弃这个进入仕途的机会,连忙出声制止要走的四人。
“四位且慢,且听我一言。”
四人没有离开,黄承彦嘲讽道:“怎么,薛公子要亲自出手,拦截我等。”
张远深吸口气,对着黄承彦拱手说道:“黄公,我愿娶黄小姐为平妻,还请黄公替我引荐。”
“薛缘,你以为我黄家之女,是谁都能娶的,不知所谓,哼。”
张远刚想解释,一名壮汉从外面闯进来,壮汉环顾众人,最后眼光定在张远身上。
见到张远,壮汉激动不已,连忙向张远靠近。
甘宁闪身拦在张远面前。
“这位朋友,薛公子请我来做护卫,朋友若想找薛公子麻烦,等我走了,随便。”
壮汉见有人拦着自己,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还请朋友让开。”
见甘宁不让,壮汉直接跪在地上,对张远纳头就拜。
“末将来迟,还请主公恕罪。”
所有人被壮汉的操作弄懵了。
张远反应过来后,上前两步,问壮汉。
“你识的我?”
“主公,是我,金刚,你的掌旗校尉,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金刚,掌旗校尉,怎么那么熟悉。”
“主公,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说认识我,那我是谁?”
“主公,你没事吧!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别吓唬我。”
见金刚一副担忧的神情,张远这才相信其不会对自己不利,随即来到金刚身前,将其扶起来。
“我失忆了,你和我说说,我是何人?”
金刚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的喊道:“主公失忆了。”
话刚说完,一队二十人的锦衣剑客闯了进来。
听到动静,所有人望向来的那一群人,甘宁更是第一时间招呼他的人。
金刚脱口喊道:“史统领,你怎么来了?”
从不言笑的史阿,见到站在金刚身后的张远,脸上露出笑容,连忙紧走几步,想靠近张远,却被甘宁带人拦了下来。
史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冷冷说道:“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甘宁没有理会史阿,转头问张远:“薛兄,你认识此人否?”
张远眉毛紧皱,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见张远的反应,史阿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对金刚怒声说道:“金刚,主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伙同这些人,暗害主公?”
金刚连忙解释道:“史统领你误会了,主公失忆了,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才寻到主公。”
“好,既然你说没害主公,那就和我一起,将院中之人全部诛杀,以证清白。”
金刚丝毫没有犹豫:“史统领所言极是,这些人知道了主公的身份,必须死。”
其他人在心里骂娘,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就被人要冤杀。
“影杀听令,随我杀。”
“诺。”
沧浪沧浪兵器出鞘的声音响起,大战一触即发。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来我府中杀人,还有枉法吗?”张远见史阿动真格,怒声质问。
史阿举手,示意手下稍等一会儿。
“主公,请恕在下无礼,若是让这些人活着离开,主公将遭到刘表的围捕。”
“我到底是谁,怎么又会扯上刘州牧?”
“主公,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先离开此地,等安全了,再将主公身份相告,主公稍等,我先将人诛杀。”
“怎么,你还想杀我夫人,就算与你们鱼死网破,我薛缘也要护卫夫人安危。”
听张远如此说,史阿一群人和金刚望向一旁满脸担忧的薛灵芸。
“主公放心,既是夫人,我等绝不敢动手,还请主公指出留下之人。”
张远一指薛灵芸:“这是我夫人。”
又一指薛父:“这是我岳父。”
再一指甘宁一伙人:“这是我朋友。”
最后一指黄承彦几人:“这三位是襄阳名仕,那位是他女儿,你也不能杀,其他人是我薛府下人,也不能杀。”
庞德公抚须说道:“这位壮士放心,他的身份我们不会泄露出去。”
史阿皱眉问道:“难道你猜到主公的身份了?”
庞德公没有回答史阿,而是给其出主意:“壮士若是怕我们泄露了他的身份,不妨将我等捆绑起来。”
“老夫没异议。”
“老夫也没异议。”
张远见这三人猜到自己的身份,而他却还不清楚,威胁金刚。
“我到底是谁,你要不说,我就不和你们走。”
庞德公劝道:“薛公子,还是莫要知道为好,这位壮士说的对。”
“既然你们称呼我为主公,那我命令你们,将我的身份说出来。”
“这……史统领,现在要怎么办?”
“主公,等到了安全之地,我们一定会告诉你,现在还是先随属下离开此地吧!”
“不行,你们要是不说,我就不走。”
见张远一副倔强的模样,史阿无奈,吩咐麾下。
“五人守住大门,敢跑者杀无赦,其他人,将所有人围起来。”
等布置妥当后,史阿对着张远拱手说道:“主公原名张远,乃并州之主,麾下大军几十万,几月前,曹操杀害朱夫人,主公愤然起兵,讨伐曹操,兖州之战,主公报仇心切,误中曹贼奸计,不幸失踪,属下奉军师之命,全力寻找主公,今日方寻的。”
听了史阿的话,张远脑海中模糊的事情变的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