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延翰的人头暴露在众人面前,不止周瑜、王凌、李琼等人震惊不已,就连带他来的钱元瓘都吓的愣在原地。
“这怎么会···”钱元瓘看见王延翰的人头时,话都说不利索了。
“殿下,父王不仅让卑职带来哥哥的首级,而且还带来了这些东西,但求能让殿下息怒,给父亲一个解释的机会。”王延钧一脸平静的说,把王延翰的人头放在桌上后,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王审知这么狠,为了不让我以王延翰半道截杀我为名发兵攻打闽地,不仅把王延翰给嘎了,把他的首级送到我面前,而且还发动钞能力,赔偿给我一大堆好东西,甚至愿学赵匡凝兄弟,把闽地拱手相送。
“你回去告诉王审知,等我拿下淮南之地后,再到长乐府好好的听他的解释。”我借坡下驴的对王延钧说。
“卑职代父王谢殿下。”王延钧如释重负的说。
“我知道你们在这住不惯、也知道你们迫切的想回去报信、更知道你们怕我迁怒于你们,所以我就不留你们了。”我看穿一切的说。
“喏,谢殿下。”钱元瓘和王延钧如蒙大赦的说。
“子瀚,王审知的事就这么算了?”李琼看他俩走远后,不解的问我。
“李老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王审知现在不仅把亲儿子、嫡长子的王延翰给杀了,还把他的首级送到我面前,而且还开出这么丰厚的价码,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开战的借口。”我把王延钧给我的赔偿清单给李琼看。
“子瀚,你真的以为王审知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开出这么大的价码来求取你的宽宥吗?”刚说服李琼,王凌又开始装傻充愣。
“好了,王兄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直接一个白眼让王凌自己体会。
“哈哈哈···不打趣你了,子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我这不是担心你被王审知骗了吗,所以特意提醒你。”王凌嬉皮笑脸的说。
王凌说的还真没错,即使现在大唐还是天下大义所在、即使我是大唐唯一幸存的皇子,但这绝对不至于王审知下这样的狠心。
我们不妨从时间线出发,钱元瓘和王延钧俩人是四天前才赶到宣州的,也就是我在鄂州做周本的思想工作的时候来到宣州的。
按王延钧的说法,他们赶路赶了两天,也就是说,我在赶往鄂州的路上时,他俩就已经在来宣州的路上了。我们再把时间往前推,王审知斩杀王延翰的时间,绝对不超过王延钧出发的前两天,不然的话,王延翰的人头早就腐烂了。
也就是说,王审知下定决心要杀王延翰的时候,正是我攻占洪州之后、夏侯渊攻占虞州之时!
换句话说,即使王审知得知我皇子的身份后,他原本的打算是凭借他的钞能力,花钱消灾的,即使知道我身为五地节度使,他也觉得能联合钱镠、杨渥和我掰掰手腕,他是断然舍不得杀自己的儿子的。
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他的打算应该是趁我和王茂章在洪州城下鏖战之时,他想要当渔翁,坐收渔利。但我在洪州之战中,半日之内就以雷霆之势攻破了王茂章经营日久的洪州,后面夏侯渊也是在半日之内攻占虞州。
这把王审知彻底吓坏了,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他不仅没有在军事上取得那怕一点主动或战绩,丧失了与我谈判的筹码,而且也错失了出兵支援杨渥的最佳时机,导致他彻底陷入被动,不得不重新考虑在外交上想办法争取主动。
毕竟王审知当时的处境十分艰难,钱镠在得知我的身份后,能告诉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怎么可能不切实际的奢望钱镠能和他一起,联合出兵救援杨渥。而且王审知对自己的实力和战力还是有一个清楚的认知,连杨行密留下的大将都拦不住李沐洛,钱镠又不站在他这一边,王审知他拿什么来对抗李沐洛。
说到底,王审知还是在清楚的意识到与李沐洛的军事差距之后,才让他彻底下定决心在钞能力的基础上,加上他宝贝亲儿子、嫡长子王延翰的人头来争取在外交上的主动。但凡让他看到李沐洛和杨渥的人在战场上展露出那怕一点战场僵持的局面,而不是以雷霆之势强推,王审知也绝对不会这么快、这么决绝、这么坚定的这么干,因为谁都有侥幸的心理,王审知那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会拼上百分之百的努力。
“王兄,钱镠和王审知的事情我之前就考虑过,我们总不能每到一处就打一处吧,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我们现在在淮南已经打出了我们的军威和国威,所以钱镠和王审知能开城献降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拿下杨渥剩下的城池,虽然朱温现在忙着和李克用狗咬狗,但朱温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我现在就怕浑水摸鱼。”我把心中的打算对众人说明。
“既然子瀚成竹在胸,那我们就不用操这个心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王凌一副老小孩的模样对我说。
“金陵府作为淮南的西都,也是杨渥江都府的门户,即使杨渥再怎么骄奢淫逸、不问政事、众叛亲离,但他也肯定知道金陵府的重要性,而且杨渥还有徐温和严可求两位辅佐他上位的谋士,他们肯定会在金陵府部署重兵阻拦我们,试图将我们拦在金陵府外。所以,接下来的金陵府一战对我们、对杨渥、对徐温和严可求来说都十分重要,我打算趁将士们士气高昂之际,明日我们便率军北上,兵锋直指金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