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租!”
刘赋很坚定,不租不租就是不租。
“哼,不识抬举!”
“来人,把他给本老爷抓起来!”
老爷一发话,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护院全都冲上来,一时间齐刷刷抽出了手里的大刀。
刘赋一开始想要试探一下这帮人,并未立即妥协,反而冲上去跟这些家丁护院们交手。
没想到这些家伙刀刀狠厉,完全是奔着要自己命来的,根本就毫不留手。
刘赋心里暗暗惊讶,这帮当地的地头蛇关系是有多硬啊?一言不合就下死手,好像背负几条人命对他们来说跟家常便饭一样。
这要换了是别人来,准得吃闷亏,搞不好现在已经做了刀下之鬼了。
对付这些个家丁护院自然简单,就算现在来三万官兵刘赋都不放在眼里。
但他就是要把这件事闹大!
所以比划了两下,语气一改就开始“服软”了:
“老爷,小人愿意租地,小人愿意租地了。”
“呦呵,现在愿意租地了?晚了。”
“现在涨价到三十两银子了,租不租?不租先把你两条腿打断,再把你鼻子和耳朵割下来。”
刘赋立即点头:
“我租我租。”
“师爷,带他去签字画押交钱。”
这老爷说罢了话,在屋里哼起了小曲儿。
刘赋花了三十两银子,签了十年的租地契约,又在契约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刘赋”。
签完之后,他又特意看了一眼文书上地主的名字——金文华。
原来此人姓金。
文书一式两份,刘赋拿上了自己的那份文书,终于从金家平安出来了。
这要是换其他的老百姓,被敲了三十两纹银的竹杠,只怕已经到了绝望上吊的份上了。
但刘赋一出来,就立即带着萧滢儿往当地府衙而去。
“喂喂喂,咱们跑到县衙去,你该不会是要告状吧?”
萧滢儿冰雪聪明,已经知道刘赋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但刘赋现在可不止是想告状。
他想大闹整个县衙门,然后再大闹整个州府,最后把这事儿沸沸扬扬的闹到整个朝廷上去,然后把这些地方劣绅们的保护伞统统揪出来,连根铲除!
想到这儿,刘赋对萧滢儿说道:
“接下来我要干几件大胆的事,搞不好要被列为朝廷通缉犯,还要被人追杀买命,你要是怕了就赶紧眨眨眼,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萧滢儿朝刘赋翻了个白眼:
“切!”
“从小生活在大辽,我颇通骑射之术,还会些防身之法,才不会怕呢,只要有零食吃我陪你到天涯海角。”
萧滢儿刚说完话,头上就挨了刘赋一个暴栗。
随即耳边传来刘赋的吐槽声音: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
打听了一下刘赋才知道,这地方叫金家庄,归春和县所管。
春和县春和县,这县名起的倒是很好,就是不知道当地的官吏怎么样?
一到县衙门,刘赋立即敲起了衙门口的鸣冤鼓。
“嗨嗨嗨,你在这里敲什么敲?”
刘赋被几个衙差推了出去,想告状?
对不起,第一关你连县衙门都进不去。
“几位大哥,我真的要告状,急事,人命关天的急事啊!”
但无论刘赋好说歹说,对方就是不放他进去:
“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没有个三两银子,你叫我们这帮衙差兄弟们白跑腿进去给你叫老爷呢?小子,识相的赶紧给钱,我们进去帮你通禀一声。”
“再要是不识相,可别怪我们乱棍将你打出去!”
刘赋很快就掏出三两银子,终于来到县衙,见到了这位“青天大老爷”。
“堂下小民,你状告何人?”
“小人状告金家庄金文华,这金文华故意要杀小人未遂,随后又强行租给我十年土地,竟然收了租金三十两银子,强买强卖,还请青天大老爷替小民做主啊!”
岂料,刘赋才刚一喊,堂上坐着的青天大老爷,立即便是眉头一皱:
“你放屁!”
“金文华乃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在本县地方上多有贤名在外,本县素来知晓。”
“来人啊,此人恶意中伤金大善人,给本县先打他五十大板,再关押进地牢,听候发落!”
刘赋一听,坏了。
衙门一般有两种牢房,一种是县狱大牢,一种是地牢,而这种地牢基本等同于死牢,进去可就出不来了,搞不好还会被当成别人的替死鬼,被押送法场代替别人斩首。
“老爷,我冤枉,我冤枉啊!”
“哼,你还冤枉?你个十足的刁民,本官判你和抢掠民财的土匪山贼是一党,打入地牢,随后听判吧。”
真狠啊!
传言这位县令老爷是金文华的姐夫,看来传言不假。
但刘赋也不想直接挨了这顿板子,直接奉上纹银一百两,板子是免了,但却和萧滢儿一起被押入了地牢。
“喂喂喂,刘赋你今天怎么这么能忍了?堂堂大汉的忠武王,差点屁股上挨一顿板子,这都不亮明身份把这个县令给收拾掉啊?”
刘赋笑了笑:
“我一没有受什么伤,二没有挨什么打,不过是被他们刁难了一顿而已,为什么现在就要暴露身份?”
“等等吧,付出了这么多,微服私访了一路,如果只为了收网抓这么一个县令,那实在是有点太浪费了。”
萧滢儿不解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赋故意卖了个关子: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就在刘赋他们被打入地牢后不久,春和县县衙后堂,这个长的肥头大耳的春和县令,跟自己老婆吵起架来:
“回去告诉你那个混账弟弟,要不做就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绝,别他妈隔几天来一个告状的,回回都要我这个当姐夫的给他擦屁股!”
“今天又来个告他的外地人,幸亏被我打入地牢里了,他要是跑去越衙告状,那老子还得去别的官府要个人情,三天两头的为他擦屁股,真是够烦的。”
县令夫人却是一脸的不爽道:
“擦屁股?我弟每年给你送上来的孝敬少了是吗?你每次收人家礼的时候怎么不说呢?现在叫你给平一点事儿,看把你给急的,姓费的,别怪老娘我说你,我们金家这一支虽然没落了,可我大伯好歹在朝廷也是二品大员,真要把老娘惹急眼了,那远房的亲戚也是亲戚,老娘第一个找大伯先把你的县令给撸了!”
“哎呀夫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县令急忙赔起不是来。
“哼,老娘我就问你一句,衙门里那两个告状的,你打算怎么处置?”
费县令嘿嘿一笑说道:
“府令大人的侄子犯了案,正不知道找谁替死呢,明天就便宜了他们,我把他们拉上法场去做替死鬼,这样既解决了你弟的问题,咱们又帮府令大人办了事,明年你丈夫我升官儿可就有指望了。”
“哦?就是那个四处奸淫小姑娘,完事儿把人家小姑娘杀了的那个府令大人的侄子?”
“可不是嘛,就叫那两个小子去当替死鬼,把罪名扛下来,两全其美,哈哈哈。”
这二人可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寻宝鼠听到,传回了刘赋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