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兄刚才不是想知道那石头是如何做出?”
嵇康扭过头来,眼神一亮。“确实好奇,不知永祚可否与我指点迷津?”
“当然。”卫成答后看向林真,“林真,取两块砖石和一些水泥来。”
“是,公子。”
“请嵇兄稍等,我马上为嵇兄揭晓。”
嵇康也不知道卫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地看着林真,不知两人要做什么。
林真很快把砖石和水泥取来。
卫成取来河水,将水泥和起,抹在砖石之间。
途中让柳千雨拿出茶具,沏了一壶茶。
与嵇康对坐酌饮。
“嵇兄,先喝点茶,待一会儿方可明了。请。”
“请。”嵇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久闻嵇兄才高八斗,文采出众,为何不入仕做官,反而与民间打铁?”
嵇康放下茶杯,饶有兴趣地看着卫成。
“朝中晦暗,天下不明,索性辞去俗务,逍遥自在。”
什么朝中晦暗,不就是司马昭掌权嘛?
说话这么文绉绉的。
卫成暗中无语,说道:“既是如此,那嵇兄可愿在我这地方逍遥自在?”
嵇康看向卫成,神情闲适:“永祚之意,我不懂。”
“嵇兄。”卫成靠近一步,“我这地方地域空旷,缺少人手,嵇兄若是愿意,可在这里时时逍遥,也可看这其中各种新奇事物。”
“永祚好意我心领。”嵇康又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不过,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在一处逍遥。”
“嵇兄好心境,我远远不足。”卫成暗道一声可惜,也不愿强求。
除了这里缺少铁匠之外,卫成更大的用意是想让嵇康待在这里,以防将来遭受刀兵之灾。
不过嵇康终究是嵇康,樊笼是困不住的。
只能将来另想办法,免除其灾祸。
“公子,水泥已经凝固!”林真大声禀告。
“走,嵇兄。”卫成看向砖石,“我这就为嵇兄解惑。”
两人走到砖石前,方才还分开的砖石,已经彻底混成一块。
嵇康无比奇异。“永祚,这就是你说的石头。”
“对。”卫成笑着答道,“嵇兄现在知道了。”
嵇康点头应是,看向卫成的眼神满是敬佩。
“永祚大才,我以后可时常来此吗?”
“当然可以。”
虽然没有把嵇康固定在这里,但只要他时时来此,卫成就能提前得知消息,也能把嵇康给救下来。
两人相谈甚欢,嵇康不久便离开伊河边,回去制造蒸汽机。
卫成教授孩子们使用蒸汽机后,也离开伊河边。
心中自是欣然不已。
只要嵇康把放大后的蒸汽机零件打出来,石磨就可以彻底交给蒸汽机。
空下来的人手,就可以转到其它项目上。
比如涂云青一直心心念念的陶器。
后世青花瓷拍卖出的天价,卫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告诉工匠们修筑大门的注意点后,卫成就离开河边,向城中赶去。
洛阳城外
杨骏杨珧两兄弟等候在门下
杨骏脸色焦急不已,看着杨珧问道:“弟弟,说好三天后赴宴,怎么司马永祚又出城去了?”
“兄长莫急。”杨珧神情平淡,“永祚公子突然出城事发突然。不过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他一定会回城用饭,我们兄弟再此等候,永祚公子一见,必将心怀好感。
兄长可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杨骏听了,神色稍缓,可又有些犹豫。“弟弟,真的要把芷儿许给他?可芷儿也太小了!”
杨珧叹了一口气,说道:“兄长,咱们昨晚已经谈过很多次,趁现在司马永祚还小,亲事未定,先将正妻之外的平妻之位定下来。”
“况且...”杨珧凑近一步,“司马永祚将来必定不可限量,妻妾繁多。我杨家此时抢占先机,就是快人一步!”
“对。”杨骏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神情舒缓下来。
“兄长。这次只是先行定下亲事,等日后芷儿长大,再行完婚也可。”杨珧压低声音,“关键是占住位置!”
“对。”杨骏讪笑,“你看兄长又糊涂了。”
“所以兄长,一会儿一定要谨慎行事,我杨家的富贵可就托在司马永祚身上了!”
“对!对!”
看着连声应是的大哥,杨珧暗叹一声。
祖父去世之后,杨家没有什么人身居高位。
自己兄弟三人也是仕途晦暗。
若是有其它法子,何至于出此下策?用这等攀附之计?
世事艰难,身不由己呀。
“弟弟,你看那是不是司马永祚的车?”
杨珧顺着杨骏的指示看向驶来的马车,眼神一亮。
“正是此车。”
“走。”杨骏整理一番,“你我兄弟快上前行礼。”
杨珧应是,跟在杨骏身后迎了上去。
卫成正考虑怎么做瓷器。
马车突然停下。
“杨骏,杨珧,请永祚公子赴宴。”
赴宴?
三天前是答应他们赴宴,今天忙得都忘了。
“两位快快请起,我今日事发突然,出城而去,差点失言,请e二位见谅。”
杨珧听卫成话语谦和,不似那日尖酸刻薄,心中那种屈辱也消散几分。
这种品行,确实是个好依靠,杨家托付在他身上,应该无碍。
“永祚公子多礼,我兄弟二人那日冒犯公子,自当摆宴请罪。”
看杨家兄弟二人神情谦卑,卫成倒也不想得理不饶人。
“好。今日我就随二位前去赴宴。”
杨骏看到卫成态度谦和,大喜过望,心里那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随即也上了马车,在前方引路。
行驶不久,几辆马车就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卫成走下马车,抬头一看。
一个乌黑的门匾上,用隶书篆刻着“杨府”二字。
“永祚公子。”杨珧在前方躬身行礼,“请随我来。”
“有劳。”
“公子客气。”
卫成跟着杨珧进入杨府。
柳千雨紧随其后。
杨骏在身后看着卫成,心中一阵火热。
今日一定要把这亲事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