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
“王子殿下,门外有一兰访寺官员,名叫贾芹的人,求见您。”
一大早,托乌清拾正光着膀子在练武,就听到鸿胪寺官员来通禀。
托乌清拾停下练武,颇为不齿地说道:
“贾芹这小子还敢来?”
说着,还是挥手让人带贾芹进来。
在一旁的亲信询问:
“少汗,要不要先换一身衣裳?”
托乌清拾撇嘴:
“不必了。”
说着,故意拍打了一下臂膀,展示自己一身的‘力量’。
须臾,贾芹进来,看到他一身麦色皮肤,满身充满野性的力量,心里觉得不齿,只觉得这样的大块头,在中原高手眼里,就是靶子而已。
“贾芹,这么早来见本王子做什么?”
托乌清拾似乎感受到了贾芹的不屑,皱眉询问。
贾芹客套拱手:
“此前殿下一直在关心贵国副使的下落,在下不负所托,替殿下找到了。”
这话一出,托乌清拾愕然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副使被你找到了?”
贾芹见他震惊的样子,心里颇为畅快,淡淡反问:
“难道王子殿下不希望我找到吗?”
托乌清拾听了,瞪着他:
“人呢?”
贾芹回:“就在外头。”
托乌清拾不再多说,就往外头而去,又呵斥亲信:
“蠢货,快拿本王子的披风来!”
亲信应了一句,立即去拿了披风和衣服给他。
托乌清拾此时内心有些惊疑,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就来到了贾芹说的外头。
只见一辆车上,正摆着三具尸体。
托乌清拾看到这一幕时,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走过去,确认死的正是副使巴勒乎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转身盯着贾芹:
“贾芹,是你杀了他?”
贾芹冷然回道:
“在下可没有这个胆子,杀你们副使的另有其人!”
托乌清拾立马追问:
“是谁?”
看他满脸狰狞,眼眶通红的样子,显然极为愤怒。
贾芹挑眉,平静回道:
“我只负责将他们交给殿下,至于是谁杀了他们,我想等会自然会有人向殿下你解释,告辞。”
说着,就带着人离开。
托乌清拾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在巴勒乎身上搜着什么,片刻后,喝道:
“贾芹,站住!”
贾芹顿足,转身:
“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托乌清拾低声质问:
“副使身上的东西,你们可曾动过?”
贾芹心不跳面不改色,回道:
“我们找到他们时候,他们就死了,至于身上的东西,我们并未动过,我们不像你们,见到什么都要搜刮一番,在咱们大熙,可有着死者为大的道理。”
这话不仅否认了,还顺带鄙夷了托乌清拾一番,这让托乌清拾更加愤怒了,恶狠狠地说道:
“你少说这样的鬼话,我知道那东西定是被你们拿走的!”
贾芹淡淡反问:
“哦?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东西?”
托乌清拾语塞,只能冷冷地盯着贾芹,咬牙切齿。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就是在查探敌情,最后就差京畿附近的兵力分布了。
原本以为,这是天衣无缝的招数,却没想到,最终变成了功亏一篑!
而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贾芹!
虽然贾芹没有承认是他拿走的地图,可托乌清拾知道,就是贾芹干的。
甚至于,巴勒乎三人之死,也是贾芹一手谋划出来的。
想到这里,托乌清拾眼中闪着怨毒之色,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贾芹!别给我杀你的机会!不然,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对于这样口头上的警告,贾芹向来不齿,毫不在意地拱手:
“在下尽量不给殿下杀我的机会就是,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托乌清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能恨恨地捶打了几下板车。
谁知这板车质量似乎并不好,托乌清拾捶了几下,直接散架,巴勒乎三个人的尸体,也全部掉在地上。
“混蛋!贾芹,本王子定将你大卸八块!”
看到这一幕,托乌清拾满脸涨红怒道。
一旁的亲信,也是满心惊骇,这下他总算知道,熙朝人的厉害,可远没有他想的那么愚蠢无知。
似乎贾芹早就猜到了副使巴勒乎做的事情,不仅找到了巴勒乎,还让他直接死了。
“快去打听清楚,到底是谁杀了巴勒乎,本王子定要让他给巴勒乎陪葬!”
半响,托乌清拾怒声吩咐。
亲信不敢迟疑,当即亲自去打听消息。
……
宁国府。
晌午左右,贾珍坐在正厅,眼皮子直跳,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老爷,还没找到小蓉大爷的下落。”
这时,有下人来通禀。
贾珍心烦气躁,当即出脚踢了这下人一脚,又大骂:
“没用的东西!养你们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去,将府中所有护卫家丁都叫出去找人,找不到贾蓉,都别回来了!”
随着他的大喊大叫,整个宁国府闹得鸡飞狗跳。
他的续弦妻子尤氏也听到了动静,从后院出来,亲自来劝慰:
“老爷何必发这般大的火气,蓉儿到底去做什么了?”
贾珍瞪了她一眼:
“这里的事情,不用你来管,快回后院去。”
尤氏听得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得回后院去,心里却极为不安,似乎就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突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见夏守忠坐着轿子,领着一群小太监上门而来。
“传皇上口谕,三等威烈将军贾珍接旨!”
贾珍听后,大惊,不敢迟疑,当即弓腰接口谕。
“现有一桩公案,涉及于你,朕已着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兰访寺会同审理,你立即去大理寺公堂,钦此!”
夏守忠说完,就要离开。
贾珍吓得心肝俱裂,不知这是出了什么事情,竟要自己去大理寺公堂!
当即拉住夏守忠:
“夏公公,且慢……”
一边给身边下人眼色,示意去拿银子来。
“夏公公好不忙碌,竟也不歇一会?不知贵妃娘娘最近可有什么指示?”
夏守忠推开他的手:
“珍老爷,皇上的口谕,可耽误不得,咱家劝你还是快些去大理寺应召吧!”
听他说得如此冷漠,贾珍内心凉透了,急忙追问:
“公公,不知到底是什么公案啊?”
夏守忠不耐烦地回道: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
说完,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