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后,他给沈清慈打去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然而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清慈”梗在喉咙。
电话里源源不断传来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清慈”、“爸爸”等字眼,无不在昭示男女的身份。
“砰!”手机在墙上应声而碎。
沈青隐泄气般双手展开平躺在地上,任酒水湿了衣服,玻璃渣扎伤皮肤。
他闭上眼,过往一幕幕在脑中回放。
“呵,周念堂,我不会让你抢走我的东西!”
……
姜与乐听到他的自说自话,只觉讽刺。
他怎么不像劝原主那样劝自己放手?不是说因为原主沈家才分崩离析吗?他为什么不能为了沈家的和睦把东西拱手相让?
果然,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因为刀子没扎在自己身上。
……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今天不是ck打款的日子吗?”
当沈元堂接到沈氏资金断裂的消息,顿时跌坐在地上。
“沈总,ck根本没有这个项目,那个合同根本不是ck签的,而是一个叫gk的公司!”
“这个公司压根没听过,恐怕是个空壳公司……”
沈元堂脑瓜子嗡嗡的,根本听不进秘书后面的话。
他冲出办公室,来到ck团队的办公点,结果空空如也。
他揣着希望飙车回家,却不见周念堂,只有沈清慈一人。
他紧紧抓住沈清慈,表情吓人,“清慈,念堂呢?他在哪?”
沈清慈被弄糊涂了,疑惑道:“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沈元堂的双手陡然松下。
沈清慈担忧道:“爸爸,你找念堂哥到底什么事啊?”
沈元堂不断喃喃道:“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你可以给念堂哥打电话啊。”沈清慈不理解地说。
“对,打电话,对。”
沈元堂急忙拿出手机,由于紧张点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
拨出电话,他希冀地盯着手机屏幕,期待下一秒就能听到熟悉的声音。
然而,冰冷的机械音仿佛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他瘫软在地上,双眼发直,两只手止不住地颤抖。
难道沈氏真的要败在他手上吗?
沈清慈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沈元堂的样子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话音落下,对上的却是沈元堂布满血丝的双眼。
沈元堂压抑着声音道:“清慈,沈氏要完了!”
“咯噔”一声,沈清慈只感觉自己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
“爸,你、你说什么?”她满脸不可置信。
然而沈元堂只是沉默,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沈清慈灵光一闪,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妈妈。妈妈这么爱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一句话,让沈元堂的心活泛起来。
是啊,叶氏现在蒸蒸日上。如果卖掉叶氏,或许能救活沈氏。大不了……
大不了,他向叶如霜低头,重新娶叶如霜。
……
听到沈清慈这话的姜与乐跟吞了苍蝇似的,当即把录音放给叶如霜听,让她没有一点点心软的可能。
叶如霜听完后,沉默了。
“呵,他真把我叶如霜当傻子?当初我不过是被他三分情演出的十分爱蒙蔽双眼。如今,他连那三分情都没有,怕是装都装不出来,还想骗我第二次?”
“如果不是相信他能经营好叶氏,当初我怎么会把叶氏交到他手上。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我会为了他舍弃叶氏。”
沉默后,叶如霜气得一顿输出。
姜与乐也惊叹于沈元堂的厚脸皮和自信。
不过他们上门的时候,叶如霜还是放他们进来了。
当然,她不是想犯第二次蠢,而是想看看沈元堂怎么表演的。
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极力展现魅力,有事相求偏还端着的沈元堂,不仅失望而且感到恶心。
姜与乐大概猜出原因。沈清慈能俘虏沈家父子靠的就是柔情蜜意,把他们往天上捧。
他们被捧这么久,能不飘吗?
“如霜,你我夫妻一场,往日是我不对。如今我已经想通,愿意和你复婚,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呕!”沈元堂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叶如霜忍不住当场呕起来,她忍着恶心道:“沈元堂,你赶紧滚,别恶心我。”
沈元堂一张脸瞬间乌漆麻黑,咬牙切齿道:“叶如霜,你当真不识好歹,不念旧情?”
“沈总,听不懂我妈的话吗?”姜与乐鄙夷地上下扫视他一番,讥讽道:“沈总现在虚成这个样子怕是受不了我的拳头。我劝你麻溜地滚,免得待会哭爹喊娘,脸上不好看。”
“逆女,我是……”
“行了。”姜与乐不耐烦地打断,然后说道:“又想说你是我爸?就凭你提供了一颗精子?”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沈元堂的眼睛,说:“我不想恶心我自己,所以别逼我动手!”
“你!”沈元堂额角的青筋突突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吼道:“逆女,今天我就要给你一个教训!”
姜与乐都懒得动手,一个侧身横扫沈元堂就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咳……你这个贱人,连你爸都动手。”
“啪!”
这一巴掌不是姜与乐打的,而是叶如霜。
她盯着沈元堂的眼神冷若冰霜,喝道:“滚!”
沈元堂还想说什么,但触及到叶如霜冰冷的目光和捏着拳的姜与乐,慌忙起身,拉着沈清慈落荒而逃。
沈清慈跑出门的那一刻松出一口气。刚才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自己被牵连。
在叶如霜这碰壁的沈元堂只能尝试找他那些老朋友帮忙。
然而他抛妻弃女,撵走亲子的事人尽皆知。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谁敢向他伸出援手?
所以,沈氏在宁志才带头围攻下很快衰败。
风光一辈子的沈元堂不能接受沈氏在他手上败落,孤注一掷地把自己的身家往里面砸,仍然阻挡不了沈氏的破灭。
当他流落街头时他是难以置信的,就连沈清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更别说磨拳擦掌等着争夺沈氏的沈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