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饭的香气随着电饭锅的提示音蔓延开。
    顾忻城看着煮好的海带汤，尝了一口后，觉得自己煮的味道应该很正宗。
    毕竟，他是照着YouTube上的视频制作的。
    “……我不太喜欢放蒜的，所以一般是不放算的蒜的类型。”
    好听的女声从手机内传出，顾忻城刚好也忘记了买大蒜，这个教程倒是很适合他。
    “一会我会给Yeri送过去，最近听说她在拍电视剧。”
    这视频是年初时候的视频了，但是顾忻城倒是很喜欢视频中这个温柔的姐姐。
    “艺人制作的海带汤菜谱，李斗娜也是Idol，总觉得还挺合适的。”
    他找了个托盘，二楼厨房的餐具反而很齐全，还有一些新的没有打开的餐具就那样放在柜子中。
    顾忻城端着海带汤与米饭，慢慢的走下楼梯，走进了一楼的客厅。
    将海带汤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餐桌上面还有打开没吃完的薯片，未拆封的泡面。
    顾忻城走进了李斗娜的卧室。
    没开灯，很暗。
    看着蒙着头的李斗娜，顾忻城想了想靠近了床铺，拽了拽李斗娜的被子。
    “干嘛！”
    顾忻城发现她没有哭，倒是有些意外。
    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李斗娜眼眶有些红肿，但屋子很暗，顾忻城也看不清。
    “生日快乐。”
    “晚上还没吃饭吧，刚好我做了点吃的，出来吃吧？”
    客厅内海带汤的香气也已经飘了进来。
    “哼。”
    床上的人哼了一声，背对着顾忻城。
    “放在那里就好，你走吧！”
    “记得趁着热的时候吃，如果忘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我先上楼了。”
    听着顾忻城的脚步声走到了大堂，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床上的李斗娜慢慢的爬了起来。
    从拉着窗帘漆黑的卧室走出门，看到了点着不那么明亮灯光的客厅内，冒着热气的海带汤和米饭。
    还有一小块千层蛋糕，被放在稍微远的地方。
    以及一张便签纸。
    她走到了餐桌前慢慢坐下，拿起了顾忻城写的便签纸。
    上面是英文的「HappyBirthday」
    还画了一个燃着烛光的蜡烛。
    李斗娜对着便签纸吹了一口气，随后双手合十，手肘拄在餐桌上。
    顾忻城回到了二楼，因为这次在超市买的食材并没有那么多，他只做了一份海带汤就用光了一小块韩牛肋条，剩下的干裙带菜也不能直接煮了吃，加上做完饭之后的人反而没什么食欲，想了想他还是进入卧室开始收拾床铺。
    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顾忻城！”
    听着楼下传来的喊声，他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怎么了？”
    来到楼梯口，下了半层楼梯，他看着李斗娜就站在台阶前。
    “陪我一起吃饭！哪有过生日只是一个人吃饭的啊！”
    “好的好的。”
    顾忻城点了点头，也没管楼上的情况，下了楼梯跟着李斗娜的背影走进了大堂。
    原本昏暗的灯光都被她关闭了。
    很凉的手拉住了自己。
    以及更冰凉的一切。
    “其实我确实发现，自己除了唱歌跳舞以外，什么也不会。”
    “那件事情之后，我发现我甚至唱不出来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甚至活着为了什么。”
    烟草的气味，BlakDevil的那股巧克力奶油的甜腻，以及冰凉的触感。
    因为没有灯，顾忻城觉得一切都乱七八糟的。
    *
    次日。
    顾忻城早起靠的是生物钟的感受，虽然室内一片漆黑，但是不耽误他清醒过来。
    点亮了手机，发觉时间只比自己平时起床的时间晚了一点，他松了一口气，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从沙发和地毯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的顾忻看了看卧室方向，随后走到了餐桌旁，将餐具收拾起来，端着回到了楼上。
    简单的洗漱，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的衬衫和外套，顾忻城开车前往了西中大。
    *
    李斗娜从床上起来，拉开一点窗帘看着顾忻城走下公寓的背影，然后把窗帘又拉好。
    室内依旧一片漆黑。
    她从地面上翻找着衣服，随后找到了一条牛仔裤，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她昨天出门买烟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有着娃娃机和老虎机的游戏厅门前。
    这里面摆放的机器还有一台能够抽签的游戏机，她用纸币换了代币，从机器里摇了一张签纸出来。
    那个时候她看过这张签纸，上面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是时候用一段新的恋情来解除旧的困境了。”
    再度打开这张签纸，李斗娜慢慢的读了一遍，然后把签纸放进了一件衣服的口袋内。
    她拉开了窗帘，早晨的阳光透入，李斗娜开始整理屋子。
    将乱扔的衣服收拾起来挂好衣架，重新挂入衣柜内，虽然不怎么会打扫卫生，但是她将能整理的垃圾都放进了袋子里。
    然后发觉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垃圾分类。
    敞开的窗帘，打开的内层百叶窗，李斗娜只穿着吊带与短裤整理着杂物，在客厅内的茶几上拿起了那个黑色绑着缎带的精致礼物盒。
    打开。
    里面是十字架形状，镶嵌着钻石的项链。
    “呵。”
    将礼物盒扔回茶几上，李斗娜感觉到了什么事物的反光晃了自己的眼睛一下。
    她跑到窗前看了看，然后又开始一扇扇的将所有的百叶窗关闭。
    李斗娜觉得有人偷拍，或者又在偷窥自己的生活。
    不爽的情绪再度袭来，将窗帘全部拉好，她重新回到了客厅，发现了一件扔在沙发上的外套。
    顾忻城的外套。
    从卧室内拿了一个衣挂，将这件外套挂在窗前，随后重新回到卧室换了一套衣服，李斗娜踩着毛绒拖鞋离开了公寓。
    *
    顾忻城把车子开到了上次吴秀在停车的位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果然发现了吴秀在的那辆白色奔驰。
    看到那辆车的顾忻城心情不错，他打算穿过校园走到语学院的教学楼。
    绕到这栋法学院的教学楼走到楼前的位置，顾忻城发觉不少学生正在向教学楼大门口聚集。
    他以为是要上课了，但是看这群学生跑动的样子又不像赶着去上课。
    反而有种赶着凑热闹的样子。
    以及。
    教学楼前有个女生站在那里大声的喊着什么。
    “吴秀在不配当教授！她也不配当咨询中心的主任！她是杀了我姐姐的凶手！”
    顾忻城走近了，融入人群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女生手里拿着一张硬纸板，举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