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缨白还真的没法还嘴,她今天知道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已经无力思考了。
被拓跋卓故意调笑,聂缨白也只能是笑笑,干脆不理拓跋卓了,伸手逗小公主。
说是逗小公主,聂缨白也只能是把自己的手指,放进小公主的手里。
小公主好像和聂缨白一点都不认生的样子,一手直接抓着聂缨白的手指不松了。
拓跋卓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转过头看,聂缨白又睡了过去,小公主也睡了。
这两人睡在一起,倒是显得安逸的不少,拓跋卓也没有把两人叫醒。
干脆走到外间,向玉缎询问聂缨白的情况,等到小公主睡熟了,才把她带走。
聂缨白再醒来,傅纮和傅宝已经来了,要是聂缨白不醒,两人用了餐就该走了。
这会儿看到聂缨白醒了,直接就过来陪着聂缨白了,尤其傅宝,现在特别粘人。
大概是被那天聂缨白一身是血躺在那里的样子,给吓到了。
尽管聂缨白醒了以后,傅宝没少过来陪着她,可还是觉得不安心。
看到玉缎端来了聂缨白的餐食,傅宝熟练的上手,给聂缨白喂食。
聂缨白现在还只能吃流食,甚至吃不多,多嚼几口,可能都会让她难受。
现阶段对聂缨白来说,进食并不是一件多快乐的事情,不过是表现出来的高兴而已。
傅纮和傅宝仔细盯着聂缨白进食,确定她今天的胃口和前两天差不多才放心。
傅宝还想把药也给喂了,被聂缨白给拒绝了,“这药还是晚点吃吧,现在吃不下。”
聂缨白即便是病倒了,也不改不喜欢吃药的习惯,晚点还是一口干了算了。
傅宝见状也没有强求,细细的询问今天聂缨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今天见了皇后,见了这么多人,有没有累着?有没有其他宫妃找上门来?
聂缨白都一一作答,即便脸上没什么精神,不过还是依然笑着。
以前傅宝很喜欢聂缨白的笑,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打垮她的母妃。
但是看她现在这样还在笑,傅宝并不是很高兴,好像这样是在敷衍她罢了。
聂缨白看出来傅宝有点小情绪,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来安抚她。
聂缨白这时才看向一旁的傅纮,这段时间傅纮倒是沉稳不少。
她不能照顾傅宝的时候,都是傅纮在照顾,虽然平日里也没少操心。
而且因为聂缨白的情况,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也都是傅纮去处置的。
“纮儿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母妃的?”看着好像一夜之间长大的傅纮,有些心酸。
傅纮果然只是摇了摇头,“儿臣一切都好,倒是母妃,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
“是不是素日里都没有好好喝药?母妃不可不能因为不爱喝药就不吃了。”
聂缨白无奈的撇了撇嘴,问你的事呢,干嘛掀我老底?没看你妹那眼神,像在怀疑我。
“行吧,儿子大了,什么都不跟母妃说了,反正有你父皇在呢,再不行还有你舅舅。”
傅纮听出来了,这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前朝发生的事情,所以特意来问他的。
傅纮本来想着,这事大家都有意避过了聂缨白,就怕她听到了会多想,不利养病。
现在既然聂缨白已经知道了,傅纮也不好继续瞒着,但也不打算全说。
“母妃放心就是了,现在这事已经解决了,有父皇和舅舅出面,儿臣什么也没干。”
聂缨白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傅纮,虽然傅纮在她面前一直乖巧,但还是有脾气的。
说这事是傅衡时和聂安朝插手解决的,她信;傅纮什么都没干,她不信。
不过聂缨白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事现在确实已经解决了,再追究傅纮也没用。
聂缨白干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也不追问这件事了,与其问他还不如问傅衡时呢。
傅纮和傅宝没有在聂缨白这里留多久,傅衡时这边特意安排了人盯着。
但凡来聂缨白这里的,逗留的时间不能太长,时间到了就会上前提醒。
聂缨白虽然舍不得傅纮和傅宝,不过现在她也不能做主自己这边的安排。
送走了两个孩子,聂缨白反倒是没了困意,安安静静的有些单调,但她又不喜欢吵闹。
聂缨白也不是没有试过找点事做,比如让玉缎读书给她听,或者指挥小小插花。
不过都用不了多久,挺多了就头晕,想多了也头晕,只能是躺着发呆。
也就是今天一直在跟人说话,聂缨白才感觉,好像找人说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不拘泥说点什么,不让她这么无聊就行了,然后聂缨白就瞄准了玉缎。
聂缨白本来也不是什么话痨,所以一开始都没想好要找什么话题。
然后就想到了过年回家催婚系列,看向玉缎的眼神一下子热烈了不少。
“玉缎啊,今年多大了?准备什么时候成亲?我帮你看看?”
“喜欢什么样的?是文的还是武的?还是文武双全的?”
“喜欢帅气的还是多金的?还是帅气又多金的?”
“你是要当官的,还是经商的,还是宫中侍卫?你说,你家主子都能安排。”
“再不行,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安排?我提前放你出宫也不是不行。”
玉缎一开始还没弄懂她家主子是想干嘛,但是这些问题越来越刁钻。
玉缎一下子想到当初,聂缨白把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嫁了的事,以为轮到自己了。
吓的玉缎赶紧表忠心,表示自己年龄小,还不到成婚的时候。
聂缨白也是有点可惜,不过她本来就是没话找话,反正只是说说话而已。
“年纪没到不要紧,现在不想成婚也没事,你就跟我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
玉缎已经快被聂缨白给逼疯了,趁着小小进来催促聂缨白喝药的功夫就溜了。
喝药这事现在全权由小小负责,主要小小这孩子对聂缨白特别感恩,对聂缨白好的都做。
现在让聂缨白喝药,可是对她什么好的事情,不管聂缨白怎么说都要喝。
不过还好,小小也是听劝的,聂缨白要一口闷,小小也不拦着,结果还是喝了的。
喝完了药,聂缨白嘴里塞了个蜜饯也说不了话,只能放过小小了。
小小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看着聂缨白吃完了药就出去了,旁边的玉缎还拉着问。
两人说话的功夫,傅衡时到了,问了聂缨白今天的情况,才进去陪聂缨白。
傅衡时现在一来,都是现在床边坐下,握着聂缨白的手,才开始说话。
“今日累不累?和这么多人说了话,后面就不见了吧?或者住回信阳阁去?”
“累还是有点累的,今天睡了好几觉呢,不过我不会信阳阁,好不容易才搬出来的。”
看聂缨白还不乐意的样子,傅衡时轻笑一声,“旁人想住我那都不行,你还不乐意?”
“乐意我倒是乐意,就是总感觉被人盯着,那我就不乐意了。”
聂缨白在信阳阁养着的时候,谁都要借着她的名头,过来送补品,送糕点。
为的不就是能够跟傅衡时说上话吗?反正她只能养着,什么都干不了。
傅衡时也是为了聂缨白的身体,所以后宫来的人是一概都推掉的,不许打扰聂缨白。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能躺着,聂缨白没事做,耳朵现在反倒好使了不少。
天天听着外面的人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不见,不方便见,不便见人,不想见人。
现在搬回来了,至少这些人就不会再刻意上门了,瞧今天就没人来打扰。
傅衡时只能是无奈的笑笑,“好,你不乐意就不搬,我过来也是一样的。”
聂缨白伸手晃了晃傅衡时的胳膊,“有件事我要问你,你可不许学纮儿瞒着我。”
傅衡时眉头一挑,傅纮还会瞒着聂缨白?“什么事?这么严重呢?”
“外面是不是有传言,纮儿遇袭,是皇后娘娘干的,或者是我自导自演的?”
傅衡时的眉头当即一皱,所以才不愿意让人来打搅聂缨白,旁人没胆子告诉她。
轻叹一口气,“是有这事,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