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说的,左不过是今天拜访的人中,有人跟她透露的,先排除两个孩子。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约定,不会让外面的事情,去打扰聂缨白的休养。
这么久以来都没说,不会在事情解决了以后,再特意去告诉聂缨白的。
皇后也能排除,这事现在皇后就被牵扯其中,皇后只会是来试探的,不会直言。
剩下的三个嫔妃,就已经很好猜了,郭淑妃从不多事,拓跋卓现在在养女儿。
也就是柳贵人,到如今已经不管手上的那点权势了,整天打听各处消息。
这事肯定也是柳贵人问到了聂缨白面前,然后被聂缨白拉着一通问。
这事时候问问玉缎就知道了,拓跋卓来了没多久,聂缨白就和小公主睡了过去。
连人家母女两个走的时候,聂缨白都没有醒过来,更别提说这么多话了。
皇后来的时候倒是说了不少话,但是全程都有人盯着呢,皇后也没有开口问。
傅衡时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柳贵人的嘴这么碎,看聂缨白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傅衡时也只能是开口稍微说了两句,反正事情也解决了,问的多了也没用不是?
这事还要牵扯到一个人,就是之前聂缨白送走的玉锦,她成功去了越宁王府后院。
不过玉锦如今换了新名字,也隐瞒了自己从前在怡秀阁伺候的事情。
玉锦的容貌确实出色,也难怪被皇后派来的姑姑看中了,又塞了点孝敬银子就成了。
这回从宫里传出来聂贵人重伤昏迷的时候,所有人不管暗地里如何,面上都装惋惜。
唯独改了名的玉锦,在那里幸灾乐祸,言辞中都在说聂缨白这是应该的。
本来也没人把这话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玉锦在宫里就对聂缨白不满意的。
后来还是宫中开始查人,一路就查到了玉锦头上,谁让她改名换姓了呢?
一下子玉锦来到越宁王府的意图,就成了聂缨白故意安排的了,想安插人手。
大家都忘了,这玉锦能够成功进入越宁王府,多少还是和皇后有些关系的。
所以等到宫中的人查到,袭击傅纮,重伤聂缨白的人,和皇后那里有点关系的时候。
玉锦就成了被推出来,证明这些是聂缨白自导自演的一个证人。
傅纮本来还想着继续调查这三人背后的其他关系,却整天被越宁王派的人盯着。
无奈,只能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和傅衡时说了,然后自己继续吸引越宁王的人注意。
傅衡时其实也想到了,不过傅纮和他说的时候,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心里对傅纮的反应和行动速度感到高兴,转头就让人开始查探起来。
这三人之前虽然在皇后的椒房殿干过活,但是没多久就被赶出了椒房殿。
皇后虽然平日里对待后宫的事情很是宽和,但对椒房殿的下人却很严苛。
三人不过是犯了点小错,就让皇后做主赶了出去,让三人也是记恨上了皇后。
但三人之前是从宫外进来的,因为事关重大,尹梓直接安排了可信之人去查。
结果回来的消息,这三人在宫外的事情都查不到,或者和当地的消息不对。
三人是顶替了别人身份,混进宫来的,本来就是不怀好意之辈。
这样一来,反而倒是证明了皇后那边可能是被陷害的,让傅络那边松了口气。
不过虽然松了口气,但傅络这边却不打算放过反击的机会,把玉锦推了出来。
现在的玉锦日子十分不好过,哪里还有刚进越宁王府时的意气风发。
整个人狼狈不堪,要不是越宁王保证,会保下她的性命,还用上了其他法子。
玉锦也是被逼无奈,才答应了下来,傅络虽然是脸色平和,语气却不然。
要是玉锦不答应,即便是丢了命,傅络还是会拿玉锦的事来说嘴。
也幸好傅衡时是知道玉锦这么个人的,更知道玉锦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提出要离开的。
并不是聂缨白安排她离开,甚至玉锦在廷尉司的一段日子并不好过,旁人以为她犯错了。
那个时候玉锦还后悔过,想要重新回到怡秀阁,但是聂缨白没有答应。
所以才会让玉锦记恨上了,知道聂缨白出事了以后,更是幸灾乐祸,让人抓着把柄。
等到玉锦的供词被送到傅衡时面前时,傅衡时也是深深的看了傅络许久。
不过傅络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抓到了聂缨白的把柄,让傅衡时无可奈何了。
没想到下一秒,傅衡时只是把玉锦的资料都扔在了傅络面前,让他自己看。
傅络是不知道傅衡时早就把玉锦给查清楚了,连玉锦入府后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更清楚玉锦的为人,根本说不出来好话,只会借机想要背刺聂缨白。
傅络一时也是说不出来话,满头的冷汗,他意图把这事推给聂缨白的举动,早暴露了。
傅衡时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眼神中透露出的失望,傅络看的清清楚楚。
“寡人教导你多年,从来没教过你要在背后用这种手段吧?谁教的?”
傅络满头的冷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不对的?
傅衡时又是一声叹息,“寡人知道你在急什么,你想当太子,想当皇帝对吧?”
傅络赶紧跪下,“儿臣不敢!儿臣绝对没有此意!还请父皇明鉴!”
傅衡时眼下是看傅络一眼都懒得看了,大殿之中一时只剩沉默。
“眼下你连最起码的担当都没有了,在今日之前,寡人从未想过让旁人当太子。”
“可眼下,傅络,你自己说,你有哪点配得上太子之位的?手段?心里的那口气?”
傅络当下就是一惊,他确实是想要逼傅衡时早立太子,但是没想过会是这个结局。
可是听了傅衡时这话,傅络心里反倒有种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感觉。
“父皇说从未考虑过其他人做太子,那为何至今为止,一直不曾立儿臣为太子呢?”
“你何德何能?”傅衡时对傅络也没了之前的耐性,“你有何服人之处能当太子?”
“就凭你中宫嫡子的身份?”傅衡时一下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堵了回去。
傅络张了张嘴,他确实是想这么说,其他事情上,他还真的没有能够越过几个弟弟的。
“傅络,你该不是忘了,寡人从一开始连皇子都不是,这个皇位是从皇伯父手上来的。”
“莫不是你以为,中宫嫡子的身份就是一切了?没点本事,你压得住谁?”
“是寡人当年的那些兄弟?还是你自己的那些兄弟?光傅绍一个人你就压不住。”
“更何况还有现在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张家,哪个是你能安抚住的?”
“凭那些在背地里给你出谋划策的人?他们能帮你什么?继续给你出馊主意?”
“寡人给你安排了姜家,本意是让姜家在背后多多扶持你,你可知姜家在朝中有多少人脉?结果呢?你是怎么做的?由着你母后磋磨你的妻子,让姜家对你也是心灰意冷。”
“没了姜家的帮忙,你连简单的分辨身边人你都做不到,身边都是什么人?”
“这两年里,你做的都是什么事,不用寡人给你一条条指出来了吧?”
“这样还想当太子?你在当太子前,连当初寡人教你的那点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傅络一时瘫软在地,他何尝不知道身边的事有些荒唐?每每也想改正,可都草草了之。
傅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信阳阁,傅络也不知道,只是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太好。
一下子又多了不少猜测,是不是傅络被傅衡时训斥了?但是在御前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只知道越宁王在这一天之后,忽然沉稳了很多,甚至将身边的不少人都赶走了。
重新和王妃修补关系,连同后院里的人都遣散了不少,倒是让人看不懂了。
皇后还以为这些人是王妃做主要送走的,本想把王妃叫进宫训斥一顿。
但是傅络拦下了,直接进宫去和皇后说了,不许她再往王府塞人了。
皇后第一反应就是王妃在背后说了什么,傅络现下已经不想和皇后多争辩了。
也不想再听从皇后的安排,明明早就知道皇后做的许多事死在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