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本以为尹诏良会在当日对她做什么,实际上并没有。
他将她绑起来之后,便摔门而去。
丁宗进来之后,道了一句:“得罪了姑娘。”
说完便将她押了出去。
宋殊直接被安置在了一个密闭的房间,房内送了两个嬷嬷来照顾她的寝居,她们几乎是贴身伺候,与宋殊片刻都不分离。
宋殊尝试过反抗,但这两个嬷嬷力气极大,而且还会武。
不管宋殊是要寻死觅活,还是想要逃走,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宋殊尝试与她们对话,才发现她们两人早就被剪了舌头。
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一瞬息都度日如年。
宋殊看着盛上来的汤食,久久没有动筷。
那羊肉汤很是清亮,鲜亮的汤面映照出她憔悴的容颜,带着几分失魂落魄。
“我要见殿下。我要见殿下。”宋殊说着话,看向那两个紧紧盯着她的奴仆。
一个奴仆轻轻点头同意,然后示意宋殊赶紧吃饭。
她与另外一个嬷嬷打了片刻手势,便疾步出去了。
另外一个嬷嬷在她走后,身位前压,示意宋殊吃饭,还打了手势,告诉宋殊如若不吃饭,恐怕就见不到尹诏良。
宋殊握起汤勺,因为昨日右手用力握金簪的缘故,今日手臂有些脱力,此时微微颤抖着。
宋殊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汤也只用了一两勺。
嬷嬷叹了一口气,过来劝她再吃一点。
宋殊却把汤匙放下,“殿下不见我,我就不会再吃了。”
出去的嬷嬷很快就回来了,她站在门外,打开房门,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殊手握着衣角站了起来,迈步走出了房门。
岭西昨日罕见的下了暴雨,今日的夏风格外的清亮舒适。夕阳之下,天空染上了淡淡的橙红色,落日的余晖洒在青砖碧瓦之上。
宋殊无心欣赏,亦步亦趋跟在两个嬷嬷之间。
不过片刻,她来到了尹诏良暂住的厢房。
房间里面有一股淡淡的药草气息,宋殊进了房门,门便被嬷嬷拉上了。
宋殊深吸一口气,迈着步子往里走了去。
这里虽然是尹诏良暂住的行宫,却也看得出尊贵奢华。高高的天花板上绘制着各种瑞祥的图案,房间的四周也放着许多金银玉器,奢华非常。
撩开珠帘,宋殊才发现里面的厢房凉爽非常,屋中的四个角落各放了一个木胎冰鉴。
尹诏良端坐于宝座之上,眼神以睥睨之态看向宋殊。
宋殊避开他尖锐的目光,摊开裙摆跪了下来:“陛下万岁。”
昨日事发突然,她莫约是一直以旧称喊他,怪不得她说她喊出错了。
今日要来求人,宋殊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着牙以一种极其谦卑的姿态过来。
可是如今面对着他,看见他这般冷酷无情的气息,宋殊几乎是心中一紧。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今日不寻死了?”又冷又淡的言语从头顶传来。
不知何时他已经踱步来了宋殊跟前,他身上带着一些药草的味道,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