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冒出一个四果汤,贺绍川又是一脸诧异。
“四果汤是?”
“就是不带饭、不带冰,剩下全都有。”宁禾解释。
贺绍川根据宁禾的描述,脑海中浮现出四果汤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行。”
得到贺绍川的肯定,宁禾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对了,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
贺绍川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宁禾将她想要带赵兰进部队食堂的事,告诉了贺绍川。
“正好赵兰姐两个女儿放假,小宝在家里也有人照顾,等开学了,三个孩子都去上学,赵兰姐也有事情做。”
贺绍川心里有些触动,别人用恶意的眼光看待宁禾,偏偏宁禾对此既往不咎,还用尽自己最大的全力,帮助他人。
他轻叹一声,神色认真地看着宁禾:“宁禾,其实你不用这样子做。”
宁禾却说:“我刚来大院那会儿不懂事,对霖宝不闻不问的,那时候多亏赵兰姐帮忙照看霖宝,这份恩情说什么都要还的。”
贺绍川本想说,让赵兰帮忙照顾谦霖,他是有给伙食费,还有送鸡蛋那些。
可他还没说出口,就被宁禾打断:“用物质来还恩情太过浅显,给赵兰姐一份工作,才是最实际的帮助。”
这就是宁禾的格局,让贺绍川为之震撼的格局。
宁禾见他愣住,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傻啦?快吃呀,冰都快化掉了。”
谦霖也在一旁缠着宁禾:“妈妈妈妈,我的冰饭呢?我也想吃。”
“好好好,妈妈这就去给你拿啊!”宁禾笑着拍了拍谦霖的脑袋。
一大一小笑闹着走出了堂屋。
贺绍川看着面前的冰饭,陷入了沉思。
这些奇怪独特的食物,宁禾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谦霖捧着碗回来,坐在贺绍川身旁,他舀起一颗紫色的小团,炫耀地向贺绍川介绍。
“爸爸,你肯定不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谦霖一脸得意又说:”这个叫芋圆,是软软糯糯有嚼劲,可好吃了!”
说着,谦霖一勺子送进嘴里,吃东西的吧唧声也传了出来。
贺绍川拧着眉,没忍住呵斥他一句:“吃东西闭上嘴吃,不要发出声音。”
宁禾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贺绍川呵斥谦霖的声音。
她看了贺绍川一眼:“在家里呢,别整军营里那套,霖宝可不是你的兵啊!”
宁禾端着碗坐在谦霖旁边:“这是霖宝对喜爱的食物最直观的表达方式了,对吧霖宝?”
谦霖点头,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妈妈做的东西,我都爱吃!”
贺绍川无奈地看向这对母子俩,现在是他们母子俩一个阵营,一起来对付他了。
“今天澡堂开放,吃完了去澡堂洗澡。”说不过他们,贺绍川干脆转移了话题。
宁禾听见澡堂开放,眼睛顿时一亮:“好啊,霖宝快吃,吃完洗澡去咯!”
她都好几天没去澡堂洗澡了,家里没有热水器跟淋浴间到底是不方便。
很快他们吃完饭,一家三口提着桶往澡堂走去。
越走近澡堂,宁禾就瞧见许多年轻小姑娘的身影。
她好奇地问贺绍川:“营里招女兵了?”
贺绍川语气淡然回答:“不是,她们是文工团的女兵,为了八一汇演,来这里提前准备的。”
“文工团?”宁禾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突然想到什么。
她犹疑地盯着贺绍川看,这审视的目光,看得贺绍川心里一慌。
他滚了滚喉咙,轻声问她:“怎么了?”
宁禾凑近,她踮起脚尖,凑到贺绍川耳旁,压低嗓音问他:“你的小青梅也来了?”
小青梅,什么小青梅!
贺绍川微拧起眉,强调道:“她不是小青梅,只是邻居。”
“哦,邻居啊,邻居好呀!”宁禾故意笑着说:“邻家小妹妹跟邻家大哥哥,不也是绝配?”
宁禾扬起的唇角还未收回,男人的手掌突然落在她的后脑勺上。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她偏过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
没等宁禾反应,男人低下头颅,薄唇贴上了她的唇瓣,印了个吻,在撤离的时候,他飞快咬了宁禾一口。
宁禾挡住嘴,皱着眉头看着贺绍川:“干嘛咬我?”
“下次再乱说话,就不是咬一下那么简单。”
宁禾的脸颊瞬间染起了一抹红晕。
在一旁的谦霖听他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
“噢,我知道了!上次就是爸爸把妈妈的嘴咬肿了!”小孩子说话跟没把门似的。
全然没注意到身旁来往的军属。
宁禾跟贺绍川头皮一紧,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周遭很快响起细微的偷笑声。
宁禾可丢不起这个人,她提着塑料桶快步去了澡堂,把他们两父子抛之身后。
谦霖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地问贺绍川:“爸爸,妈妈怎么走这么快?我说错了吗?”
贺绍川瞥了谦霖一眼:“你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啊?为什么啊?”见爸爸走路的步伐加快,谦霖小跑追赶,好奇地在他身后追问。
直到他们一家走后,在后头黄琪忍不住讽笑道:“难怪念白的目标是江师长呢,原来是因为这位团长有媳妇了啊!”
这话的意思在嘲讽于念白,如果人没结婚,又会是于念白的目标。
黄琪身旁的几个女兵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走在队伍最后的于念白对她们的讽刺置之不理。
她能进文工团本就不容易,她不想在团里引起争执来。
她不断告诫自己,只要再忍忍,再忍几年她就能转业了。
黄琪见于念白没有反应,气得冷哼一声:“只可惜,某些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以为自己是天仙呢,能吸引江师长的注意,结果啊,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我早就没脸在团里待下去了。”
“就是啊,搞得我们团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里塞的。”
黄琪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不屑:“没准某些人是豁得出去,爬上首长的床,才破例有资格参加呢?”
于念白目光微顿,她叫住黄琪。
黄琪不耐烦转身质问她:“干什么?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