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村民都走光了,剩下的就只有于家三人,跟宁禾那一桌人。
王娟面露出凶狠看向于念白:“是你设计要跟我们断绝关系的?于念白我告诉你,这件事不可能,你姓于,你一辈子都是于家的女儿,你休想摆脱!”
于超也连忙附和道:“对!我没娶媳妇前,你休想摆脱我们!”
于念白看着眼前这三个犹如蛀虫般的家人,心脏千疮百孔的凄凉。
她拿起那张纸,嘲笑一声:“这张断绝关系书上,是你们每个人亲笔签下的名字,也是你们亲自摁下的手印,你们不认账,那我就只好叫公安局的来了,当着警察的面,我们就把关系断了吧。”
于超发狠地瞪着她,作势要扑上前抢走于念白手里的东西,可他还未近身,就被江淮之一脚踹倒在地。
于超趴在地上,痛苦哀嚎。
王娟见状,焦急地扑到于超身旁,担忧地问他:“超儿,怎么样?疼不疼?”
于超捂着胸口,叫喊道:“娘,我好疼,他踹我!”
王娟朝江淮之看去,可在触及到江淮之的脸时,她没有半点儿气焰。
她滚了滚喉咙:“江,江师长,我知道你是她的领导,一定是于念白恳求你配合她演戏,但这是我们于家的家务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
这是委婉地告诉江淮之,让他别多管闲事。
江淮之面无表情瞥了他们一眼:“演戏?谁告诉你,我跟于念白是在演戏了?”
话音刚落,他伸手揽过于念白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两人紧挨着对方,看上去举动十分的亲昵。
“现在还觉得我们在演戏吗?”
在这个年代,男女之间举止亲密就代表着关系不一般。
更何况江淮之师长的身份,绝对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举动,师长的行为往往更要小心谨慎。
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不就恰好证明了他跟于念白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吗?
王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想到于念白真的攀上了师长,王娟说什么都不可能跟她断绝关系。
她还指望江淮之能够给她的超儿谋一个职位。
“既然你们的关系是真的,您就更不能放任念念做出这种违背纲常伦理的事情来。”说着,王娟忍着火气,看向于念白。
“念念,你也是,你就算不为了我们,你也得为了淮之着想啊!你是他的媳妇,而他又是师长,你们是一体的,你现在跟我们断绝关系,是会影响到淮之的。”
宁禾听了都忍不住想笑,果然,人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宁可觉得错都在别人身上,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宁禾都听不下去,忍不住说道:“念白就是顾及江师长的身份,才要跟于家断绝关系的,不断绝关系,难道要外面的人知道,江师长的老丈人家曾经私吞了别人的礼金不退还吗?还是要让他们知道,于家是怎么对待他媳妇的?”
“难道王婶就非得看着外人在背后笑话江师长,才满意吗?”
宁禾瞧见王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贺绍川捂住了嘴,他直接将宁禾打横抱起,冷不丁唤了谦霖一声,一家三口就这么回了家。
苏兴亮几个见形势不对,也跟着离开了于家。
一下子于家只剩下他们几个,江淮之也没有久留,而是对于念白说:“还有东西要带吗?没有的话我们也走吧。”
于念白点了点头,任由江淮之拉着她走出了于家。
于超见他们离开,就像是到嘴的鸭子飞了,他连忙对一旁迟迟不作回应的王娟开了口。
“娘,姐她跑了,你怎么不叫住她!她跑了我怎么办?我的工作,我的媳妇。”
王娟恶狠狠瞪向一旁安静的贺家:“怎么办?能怎么办?我们普通家庭怎么敢跟师长作对?都怪贺绍川他媳妇!就是她给我们下套!设计让我们签下断绝关系书,这笔账我一定会跟她算!”
而另一边,被贺绍川打横抱回屋里的宁禾,不满地冲他说:“到关键时刻,你怎么不让我继续说了,还把我抱回来,算怎么回事?”
贺绍川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于家的事,我们就别去掺和了,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总归在这里住不了多久的。”
这样一说,宁禾更来气了:“就是住不了多久才要说!你这性子活该吃这么多年哑巴亏。”
劝说不成,反倒被骂,贺绍川也很无辜。
他被宁禾说的有些无力反驳,因为宁禾说的是事实。
王娟是什么样的人,贺绍川要比宁禾清楚多了。
正因为如此,贺绍川才及时抱着宁禾回来,为的就是避免跟王娟的正面交锋。
贺绍川没再说些什么,宁禾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她也知道刚才她说话语气重了些。
可对付王娟这种人,就是不能忍让,于念白的忍让,让王娟觉得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倒成了她变本加厉的筹码。
“这王娟跟王菊是亲姐妹吧?不仅都姓王,就连这心肠都一样的坏!”
宁禾突然将王菊给扯进来,倒是让贺绍川有些意外。
他还认真地给宁禾解释:“她们不是姐妹。”
宁禾没好气瞥了贺绍川一眼,这男人还真是实在。
是不是亲姐妹她会不知道?
不过贺绍川实事求是的回答,倒是让宁禾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在讽刺,你听不出来呀?”
看着女人秒变的脸色,贺绍川看着宁禾这张洋溢着的笑脸,神色也变得恍惚。
宁禾直接上手,捏了捏贺绍川的脸:“你啊,贺绍川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人,以后别再吃亏了,你吃亏就等同于我吃亏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吃的就是亏了,什么吃亏是福,都是狗屁!每个人就活这一辈子,凭什么要让着他们?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贺绍川头一回听宁禾说脏话,他本想打断的,可这次他却舍不得开口。
虽是脏话,但说的很有道理,一字一句都是在维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