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神秘一笑说:“达哥,我暂时不能露面,你能找到收录机吧?”
英达想了一下说:“收录机没问题,到时我再把歌转成电影播放时的音频,这盒磁带我就珍藏了!”
“如此甚好!我会请人在白云山上放上北方种、南方种各20吨的水稻、玉米和大豆,价格按照五百一吨,这样就有六万块了。一定要记住北方种和南方种不能种反了。”
“我记住了。这种子真的是良种吗!”
“放心,如假包换!”
“我父亲如果有如此好的政绩,大树将更根深蒂固,我们的生意不就更好了?”
“是啊,大树底下好乘凉!等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通知伯父派人去白云山上找粮种!”
棒梗告辞后,趁夜色和黑鸢很快向北飞到了白云山。花费了不少精力,他才把共计一百二十吨的主要粮食种搬出,后额外赠送了20吨的小米种。
看着堆积如山的良种,他心满意足地随黑鸢向中山大学飞去。
英达父亲收到粮种后,对应英达说:“此人神出鬼没,咱们小心、再小心没错!”
“爸,我跟北方的同门中人联系了。贾堂主不但是偏门的明堂堂主,他还是‘农家’的嫡传弟子,所以才能如此轻松的拿出良种,我看派小弟亲自把八十吨良种押去京城,如何?”
“老五、老六也跟着去。”
棒梗此时就在中大西区的教工宿舍里潜伏着,找一个人真的好难。
等到一个男子上公共厕所时,他尾随而去。
怕吓到他,棒梗在后面故意把脚步踩重些,嘴里还哼着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男老师蹲下,棒梗就在旁边坑位蹲下,递过去一支烟说:“老师,来根大前门?”
老师把烟接过去说:“你谁呀?”
“我后勤的小秦。”
“还是你们工勤好啊!像我们教师动不动就……”他可能知道言多必失,便及时止损。
“俗话说,百不一用是书生,秀才起兵—十年不成,先生,我并没有打击您的意思。只是觉得把你们使劲折腾干嘛呢?”
“唉,不说了不说了!”老师叹了口气,大大地吸了一口香烟,来盖住厕所难闻的味道。
“老师,你怎么半天拉不出来?”
“肚里油水少,便秘了。”
“人生有几大快,可以快走、快吃、快睡、快拉、快说。”
“给你讲个事儿,听说有位陈先生一听到高音喇叭叫他去集合受批判,吓得尿都憋不住了,马上拉裤子里了,这就是你说的快拉吧!”
贾棒梗听出老师言语中的苦涩和嘲笑。“老师该不会是你吧?!”
“是我就好了,我等碌碌无为之辈,岂能跟他相提并论?那可是教授中的教授!他才思敏捷,说话特别快,只是不能快走了!”
“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陈先生住哪里?”
“你?”老师目光已经基本适应黑暗了,看到棒梗身上的国防绿制服,忙要起身,被棒梗按住。
“老师不要惊慌,如果我是那些人,肯定知道陈先生的住址,对你我也不会如此和气!”
老师惨然一笑,说道:“对!哪个小将可以陪老朽在厕所里面闻臭?不过,我等是比大便还臭的臭老九,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老师可否告知陈先生住处。”
“他是教授中的教授,所以学校给他住的地方是二层别墅小楼。回了,我又是空欢喜,想拉拉不出来。”
老师屁股都不用擦,提起裤子就走,出了厕所在阴影处被棒梗轻声叫住。
“老师,你如不嫌弃,请收下这熟肉和猪油。好好活下去,你们会有好日子的!”
老师接过,打开牛皮纸袋一闻,一股肉香扑鼻而来,他忙合上纸袋,正欲转身道谢,身后只有他月亮下的孤独身影。
棒梗和黑鸢缓慢飞行在中山大的宿舍区,终于找到一栋苏式二层小楼,估计以前是为援建的苏联专家准备的。
小楼四周有不少小将守着,看似他们软禁了陈寅恪、唐筼两位先生。
贾正义想想时空没穿越时的贾棒梗,应该也是一名积极的红小将,69年去上山下乡了。
突然楼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三、四名小将便快速冲进楼里,少顷出来对同学说:“老家伙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
“咱们没打他们吧?!”
“怎么可能打他,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他是自诩铮铮铁骨的老文人,所以我们一定要在思想上打击他、精神上禁锢他!宋学长在他们卧室里放了留声机,不停放咱们的革‘命歌曲和演讲口号。”
棒梗有些气愤,但不足以让他杀人泄愤,看看东方吐露鱼肚白、想想今晚的安排,他走了。
英达从鸽子黑市回来,小寐一小时,吃完早点,便十分难得地与他爸同车前往了。
“爸,你居然用公车送我,十分难得呀,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交待清楚的?”
“没有啊。爸,您多虑了!”
“贾棒梗在羊城失踪,又在羊城出现,到底意欲何为?”
“爸,贾堂主曾经说过一句话,他现在住在海外,出入不方便,说明他可能叛国了!”
“说他‘叛国’言过其实。”
“他说以后条件成熟,准备在港岛建一个文物博物馆。”
“那说明他就在港岛,不想看咱们内斗,所以作壁上观、明哲保身吧。”
“爸,贾堂主给了我一盘磁带,让我今天晚上去中山大学播放。”
“什么内容?……你也不知道?跟我去办公室。”
车内很快响起贾棒梗一些经典歌曲。
晚九点多,中山大的大田径场拥入数万人观看露天电影。等《铁道游击队》、《英雄儿女》都播放完毕,人群仍不散去,播放员满头是汗地解释道:“各位同志,我也是接到命令来播放映这两部影片,我真不知道贾棒梗的以何种方式来发布新歌。大家再耐心等一等,万一他马上就来了呢?”
突然一阵吉普车的轰鸣声压过嘈杂的人声,人们慢慢收声,目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提着一个薄薄的电影拷贝箱跑向放映机。
电影播放后,出现了神州风光片和一段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