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 一大早就开始捣饬自己,把丁宁做的新衣服也穿在了身上。
他二嫂李氏靠在门边嗑瓜子,看到宋余的新衣裳眼睛一亮,跑到上房问老王氏。
“娘,你给四弟做新衣裳啦,你看我们当家的衣服破的,三郎,四郎,五郎的衣裳都小都啥样了,给我们也做一套呗。”
这时三郎,四郎,五郎穿着破烂不堪脏兮兮的衣服走了进来袖子裤腿都短了一截。
“铁蛋,狗蛋,驴蛋你们干啥去了。”老王氏问。
“奶奶,我们也想要新衣裳”铁蛋说。
“奶奶,你瞅瞅我的衣裳。”狗蛋心眼多使劲一拽,破烂不堪的衣裳又撕开了一块。
老王氏照着狗蛋的后背拍了一下。
“你个败家孩子,好好的衣服就撕了,小了驴蛋还能穿呢!”
“新衣裳好看,我也要。”五岁的驴蛋拖着鼻涕喊道。
老王氏从柜子里掏出几块糖把三个孩子打发了出去,从门后拿出烧火棍披头盖脸就打了过去。
“你个懒货,几个孩子都埋汰成啥样了,衣服短了不能给接一块,衣服破了也不知道补一补,家也不收拾,活也不干,就知道遥哪走,我打死你个懒货。”
“娘,我错了,你消消气,我不就是想着当家的辛苦,几年也没件新衣裳也想给他做一件。”这时宋二嫂李氏林香绝对不敢再提自己和几个孩子的。
老王氏停下手里的烧火棍。
“行了,老四今天相亲,可不得穿的利落点。”老王氏也疑惑老四哪来的新衣裳,一想到也不是自己花钱买的又安心了。
一辆驴车停在桂花婶子家,桂花婶子与林香兰,宝根,宋余,老王氏在等了好一会了,把车上的两人迎进屋。
宝根对宋余挤挤眼睛,表现好点。
宋余回了他一个白眼,我自己的媳妇用你提醒
老王氏穿着一身灰色带花边的衣裳,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插了一根银簪。法令纹比较深一看就刻薄不好相处。
王阿婆,丁宁随着桂花婶子来到堂屋。
“姑姑身体还好?阿宁都长成大姑娘了,大姨也好些年没见过你了!”
桂花婶子拉着丁宁仔细打量,别说宋余的眼光不错,眼神清正长的娇美动人是个好姑娘。
“我身体还好,自打姑娘出嫁后,也就有阿宁陪伴的时候最舒心。”王阿婆说道。
“这是林香兰,宋二嫂和她家老四宋余,这是我堂姑和我表侄女。”桂花给两边的人互相介绍。
桂花婶子拉过宋余。“这是村子里顶好的后生,能干,孝顺,机灵…”桂花婶子把宋余从上到下好一顿夸。
“阿宁是个孝顺能干的,自打她到了我身边家里家外的活计都是她一把抓,我想干她都不让,生怕把我累到,长的也好,你看看她打的络子,这手艺没挑的。”
王阿婆也不甘示弱拿出丁宁打的络子几句话把丁宁夸成了一朵花。
老王氏看着丁宁比几个儿媳妇漂亮的脸心里不太得劲,从桂花婶子手里接过丁宁编的络子。
“这络子编的好,我都没见过这花样”老王氏也夸赞道。
“妹妹真是心灵手巧,这么多花样真精致。”林香兰拿起络子爱不释手。
相看后宋余对他爹娘说:“这个挺好。”
“我不同意,长的太好了,不像个能过日的。”老王氏反对。
“娘是看好李家屯那个寡妇,我进门就能给人当爹,孩子都不用自己生。”宋余没好气道。
老王氏捂着自己的胸口直哼哼。
“你这是扎娘的心呦,分不清好赖的死孩子。”
“我不管,反正就这个了。”宋余一口咬死。
宋老爷子磕了磕烟袋。
“大河媳妇介绍的,桂花的外甥女,错不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宋老爷子一锤定音。
“一会大河媳妇过来,如果女方没意见过两天打短工的回来秋收,老二老三都回来,就把这事定下来。”宋老爷子又道。
下午林香兰来找老王氏说事成了,找老王氏要宋余的生辰八字去城煌庙里合一下,林香兰坐驴车去合八字,顺便看一下定亲和成亲的日子。当然是天作之合,定亲的日子放在四天后,成亲的日子放在一个月后九月初十。
这两天宋老爷子把老二老三都找了回来,一起去了赌坊蹲守,看到老五走进赌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读了这些年圣贤书的老五竟然沾赌,又四外打听了,老五确实经常来。宋老爷子沉默了,留下老三去书院通知老五回家,老四要订亲了,打算等老五回来再算账,反正读书人的脸面是不能丢的。
“爹,老五不管是不行的,赌这东西沾不得,李家屯李麻子家底多厚,沾上赌两年倾家荡产,听说为还赌债儿女媳妇都卖了,你要是下不去手,就我来……”宋贵跟宋老爷子碎碎念念了一路到家。
订亲在村子里就是两家一起吃顿饭,把亲事订下来,因为成亲的日子近,两家家商量好了,订亲这天把聘礼直接送到闺女家。为了这事宋余特地进山打了一对大雁。大雁是忠贞之鸟寓意小两口永结同心和和美美。又买了八样糕饼,寓意四平八稳,日子蒸蒸日上。宋余又添了一副银手镯,连着五两银子早早的送到王阿婆家,今天王阿公请了一天假一大早等在家里,等着宋家人上门。
村长宋老爷子领着宋贵,宋材,宋余还有林香兰,桂花婶子一大早就坐着驴车来到县里王阿婆家。
两方人坐在桌子上由村长执笔写下婚书聘礼,双方按手印。
村长与王阿公平辈,宋老爷子晚一辈叫王阿公王叔。两人寒暄互相夸赞对方的孩子养的好。
林香兰看时间差不多了提醒双方该走了,王阿公一早从车马行租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王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