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稚这一个月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任其宰割,次日醒来时都是腰酸背疼的。
而男人则是神清气爽地站在床边,丝毫没有熬夜劳累的模样,宽阔的后背布上了几道红痕,那是她昨晚的杰作。
看着自家小娇妻一脸埋怨,段京辞一语道破:“别在心里骂我。”
祁稚一惊,双目圆瞪:“你怎么知道!”
段京辞俯身刮了刮她的鼻头,薄唇微勾,语气带着宠溺:“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呵。”祁稚把被子拉起来遮住了自己的鼻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怎么看都娇得很。
“你去哪?”
段京辞套上灰色运动裤,拿上床头的蓝牙耳机,顺手把台灯亮度调到最低:“今天不忙,去运动一下,你再睡一会儿,晚点陪你去做美甲。”
祁稚今天想换个红红火火的美甲迎接新年,段京辞这段时间都忙,特地空了今天的时间过个二人世界,祁稚当然开心:“好耶!”
家里的一层特地扩了一个小型健身房,健身器材应有尽有,两人有时候的约会活动就是你举你的铁,我跑我的跑步机。
段京辞不在身边,祁稚也睡不了多久的回笼觉。
晋城的一月冷得萧瑟,段京辞正在做引体向上时,披着长针织外套的美人儿走了进来,见她衣物单薄,段京辞眉头微皱:“怎么穿那么少?”
“家里开了暖气,不冷。”祁稚走到他面前,眼眸含笑地上下打量,从冷峻的面容缓缓下移至腹部那八块腹肌。
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被眼神耍流氓的段京辞已经习惯了,他的两臂用力地往上撑了一下,一声低吼从唇里溢出,汗水也从颈处顺着皮肤纹路往下滑落,说不出的性感。
忽而,一个轻柔的触感碰到了段京辞的锁骨却又不止于锁骨...
祁稚学着他平时作坏的模样捏着,还揪了一下,笑得一脸贱兮兮:“美色当前啊~”
“啧。”段京辞下颚紧绷,双手仍保持着抓杆的姿势,眉眼低垂,警告地睨了她一眼:“还有五十个没做。”
祁稚抛了一个媚眼:“我给你数,你做。”
“1~”
段京辞拿她没办法,只能继续往上撑,不曾想上去的那一刻,自己的运动裤边缘也被扯开了,指甲不经意地划过腹部,有一些痛,还有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似触电般,也激起了某个反应。
“剩下49个你自己加油。”祁稚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眉眼间荡漾开了笑意,作势就要收回手逃跑。
可男人却先她一步地松开了杆,两只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一只手拦腰抱起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了一旁做仰卧起坐的运动器材上。
祁稚整个身体都往后倒,她双手撑起上半身:“干什么!”
男人居高临下地凝着她,修长的指尖慢悠悠地扯开了运动裤的系带,眸里暗涌着欲火,嗓音哑得不像话:“还有49下。”
“你来决定用哪里?”
四十分钟之后,祁稚甩了甩发酸的手,针织衫外套下的吊带也滑落了一半,她丧着一张脸,哀怨道:“段京辞,你他妈做做人吧!”
何止49下!
预约了十二点的美甲也推迟了一个小时。
刚坐上车,祁稚就想吐,胃部翻江倒海,屁股都没坐热,她立刻推开车门,在自家门口的垃圾桶前吐了。
段京辞忙下车拍拍她的背:“怎么吐了?车里的味道难闻?”
最近车里换了一种车载香水,但也是祁稚选的啊。
“没有啊,难不成是我吃错东西了?也没吃什么啊!”祁稚摇摇头,话没说完,又继续吐。
呕吐声源源不断,段京辞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猜想:“不会吧?”
“什么?”祁稚今天没吃什么,就吃了几口三明治,现在都吐出来了。
见她不吐了,段京辞拿纸巾轻轻地擦拭了她唇边的唾液,语气严肃:“宝宝,先不去做美甲了,带你去医院。”
“啊?去医院干什么!”祁稚话没说完,就被塞进了副驾,安全带也扣好了。
男人动作迅速,仍不忘亲吻了她一下,哄道:“听话。”
直到检查报告出来,医生笑着说道:“恭喜,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一个月大了。”
祁稚还没缓过神,倒是一旁的段京辞这一路上已经在心里七七八八地做了心理建设,眼下倒也是能淡定地问道:“请问有什么注意事项?”
“孕妇心情是第一,其他靠后。”医生一看眼前的男女年纪不大便知是新婚夫妻,再多叮嘱一句:“前三个月不可以同房。”
说到这个,段京辞想到了今天在健身房的荒唐事,一向沉稳的眸色出现了一丝慌张:“咳咳,好,我知道了,谢谢。”
祁稚的手冰凉,段京辞握在手中,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掌,右手还在打着电话:“这段时间我都有事,新到的那批机床你帮我看着点。”
顾迟之也刚睡醒:“什么事?”
段京辞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娇妻,傻愣愣的明显还没把事情消化完,他笑道:“准备好干爹的红包,挂了。”
电话挂断之前,明显听到了两声国粹:“我草!”
而这声国粹也唤醒了祁稚的理智:“段京辞,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宋亦婉的声音?”
“还有,我怀孕了?
这是祁稚从医院出来说的第一句话,段京辞见她缓过来了,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温柔地商量着道:“宝宝,怀孕可能做不了美甲了,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好不好?”
祁稚本就是个叛逆的存在,再加上新身份的转变,做不上美甲的不爽让她皱起了眉头:“不,我就要做美甲!”
“不是,我就要看点指甲带颜色的!”
这倒是把段京辞难住了,想让她快乐是第一,但眼下有些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男人的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脸,祁稚低头一看,他的指甲剪得很整齐,指甲盖上的月牙都是她心悦的模样。
灵机一动,祁稚说道:“段京辞,要不涂你的指甲怎么样呢?”
段京辞脸色陡然一变,斩钉截铁:“你休想!”
祁稚赶紧挽住他的手臂,脑袋挨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撕拉的!撕拉指甲油!”
“你给我过过瘾嘛~老公~”
美人儿撇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眨着眼,段京辞脑袋里的两个小人在不停打架。
但望着这张脸纵然钢铁般的心也软的一塌糊涂,那点原则性也随之抛在了脑后。
他无奈地阖上了眼,要说的话从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祁稚,不要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