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地武对通行证的态度,除了令我们非常紧张,更重要的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车里值钱的细软已经被其他的民地武都搜刮干净了,李赛冉只能拿出最不值钱的泰铢。
毫无意外。
车外军人一看递出来的是泰铢,挥手就是一巴掌。
散落的钞票就像落叶一样在空中飘舞。
李赛冉看到手里的钞票被打飞,脸上忽地变成了紫红色,眼珠子也瞪了起来。
车外军人当然也不示弱,把枪举了起来。
此时,空气瞬间凝固。
李赛冉和车外军人瞪着僵持,就像一对儿斗牛。
眼看场面要失控,我想拉一下李赛冉,让他压住火。
没等我伸手,他竟变了脸色,满脸堆满了微笑,开始尝试和那名军人沟通。
可惜的是,李赛冉先是尝试用缅语和对方交流,发现对方听不懂。
于是又尝试用泰语沟通。
但从对方迷茫的眼神里看,还是没听懂。
对方显然不耐烦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从发音上看,他们说的话像缅语,又觉得不像。
再看李赛冉,满脸地茫然。
不用说,他这是没听懂。
看来他们俩就没在一个语系里。
这下可就尴尬了,变成了鸡同鸭讲。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说的是克伦语,虽然和缅语很像,但并不相通。
这时,我灵机一动,摇下车窗,蹦出了一些英文单词:
“no gold ,no usd ,thai baht ok!”
地道中式英语。
还别说,我的中式英语还真吸引了车外那名军人。
他转头来,把目光投向了我。
紧接着从他的嘴里也嘣出了单词:
“gold ok,usd ok,thai baht no!”
艹,中式英语还挺流行。
对方这是点名要黄金和美元,不要泰铢。
可我们车里的美元和黄金都没了。
我灵机一动,说了一句:
“rmb,ok?”
对方一听,把脑袋摇了摇:“fuck!”
“我艹你妈!你个克伦狗!”
但说出人民币的时候,那个当兵的竟然爆了粗口。
我实在忍不住了,用汉语对他破口大骂。
对方尽管听不懂我说什么,但明显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把枪顶了过来。
旁边鲁姐一看,赶紧把头伸了过来,用山东话套近乎:
“大哥,俺兄弟不懂事,恁别生气。俺们现在手里没有现金。要不恁带俺们去银行,给恁换点儿?”
鲁姐也是吓糊涂了,缅语泰语他都听不懂,能听懂你一口山东话才怪呢。
那个当兵的当然没听懂,刚想发火。
可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忽然用一双色眯眯地眼睛看着鲁姐。
都是男人,那眼神代表着什么,我一看就懂。
我刚想把鲁姐赶走,那个当兵的猥琐地笑了起来:
“girl ,beautiful!”
我艹,这他妈是憋多久了!
什么眼神呀,论岁数都快当你妈了,还girl。满脸都是疤痕,还beautiful。
刚想口吐芬芳用汉语骂他一顿,忽然听到李赛冉喊了一声:“把头低下!”
我听到喊声,赶紧低头。
只见李赛冉拿出一个手雷就丢了出去。
而此时,司机一下把油门踩到底,l570像一只发疯的狮子窜了出去。
“轰---”
汽车刚一窜,手雷在车外爆炸,炸起的石子duang的一声嘣到了汽车上。
这时几个弟兄开始拿枪朝外面的士兵射击。
那些士兵没想到我们会开枪,一下被撂倒好几个。
但毕竟是当兵的,他们反应很快,拿着枪开始朝我们射击。
l570疯狂往前跑,后边的子弹不停地追,像雨点一样打在汽车上。
好在司机的技术好,车还是防弹的,子弹并没有打穿车体。
可这些人毕竟是职业军人,枪法要比警察好很多。
我们没跑出多远,后挡风玻璃就被打碎。
司机凭借高超的车技,不停地拐s弯,在颠簸的沙土路上狂奔。
李赛冉和几个弟兄,把ak架在车座靠背上,对着车后面疯狂射击。
就这样,我们开着l570和后面的部队展开了追逐战。
我们的是商务车,部队开的是皮卡。
按理说,在这种颠簸不平的路上,我们是跑过他们的。
可我们这个司机开车技术高超,硬是把商务车开出了赛车感觉。
没多一会儿,就把后面的皮卡落下不少。
随着我们往前飞奔,打到车上的子弹越来越少。
看着后面的皮卡越来越远,兄弟们停止了射击,我们也放松下来。
可没等我们来得及高兴,忽然听见车前传来一声巨响。
泥土卷裹着砂石朝汽车袭来,全部砸在了前挡风玻璃上,一下挡住了司机视线。
司机没敢松油门继续往下冲。
忽然,汽车来了一个急转弯,整个车上两轮离地,侧身抬了起来,把我们重重地甩向了另一个方。
等汽车的另外两个轱辘咕咚一下着地,我朝外一看,才发现汽车刚才差点没开到一个大坑里。
没等我们有丝毫喘息,巨大的声音又开始在汽车旁边炸响。
泥土和砂石散去,炸响的地方都变成了大坑。
艹,这当兵的真够狠的,开始使用60迫击炮攻击我们了。
司机不敢放松,开始绕着大坑跑。
所谓幸运不可能永远降临在我们身下。
司机开着l570绕着坑没跑多远,只听得见车的底部传来一声炸响,我们觉得汽车像腾云驾雾一样飞了起来。
紧接着,我们和汽车一起翻到了炮弹坑里。
我被摔得脑袋嗡嗡作响,用手摸了摸头,满手的粘液。
拿到眼前一看,全部是血。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始把身下转过来,用脚踹车门。
好在鲁姐的这辆l570是防弹的,车架非常结实。
尽管汽车被炮弹击中,并且翻到了坑里。
但车门变形得并不是很严重。
我和其他几个弟兄一起用力,很快就把车门打开了。
等鲁姐我们后座这几个人从里面钻出来,司机和副驾驶上的李赛冉也钻出了车。
我看了一眼大家,每个人都挂了彩,但好在伤势都不重。
我们人没事,可炮弹在l570车头的底部爆炸,彻底把汽车干废。
这倒不是最坏的。
最坏的是远处的那帮军人开着皮卡已经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