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人来自首！”
办公室外的吼叫声，让商时序从睡梦中醒来，沈枝意已经打开门看了过去。
叶欢步子迈的贼大，“沈老师！”
“谁啊？”沈枝意目光炯炯，案件才发生第二天就有人自首了？
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
这背后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认识的。”
她认识？
沈枝意更加迷糊了，她认识的人来自首？
“唐筠安！”
叶欢双手一拍，“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当初他多拽啊，我犯罪了，可你们找不到也没有证据。
现在呢？
自己来自首，这玩儿的是哪一出？
沈枝意眉毛微微上扬，展现出强烈的好奇心，“走走走，去看看。”
而商时序早就已经过去了。
审讯室里，冷气依旧很足。
不知道是不是想让嫌疑人在冰冷的环境下，然后慢慢的攻破他的心理还是怎么，沈枝意总觉得这里的冷气可以和法医室那边相媲美。
沈枝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捂住嘴巴擦拭。
不会感冒了吧？
商时序率先走了进去，这一次和他进去的是叶欢。
队里警力实在是不够。
唐筠安和上次见很不一样。
他似未曾睡过好觉，眼下乌青，神色恹恹，下巴处冒出了薄薄的胡茬，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个人颓了不少。
“姓名。”
商时序冷漠的走着流程。
“唐筠安。”
他也冷漠的回着。
二人谁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可氛围实在不对劲，叶欢坐在商时序身旁浑身不自在。
沈枝意在外边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将设备戴好准备听里面的审讯内容。
“说吧。”商时序格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就差将脚交叉搭在桌面上听了。
非常跋扈。
唐筠安很老实，像变了个人似的，“关欣、宁悦、田勇、魏维、聂清平都是我杀的。”
商时序也不反驳他，点点头，“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该死。”
商时序眯起眼，审视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两人都没开口。
唐筠安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就像上次一样，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他犯了罪，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甚至他们不能强迫他，也不能随意调查。
而这么一个聪明的人，是怎么从意气风发变成如今这样颓废的？
沈枝意想不通，想不通哪里不对。
“唐筠安，你既然来了何必浪费这点时间？”
叶欢有些不耐烦，敲着笔头严肃的看着他，“来了却不说？又想挑衅警方？”
这么长一段时间，除了基本信息，笔录里一个字都没有。
杀人？
嘁——
她是不是也可以说人是她杀的？
随随便便一句话，浪费了两个警力。
唐筠安沉默，连眼皮都不抬。
不说话，却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说，“你们不想知道吗？”
呵呵……
这不耍人吗？
叶欢跟着商时序倒回坐下。
商时序依旧不咸不淡，似乎他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怎么？叫你来的那个人有什么证据没处理干净，让你来打乱我们？”
依旧不说话。
唐筠安垂着脑袋，也不看他们。
叶欢沉不住气，伸出手使劲儿往桌子上一拍，“你到底说不说！”
沈枝意在外面“嘶”的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有点疼。
见叶欢将手放在下面抖了抖，面上却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她就想笑，可商时序那句话也给她敲了警钟。
立刻将手机拿出，在群里问了句：有新进展吗？
这是一个大群，有一队二队的人。
大家的群昵称都是x队-xx。
二队-黄滇：宁悦的儿子，吕洋肇事逃逸，具体情况调查中。
二队-卢可：田勇目前没有进展。
二队-王泰安：魏维目前没有进展。
一队-齐知臣：聂清平在8号消失了一段时间。
……
每个小队都将自己小队的进展汇报在群里，沈枝意并没有看出有哪里不对。
但这么多都没进展，这应该也不算是异常吧？
但她还是将商时序传出来的意思发在群里。
沈枝意：刚刚有人来队里自首，是唐筠安，但他来了以后也不交代，就将商队困在审讯室，你们都注意点，可能是还有证据没被处理，或者是想打乱我们。
沈枝意：大家注意安全。
发完后，又将唐筠安这个人的基础档案发在群里，还将之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后，才放下手机，继续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众所周知，现在虽然不允许刑讯，但警察要没点手段，怎么翘的开罪犯的嘴？
不过沈枝意倒觉得有些刑讯手段也不是不可以继续保持。
不过这东西有利也有弊。
商时序轻拍了一下叶欢，凑近小声道：“去将沈老师叫进来。”
叶欢瞪大了眸子：老大，你糊涂！
这唐筠安可能还对沈老师有情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商时序已经闭上了双眸，他不是不可以让唐筠安开口，但他让他说的真的就是他想听的吗？
他觉得，沈枝意来问，更有价值。
沈枝意一脸呆滞的坐在了主位上，商时序在一旁做笔录。
沈枝意眯起眼，想从商时序身上看出什么，可他却是嘴角一勾，“看沈老师的了。”
唐筠安听见’沈老师‘三字，这才抬起头。
沈枝意没有丁点笑意，商时序紧绷的冷脸十分严肃，嘴角在笑，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的笑意。
沉吟一下，她坐直了身子，感受到他冰冽清幽的气息，沈枝意第一次这么严肃。
“唐筠安。”
没叫他之前，他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叫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怔愣中“嗯”了一声。
“你杀害关欣、宁悦、田勇、魏维……聂清平的原因是什么。”
沈枝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唐筠安紧抿的唇瓣将下巴拉成了一个僵硬的弧度，“我不过是帮他们罢了。”
“帮他们就是杀害他们？”
唐筠安嘴角勾起了笑意，“他们有罪，我不过是送他们去见阎王，审判罪恶而已。”
沈枝意拧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