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嗯。”
沈初萤喝了一口热美式,“保重,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
楚隽鼻头微微发酸,双眸紧紧锁住她,“你会等我回来吗?”
“不会。”沈初萤回答得干脆。
楚隽头低垂下去,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浑身不是滋味。
“那曾经呢,你口口声声的喜欢呢?就真的不复存在了吗?还是说,你一直都只是玩玩?”
楚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明不久前,女孩儿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沈初萤轻抿了一口热美式,双手握着杯壁,指尖粉嫩。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和陆泽呢?你喜欢他?”
“不喜欢,顶多算是联姻而已,沈家还需要他。”嫣红的薄唇轻启。
不需要了,就一脚踢开罢了。
楚隽还想说什么,家里老头的电话一直打过来,他只能匆匆告别。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楚隽问她,双眸紧紧盯着,不愿意放过女孩儿的任何一个表情。
闻言,沈初萤努力回想,“有。”
有几个。
画画的那个小奶狗宋迟挺不错的,长相在她审美上,乖巧、懂事、听话。
前几天和妤妤在酒吧里遇到的一个男人也很不错,很拽很野,就是看着有些桀骜不驯,周什么来着,嗯,忘了。
还有……
“是谁?”
没等她回忆完就被打断了。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再见。”轻飘飘的话落下,她起身离开。
落下了满身孤寂的男人,他连疗伤的时间都没有,马不停蹄赶往机场。
-
另一边,陆泽听着监听器里的对话,脸色愈发沉郁起来。
“不喜欢,顶多算联姻而已,沈家还需要他。”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他手紧攥起来,走了一个楚隽,还有别人!
婚后第一天晚上,陈嫂早早做好饭菜,他坐在餐桌前。
饭菜热了又热。
一直坐到八点多,陈嫂做完卫生出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
“先生,要不你先吃吧,小姐的电话打不通,她可能在忙画展的事情。”
陆泽关上工作的ipad,看向窗外,天空黑沉沉的,一颗星星都没有。
“你先回去休息吧,以后叫她夫人。”
外面车鸣声响起,陆泽起身,站在落地窗前。
一辆蓝色的车停下,穿着宝蓝色西装的男人下来,贴心地给后座女孩儿开了车门,还扶着她下来。
两人站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惹得女孩儿笑眼盈盈。
陆泽脸色越发沉郁起来,双眸黑沉,漆眸中仿佛积蓄着惊涛骇浪。
他脸色沉郁,点开手机某个软件。
声音同步出来,“你确定自己走上去?不用抱?”
沈初萤轻笑,“不用,就是小崴了一下,还能走,进去有电梯的,不麻烦周大公子了。”
“那行,注意一下,不然我会心疼。”男人磁性的嗓音落下。
“期待下次和初萤小姐的见面。”
“我也是。”女孩儿声音落下。
他双眸死死盯着,女孩儿转身离开,声音也同时停止。
她脚步一拐一拐地进了公寓。
指尖退出了监听的软件,快速眨了眨眼,眼睫轻轻扇动垂落,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掩去了他眸底所有情绪。
这就是陆泽,永远的隐忍克制。
明明心里疼得像是被插了一刀,依然能装出表面的风平浪静,把所有汹涌都藏在了见不到光的更深处。
门打开,女孩儿拐着脚进来,就算脚崴了,她依旧穿着几厘米的纯白高跟鞋。
裙摆摇曳,露出一截小腿,肤色凝脂似的,在灯光下白得像要透明,半点瑕疵都寻不见。
陆泽漆黑的目光锁定,走过去,蹲下去给她拿了鞋出来。
沈初萤居高临下看着他,忽然抬起没受伤的脚踹了过去,陆泽不设防,整个人往后倒去。
他也不恼,站起来,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气势一下子下来。
“怎么?上午解释了那些,想重新做回我的玩具?”沈初萤问他。
陆泽按了按眉心,“我是人。”
“从来不是你的玩具。”
沈初萤从他身旁一撅一拐走过,表情却是高傲得像是白天鹅,淡淡的木质调男士香水味侵入陆泽鼻息,他眼眸暗了几分。
女孩儿一声讪笑落下,想起从前,还真是,他听话归听话,可每次都会反驳,他是人,不是玩具。
嫣红的唇轻勾,“那你巴巴跑过来给我拿鞋?”
陆泽:“看到你脚崴了,过去帮忙,我认为这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该做的事情。”
丈夫?
“呵。”
“陆泽,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话没说完,腰肢被扣住,整个人被横空带起压到一旁墙壁上。
女孩儿双眸微微睁大,刚想伸手打他,手腕被扣住,举过头顶。
嘴巴也被捂住,她双眸骨碌碌看着他。
“陈嫂在看着。”热气贴耳。
“唔……我管她……”下一秒唇畔被覆上。
紧接着整个人被横抱起,沈初萤刚想说完,陆泽弯腰又亲了下来。
他轻咬了下她耳朵,“进去再说,嗯?”
尾音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威胁意味。
这意思是她再说话,他就再亲她!
沈初萤只能咬了咬下唇,走廊拐角处陈嫂在拖地,看到他们,笑着打了招呼。
“夫人回来啦!”
沈初萤眉头紧皱,“陈嫂,你……”叫什么夫人!
这家到底谁做主!!!
那人没等她说完,直接抱着她进去了主卧。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
沈初萤一个抬手,手腕被扣住。
“打人的习惯不好。”
她伸起另只手,“啪”的一声清脆。
这次陆泽没阻止她。
“你随便亲人的习惯就很好?”女孩儿反问。
“而且,陆泽,你装什么!我们的关系在外装装得了,还要在陈嫂面前装,有那个必要吗?我们怎么结的婚,家里人哪个不知道?”
陆泽按了按眉心,“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你有没有一点为他们着想过,外公每天都在吃降压药,你是觉得他被气得太少?”
沈初萤咬了咬牙,每次被他一说,就好像她十恶不赦一样。
可又会觉得他说得对,这些事情她确实没想过。
只能撒气,“轮不到你操心!”
他走过去拿过来药箱,坐在沙发另一侧,骨节分明的手扣着她脚腕,放到自己腿上。
“上过药了。”
她将腿收回来。
闻言,陆泽眼眸瞬间变得异常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