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周知从后视镜看到伤心欲绝的陆总,不禁暗暗叹气。
“周知,我刚才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说她会不会误会了?”
周知愣了下,安慰道:“应该不会误会吧?”
陆泽扯了扯领带,松开了几颗扣子,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那个人回来了吗?”声音突然淬上冷意。
周知知道他问的是谁。
是当初和萤小姐一起飞往m国的宋迟。
这半年来,陆总什么都没让自己查。
他知道陆总是怕,怕看到萤小姐和宋迟那个男人恩爱幸福的模样。
“嗯,今天回的。”周知如实回答。
陆泽头低垂,眼睛瞬间变得湿润。
他早就答应过放手了,就洒脱一些吧。
从前不是自己的,不管怎么肖想都是一场空。
“以后她的事情不用再汇报了。”落下一句。
周知:“……”
这句话他不下三次从陆总嘴里听到了。
他熟练点了点头。
-
一个月过去。
日子不咸不淡,天气逐渐变冷。
沈初萤和妈妈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姐姐沈南烟来了视频电话。
一向直言直语的她开口一句话就将她们吓得够呛。
“妈,司棠约我们见面。”
沈宁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几乎弹起来,“什么?她约谁?”
“我们三个。”沈南烟开口。
“她还敢约我们见面?她竟然敢?!”沈宁不可思议的声调下包裹着浓郁的气。
屏幕另一边,沈南烟点了点头。
“是的。”
“萤萤,你知道司棠吗?”
沈初萤点了点头,“嗯,陆泽的亲生母亲,温司程的出轨对象。”
她一出口,沈宁和沈南烟都有些诧异看向她。
而且知道得那么透彻,一句话就概括了所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初萤垂下眼睫,落下一片睫影。
“在我出国前一段时间。”
沈宁盯着她看了会儿,“所以你那么排斥陆泽,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沈初萤视线躲闪,看向屏幕,转移话题,“姐,她约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沈南烟:“今天下午四点,在一个咖啡馆。”
“她约我们是什么目的,不得知,或许是知道这一个月我都在查她,来警告我们,又或许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沈宁哼了声,愤愤道:“去了就知道了,既然她有这个胆子敢约我们,那就去见,一个当小三的都有恃无恐的,我们不要怕了她!”
“姐,那你这一个月都查到了什么?”沈初萤问道。
沈南烟:“也就是她是陆泽亲生母亲,在大概两年前主动找上门要认陆泽,陆泽一直不愿意承认她。”
“另外,她好像经常去医院,具体因为什么还未得知。”
“总之,妈、萤萤,既然我们决定去赴约,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我直觉会跟那个男人有关。”
沈宁心里咯噔了下,眼睫轻颤。
“妈,别怕,我们在。”沈初萤握着她微微发凉的手。
-
下午四点。
她们三人带着四个保镖走进咖啡馆。
咖啡馆的服务员脸色惊慌了下,语气十分恭敬,“请问喝点什么?”
“三杯摩卡。”
沈南烟看了眼,咖啡厅内只有两桌人,其中一桌看到她们带了几个保镖,吓跑似的赶紧走了,另一桌是那个女人。
她扫了下二维码。
“微信收款一万元。”
服务员双眸睁大,有些讪讪开口,“小姐姐,三杯摩卡42元,不用这么多的。”
“先关门吧,我们谈完事情可以再开,这些钱当做补偿。”
闻言,服务员双眼亮了起来,“好的好的。”
她看到靠窗坐着的那个女人,又看到这三个一看非富即贵的女人身后跟着的四个保镖,脸色又为难起来,警惕地看向她。
“你们不会是要对那个女生做什么吧,违法的事情可不行啊!”
沈南烟干脆利落从包里抽出一张身份证递给她,“只是谈事情,家长里短那种,不放心的话,身份证先押你这里。”
服务员这才放心,手脚麻溜地去关了门,又拉上了所有窗帘。
这大阵仗,坐在靠窗位置的司棠面上始终挂着得体温柔的笑,对于她们带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也丝毫没有半点惊慌,起身礼貌开口。
“来啦,快坐。”
热情得不像是和她们有过节的人,更像是朋友。
沈宁看到她这副笑眯眯的模样更加来气,脸色更黑了几分。
“妈,淡定点。”沈南烟拍了拍她的手,小声安抚道。
这已经不是沈初萤和这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可她依旧做不到像姐姐那样淡定,脑海里又是那些挥之不去的龌龊画面。
“你约我们来想说什么,直接一点吧,毕竟我们不是这种可以坐下来谈话的关系,你说呢?”沈南烟率先开口。
司棠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我理解你们的心情。”
“这件事也埋在我心底十多年了,我本该早就告诉你们,可看到你们生活得那么开心,就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要是老温他也不让我说……”
“直接点。”话没说完被沈南烟打断。
司棠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透着她沉重的心情。
“温司程在十二年前离开沈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离开人世了。”
听到这话,沈宁眼眶瞬间湿润,鼻尖酸涩,嘲讽地笑了下。
“你今天约我们,主打一个骗人吗?说他死了,然后下一步呢?”
司棠看到了她眼眶里的潋滟,“老温当年说得没错,他要是在你面前死了,你一定会悲痛欲绝,还会一蹶不振。”
“已经过去十年,而且还是在你以为他背叛了你的情况下,听到这个还不知道真假的消息,你还是很伤心。”
坐在沈宁两边的沈南烟和沈初萤听到这消息也是僵愣住。
司棠笑了下,先说结论,“他没有出轨。”
唯有这样,她们或许才能好好听她讲话。
看到她们脸上不相信的表情,司棠没有着急,继续开口。
“他是学画画的,一个艺术家,这些事你们知道。”
“除了这些,他以前的事情你们还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