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沅沅头都没回，“秋秋，去拖地。”
    “好的老板。”
    董至秋一边收拾，一边小心地留意四周。
    无头鬼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呢，贴着符，根本没法捣乱，这些酒瓶子是怎么飞过来的？
    当！
    当！
    当！
    几个玻璃弹珠突然出现，到了董至秋的脚下。
    董至秋一个不留神，踩中了一颗，直接摔倒。
    好在他反应快，没有摔到那些玻璃碎渣上，不然铁定破相。
    “哈哈哈哈……”
    小孩子欢快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像是调音设备开了混响，有种触碰心灵的震撼。
    突然，音响被打开，整个客厅充斥着节奏 欢快的‘黑桃a’。
    直播间人数飙升到了一万。
    【呜呜呜，好吓人，这真的不是剧本吗？】
    【1404好多人去试睡过了，每次都有各种诡异的事情发生。】
    【如果真的不是炒作，那就是真的有鬼？】
    【应该……是吧，不然你看那个还在半空中定住的符。】
    【我这号算是练成了，白天不是帅哥就是腿，晚上不是美食就是鬼。】
    “好吵。”
    钟沅沅回头，朝着镜头的方向，精致的小脸儿紧绷绷的，严肃的很。
    “再吵就把你丢出去。”
    奶凶奶凶的，听着没有半点威慑力，可是那诡异的笑声却骤然停了。
    所有人：“？”
    钟沅沅回过头继续看电视，时而因为里边的情节而扬声轻笑，抱着棉花娃娃，沙发上面的射灯光线打在她的身上。
    沙发是暗色的，和光影打出的阴暗汇聚，吞没了她的影子，看着就好像压根就没有一样。
    “秋秋，我们点外卖吧。”钟沅沅有点儿饿了。
    董至秋哪儿能说不？
    毕竟人家可是老板。
    “好的，老板。”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老板，海底捞怎么样？”
    钟沅沅点头：“好。”
    半小时后，海底捞的宅急送上了门。
    1404的门有些问题，开的时候，会发出很重的‘吱呀’的声音。
    外卖小哥也是听说过这间凶宅的传闻的，拎着东西的手都在颤抖。
    “您好，尾号4444？”
    谁家好人用这样的号码啊？
    董至秋憨憨的表情，反应有点儿慢，“是。”
    身后的灯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还有一个小孩子在空中倒吊着，对他做鬼脸，画面冲击力太强，吓得外卖小哥放下东西转身就跑。
    跑什么啊？
    董至秋不理解，弯腰将东西都拿进来。
    他点了很多，整个茶几摆的满满的。
    海底捞的外卖带锅带底料，光各种肉类董至秋就点了三十份，还有各种蔬菜和毛肚贡菜和海鲜等，连地上都放了不少，这画面着实让直播间里的人有些看不懂。
    【？？？】
    【凶宅直播秒变吃播？】
    【话说你们俩人点这么多？】
    【卧槽！那妹子吃的好快！】
    【果然，到了晚上不是美食就是鬼，而我今天特别倒霉，美食和鬼碰到一起了。】
    【看他们吃的好香啊，不行，我也要去点个海底捞。】
    【？我看到了什么？这才半小时不到，那么多东西居然被他们吃光了？】
    【那得有十人份吧？】
    【主要是那个妹子吃的多。】
    【啧啧啧，这么能吃，怪不得要接凶宅试睡来赚钱，不然谁养得起？】
    人气高了，黑子自然就来了。
    不过这些钟沅沅都不知道，她正在享用饭后水果。
    “秋秋，你不吃吗？”
    董至秋捂着圆滚滚的肚子连连摆手：“我不行了，老板，你自己吃吧。”
    再吃他的肚子就要胀开了。
    钟沅沅吃了一盘水果，又开了个榴莲，最后每样都剩了点儿，便抱着棉花娃娃去卧室了。
    “老板，你不在客厅睡吗？”
    董至秋问。
    不要抛下他一个人啊。
    钟沅沅很嫌弃地瞥了眼那个沙发：“不要。”
    然后转身关上了次卧的门。
    “老板，咱们还在直播啊 ，你得为咱们的品牌考虑。”董至秋拿出杀手锏。
    隔了几秒。
    咔哒。
    次卧的门开了。
    钟沅沅抱着棉花娃娃走出来，重新蜷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董至秋松了口气，还好，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整晚，没再发生任何问题。
    除了忽明忽暗的灯，和偶尔发出滋滋滋电流声的电视，一切如常。
    而董至秋在下播之后也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收到了好多打赏。
    比店里一晚上的收益多得多。
    “老板，咱们发财啦！”
    董至秋有些激动。
    他没想过这个直播收益居然这么多。
    钟沅沅也没想过。
    “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看这种直播？”
    毕竟他们也没做什么。
    只是看看电视，吃吃东西，然后就是睡觉了。
    董至秋：“是啊，老板你不知道，现在网上直播做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有的影响力还非常大，粉丝多了就形成了某种效应。”
    钟沅沅觉得这是个商机。
    “行，那你就把咱们店的地址和公众号二维码都弄上面去，还有，昨晚的直播收益会分你一半儿，和工资一起打到你的卡上。”
    “不用的，老板。”董至秋连连摆手。
    钟沅沅：“给你就收着，不然凭你那点儿工资什么时候能攒够学费？”
    离开1404时，钟沅沅把定在无头鬼身上的符给收了。
    “老板，你真的不抓鬼啊？”电梯里，董至秋不解地问：“万一他们伤人怎么办？”
    钟沅沅从斜挎包里拿出那部钟文献送给她的手机，开机的同时说道：“他们身上没有戾气，并没有沾染人命，那个玩儿玻璃珠的孩子和她是母子，应该是把那里当做家了，所以不想旁的人去打扰。”
    手机开机了，未接电话很多。
    有夏诗汶的，有钟堇辰的，有沈意妍的，有钟堇安的，还有翟星野的。
    ？
    钟沅沅给翟星野回了个电话。
    “翟星野！”
    对方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熟悉的清冽：“打错了。”
    但是却没挂断电话。
    钟沅沅“哦”了一声，毫不掩饰地将这份失望表露出来，“那没事了。”
    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翟星辰：“……”
    有什么事是能跟那个他说，而不能跟他说的？